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程曜和桑沐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潜入了程家祖宅的禁室。这个禁室位于阁楼的暗阁之中,就连程家的管家都没有权力进入。
禁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感到有些窒息。桑沐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突然,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保险箱。她轻轻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有一个夹层,夹层里藏着一份被火燎过的出生证明。:
「赵世凯,生于1960年3月12日,生母:程林晚(己故),生父:未登记(疑似为桑明远)」
"所以他是......"桑沐的喉咙发紧。
"我们的舅舅。"程曜冷笑一声,翻出程远山1995年的日记本,"父亲写得很清楚——『林晚难产去世前将私生子托付给赵家,如今他竟以复仇者姿态回来』。"
泛黄的纸页上还有更惊人的记载:
「世凯始终认为,是我父亲(程世昌)逼死了林晚。他不知道,真正害死林晚的是——」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
突然,桑沐在档案袋底部发现一张1998年的机票存根——程远山在自杀前一周曾秘密飞往柏林。
"看这个。"程曜展开与之钉在一起的医疗报告,标题令桑沐浑身发冷:
《关于CHX10基因靶向编辑的风险评估》(柏林大学医学院,1998)
报告末尾的批注栏里,程远山颤抖的笔迹写道:
「世凯竟然篡改了实验数据!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阿雅相信我们的孩子会因为基因缺陷而夭折……这就是她当年坚持离开我的真正原因啊!」桑沐的内心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残酷。
桑沐的脑海中闪过赵世凯在争夺星儿监护权时说过的那句话:“这孩子活不过十岁,就像她外祖母一样。”当时,他只觉得这是赵世凯为了争夺抚养权而编造的谎言,可现在看来,这其中或许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他们在程宅的琴房堵住赵世凯时,老人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那首《月光奏鸣曲》——这是程远山生前最爱的曲子。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你们终于明白了?”赵世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指尖重重地砸在琴键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程林晚原本可以活下来的!如果程世昌没有为了家族的颜面,强迫她打掉七个月的身孕……”
赵世凯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令人心碎的哭声如泣如诉地传来。这哭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众人惊愕地回头,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门口。
只见星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她那娇小的身躯在黑暗中显得如此脆弱,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烛。而她左眼的星斑,在这片漆黑中却灼灼发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黑键下面……有东西……”星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那声音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程曜心头一紧,他迅速站起身来,大步走向钢琴。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钢琴的琴盖,琴盖发出“砰”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在星儿所指的降E键下方,果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支锈迹斑斑的注射器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程曜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支注射器。他认得这支注射器,这是1999年桑雅死亡当晚失踪的苯巴比妥药剂瓶!
赵世凯的脸在闪电中扭曲:"程远山到死都不知道,阿雅赴约前见过最后的人是我。我告诉她——"
"你撒谎。"星儿突然用稚嫩的声音打断他,"星星奶奶说,是你换了她的药。"
全场死寂。
桑沐这才注意到,星儿手里攥着一片从老照片上撕下的残角——那是桑雅工坊开业合影的缺失部分,原本被赵世凯的身影挡住的位置,清晰拍到了他调换桑雅手包的瞬间。
当警笛声响彻程宅时,赵世凯突然狂笑起来。他掏出发黄的病历本扔给程曜:"看看你女儿真正的基因检测报告吧!"
桑沐抢先抓过文件,在「遗传病风险预测」一栏看到触目惊心的结论:
「携带者:程星儿(CHX10基因突变体)」
「预期发病年龄:9-12岁(进行性神经退化)」
程曜的手机突然响起。奥伯曼教授发来的最新邮件标题赫然是:
《关于CHX10突变体在第三代的自愈现象——以程星儿为例》
附件里的基因对比图显示,星儿的突变基因与程林晚的原始序列相比,在第7834位碱基发生了自我修复——就像程远山日记边缘那句被忽视的预言:
「星光终将刺破黑暗,在沐沐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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