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回家

在这片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双方紧张地对峙着。尽管没有兵器的撞击声，但那凝重的气氛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于谦手中的长枪，枪头始终不敢离开对方半寸，仿佛稍有异动，一场生死搏斗便会瞬间爆发。

于谦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深入草原腹地，烧毁了敌军的粮草！这不仅是对瓦剌近百年来带给我们耻辱的一次洗刷，更是我们名垂青史的壮举！即便今日我们葬身于此，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他的声音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如洪钟一般，振奋着每一个大明士兵的心灵。

在这巨大的精神鼓舞下，大明士兵们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锐不可当。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草原都撕裂开来。

然而，面对如此气势如虹的明军，金刀可汗的眼神却急速闪烁着。他缓缓放下手中己经搭在弓弦上的箭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握住腰间那柄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金刀。只见他手背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这无疑显示出他体内蕴含着的强大力量。

“勇士们，给我压上去！”金刀可汗一声怒吼，随着他猛然拔出金刀，众多瓦剌人也纷纷响应，他们迅速拔出腰间的弯刀，如饿狼一般，凶猛地向前扑去。“大明儿郎，奋力御敌。”于谦高喊一声。大明将士也手握长枪首指敌人。双方都没有彻底冲上去，巨大的压力让每一位人都双目通红。

在这可怕的沉默中大家都紧绷着神经生怕一不小心弦断了，谁都不知道这根弦断了的后果是什么。“别管我，杀了这群杂碎。”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被于谦控制住的银刀可汗用瓦剌语言吼了出来。霎那间，便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高哲上去给他一巴掌，力气之大给他的牙打了出来。“来呀，你们在前进一步老子给他剁成肉酱”高哲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用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用瓦剌语大声的喊了出来，见状瓦剌人立刻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金刀可汗沉凝片刻，缓声道：“大明人，开出你们的条件吧。你们焚毁了我们的粮草，俘获了我们的银刀可汗，只要将他放回，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也先可汗那里，我也会尽力劝解。如此，你们便可安全离去，荣归故土。”

荣归二字，实至名归。他们这一路，历时数月，穿越草原，翻过贺兰山，深入瓦剌腹地，火烧粮草，生擒银刀可汗。此等壮举，堪称大明英雄。

于谦摇头，沉声道：“金刀可汗，你莫非将我等当作三岁顽童？你们瓦剌人双手沾满我大明百姓的鲜血，如今仅凭你一句既往不咎，就妄想抹去你们所犯下的罪孽，岂不是太过天真？”“那你意欲何为？大不了玉石俱焚，他若死了，你们也休想活命。依我所言，至少还能名垂青史。”金刀可汗怒声说道。“那我开一个条件，我可以放了他，但不是现在。待我们安全退出草原之后，我会立刻放了他。你意下如何？”于谦询问道。

金刀可汗翻身下马，缓缓向前迈步：“要不这样，我愿以自身换取银刀可汗，你们将他放了。”“金刀可汗莫要开玩笑，你的性命自然比他更贵重。但你莫要忘了，如今他的部众皆己被我俘虏，而你的部众却安然无恙。我若将你擒获，他们必定会拼死将你救出。况且，银刀可汗在此受了如此奇耻大辱，他定然不会放过我，甚至连你也不会放过。毕竟，能同时除掉两个敌人，对他而言，岂不是一举两得。”于谦轻笑一声，说道。“所以，我劝你还是打消此念，待我们退出草原，我定会将他放回。我以大明的尊严起誓，届时你再接他回去，岂不更好。”于谦目光紧盯着金刀可汗。

凝视着眼前的于谦，金刀可汗一时语塞，太阳缓缓升起，一抹余晖洒在每个人的面庞上，于谦遥望着远方的明日，如婴儿面庞般红彤彤的。他沉声道：“今日天公作美，正宜归家。”“回家”二字，犹如重锤，敲击在每个大明人的耳畔。他稳步向前，大明军人押解着银刀可汗，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的步伐，瓦剌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望着渐行渐远的大明人，金刀可汗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于谦。于谦心有所感，驻足而立，却并未回首，“金刀可汗，你的双星赶月，举世无双，我于谦自知难以躲避，你若要射，便射吧，能命丧你手，我也算死得其所。”言罢，他继续迈步前行，金刀可汗终究还是没有动手，他轻叹一声，放任对方离去，只是派遣了一支队伍尾随其后，首至于谦等人彻底离开草原，才将银刀可汗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