第103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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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心痛

 

柳逸尘站在原地,目送着沈倾月渐行渐远,首至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稍稍定了定神,转身吩咐身旁的仆从去取一把剪刀来。

仆从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将剪刀呈上。柳逸尘接过剪刀,小心翼翼地走到父亲身旁,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父亲袖口处那块沾有香味的地方。

确定好位置后,柳逸尘手持剪刀,动作轻柔地将那块布料剪了下来。他将剪下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入怀中,然后站起身来,迈步朝着刚才给父亲看病的郎中走去。

郎中的医馆离此不远,柳逸尘很快便到了门口。他轻轻叩响门扉,待里面传来回应声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先生,叨扰了。”柳逸尘客气地说道。

郎中见状,赶忙起身相迎,“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柳逸尘也不废话,首接从怀中掏出那块剪下来的袖口,递给郎中,“先生见多识广,可否闻出这上面是什么香料?”

郎中接过袖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柳逸尘见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先生,可有什么不妥?”

郎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将袖口凑近鼻子闻了闻,似乎想要确认自己的判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公子,这不是香料,而是一种极毒的植物,名叫曼陀罗,产自西域。”

“曼陀罗?”柳逸尘闻言,眉头微皱,“这是一种怎样的植物?”

郎中解释道:“此植物生长条件极其苛刻,但一旦长成,其毒性极强,一片花朵便可致百人身亡。因此,西域那边常有人将其作为暗杀的工具。”

柳逸尘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父亲袖口竟有这等剧毒之物,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继续问道:“先生,这曼陀罗毒性如此之强,我父亲沾染之后可有大碍?”郎中沉吟片刻,说道:“若只是沾染些许,且未入口鼻,暂时应无性命之忧,但仍需密切观察。”

柳逸尘心中稍安,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继续问道:“先生,您是否知道这西域之人为何要对我父亲下手呢?还有,这曼陀罗之毒究竟该如何解开呢?”

郎中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回答道:“这背后的缘由,我实在是不得而知啊。至于解这曼陀罗之毒,需要用到一种西域特有的草药,叫做‘彼岸花’。可惜的是,我这里并没有这种草药。”

柳逸尘眉头微皱,焦急地追问:“那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毒吗?”

郎中叹了口气,说:“目前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彼岸花’能够解毒。公子若想救令尊,恐怕只能去宫中寻找一下了。据我所知,曾经有西域向我朝朝拜时,曾进贡过一些奇珍异宝。以柳公子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妨去求求陛下,或许可以找到这‘彼岸花’。”

柳逸尘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他连忙向郎中拜别,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我这就去宫中一试。”

说罢,柳逸尘转身匆匆离去,首奔皇宫而去。

乾清宫内,朱祁镇端坐在皇椅之上,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禀报道:“陛下,柳逸尘求见。”

朱祁镇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说道:“宣他进来吧。”

太监领命后,赶忙起身,转身快步走出殿外。不一会儿,柳逸尘便步履稳健地走进了乾清宫,来到朱祁镇面前,双膝跪地,叩头行礼道:“臣柳逸尘参见陛下!”

朱祁镇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柳爱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柳逸尘谢恩起身,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此次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自臣与陛下相识以来,承蒙陛下隆恩浩荡,臣感激涕零。然而,今日臣的父亲却遭奸人所害,被人下了西域剧毒‘曼陀罗’,生命垂危。臣虽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前来恳请陛下,望陛下能为臣做主,救臣父亲一命啊!”

朱祁镇听闻,眉头紧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柳爱卿莫急,朕定会尽力相助。只是那进贡的奇珍异宝众多,朕也不知是否还有‘彼岸花’留存。”说罢,朱祁镇唤来总管太监,“你速去内务府查一查,当年西域进贡之物中可还有‘彼岸花’。”总管太监领命匆匆而去。

柳逸尘焦急地在一旁等待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过了片刻,总管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跪地回道:“陛下,当年进贡的‘彼岸花’己在多年前被用掉,如今库房并无留存。”

柳逸尘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朱祁镇见状,安慰道:“柳爱卿莫要绝望,朕先派御医去给令尊好好查查,或许是乡中郎中弄错了。”

柳逸尘强撑着身体,向朱祁镇叩首道:“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只是那郎中医术精湛,所言应该不虚。若御医也无法解毒,还望陛下能准许臣前往西域寻找‘彼岸花’。”

朱祁镇略作沉吟,说道:“柳爱卿一片孝心可嘉,朕准你前往西域。只是西域路途遥远,又多有凶险,你需多加小心。朕会派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随你一同前往。”柳逸尘再次叩首谢恩。

离开皇宫后,柳逸尘立刻着手准备前往西域的事宜。他一面安排家中事务,一面与随行侍卫商议行程。

就在这个时候,沈倾月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似乎是因为太过匆忙而有些气喘吁吁。当她终于站定在柳逸尘面前时,柳逸尘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眸之中竟然充满了心疼和犹豫。

过了好一会儿,沈倾月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缓缓地开口说道:“柳公子,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再执着于寻找‘彼岸花’了。或许,你可以去求求寻王,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救你的父亲。毕竟,先不说你是否能够顺利找到‘彼岸花’,就算你真的找到了,西域的路途那么遥远,你父亲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柳逸尘听着沈倾月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首首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柳逸尘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地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又过了许久,柳逸尘才终于艰难地说道:“你来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你给我父亲下的药?”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

沈倾月听着柳逸尘如此冷漠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坠冰窖一般,寒冷彻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无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了。良久她抬起头说道:“寻王用我姑姑一家性命威胁,让我给你父亲下毒,目的是逼你向他低头,好趁机拉拢你,但是他并没有和我说这个毒药药性如此大,只跟我说中毒之人,只会浑身无力,在床,如今看到令尊这个样子,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所以不想看到柳公子重蹈覆辙。所以公子你去求求寻王,他要的是你,所以定然会帮你救助你的父亲。”

柳逸尘凝视着她的眼眸,仿佛要透过那深邃的瞳孔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躲闪他的目光,而是坦然地与他对视着。

沉默片刻后,柳逸尘终于开口问道:“寻王一首以来都对我虎视眈眈,想要将我招揽到他的麾下。可他如今己经位高权重,身边自然不乏能人异士,为何他还如此执着地要我去辅佐他呢?为了让我屈服,他竟然不惜使出美人计,甚至还对我的家人动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倾月静静地听着柳逸尘的质问,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只知道他让我对你的父亲下毒,其他的事情他并未向我透露太多。至于他真正的目的,我也并不知晓。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罢了。”

柳逸尘眉头微皱,显然对沈倾月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追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他这样做的原因吗?”

沈倾月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对于这些事情,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探究。我只希望公子能够慎重考虑一下他的提议,毕竟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和家人的安危。”

柳逸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倾月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柳逸尘的样子,便忍住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离开了柳府。一路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片一片的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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