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现实:攀荣的葬礼简陋到令人心碎,仅有的积蓄在支付殡葬费后所剩无几,面包车只买了交强险导致没有任何赔偿,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
高利贷债主在葬礼上当众逼债,威胁要收走唯一住房,攀建挺身而出保护嫂子一家,却被推倒在地受伤。
雨晴和雪晴在葬礼上突然安静,小手紧握望向同一处树丛——那里有只异色瞳的狸花猫正默默注视着一切。
葬礼那天下着细雨。
神龙山公墓最便宜的角落,一块未经打磨的青石勉强算是墓碑。攀建蹲在地上,用刻刀一笔一划地刻着"爱夫攀荣之墓",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身后,鱼小丝搂着西个孩子站在唯一一把黑伞下——那是殡仪馆租的,超时要加钱。
"总共二千八百元。"殡葬公司的人递过账单,声音平板得像在报菜价,"骨灰盒是最便宜的杉木。"
鱼小丝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账单。这笔钱是她卖了结婚戒指,加上攀建摩托车后座那箱工具凑出来的。面包车残骸还扣在交警队,因为只买了交强险,保险公司一分钱赔偿都没有。
"嫂子,我来。"攀建擦了擦手上的雨水,接过账单。他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工友们凑的份子钱——三十七个红包,最大的两百,最小的五十,加起来刚够付这笔丧葬费。
雨晴和雪晴这对双胞胎今天异常安静。她们穿着改小的黑衣——其实是攀荣生前的工作服染的,两双小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睛却不时瞟向墓园边缘的灌木丛。那里,一只黑色狸花猫静静地蹲坐着,异色瞳孔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爸爸在那里。"雨晴突然小声说。
鱼小丝猛地一颤,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被雨水打湿的灌木。她蹲下身抱住女儿,声音哽咽:"小雨,爸爸在...在天上。"
"不,就在那里。"雪晴固执地指着,"他变成猫猫了。"
攀建手里的刻刀"当啷"掉在地上。他想起认尸那天,两个侄女也说过类似的话。正要询问,墓园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五辆摩托车呼啸而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摆在墓前的野菊花。为首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满脸横肉——是陈三,本地最狠的高利贷债主。
"哟,办丧事呢?"陈三踢了踢简陋的祭品盘,几个苹果滚进泥水里,"攀荣这王八蛋倒会挑时候死,欠老子的二十万连本带利怎么办?"
鱼小丝把孩子们护在身后,脸色比墓碑还白:"陈老板,攀荣的账本上明明写的是八万..."
"八万?"陈三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白纸黑字写着二分利,利滚利三个月,你自己算!"他甩出一张借据,上面的指纹确实是攀荣的。
攀建挡在嫂子面前:"我哥借这钱是给孩子们交学费的!现在人刚下葬,你..."
"所以我来收房子啊!"陈三一挥手,几个混混立刻亮出铁棍,"西郊那套破房子虽然不值钱,抵个十万八万还是够的。剩下的..."他眯眼打量着西个孩子,"听说你们家双胞胎挺机灵,我认识个杂技团..."
"你敢!"攀建抄起刻刀扑上去,却被一个混混用铁棍砸中膝盖,跪倒在泥水里。陈三踩住他的手,刻刀深深扎进掌心。
"住手!"鱼小丝尖叫着冲上前,被另一个混混拽住头发。孩子们吓得大哭,志强护着妹妹们往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墓碑。
灌木丛中的狸花猫浑身毛发炸起。攀荣看着眼前这一幕,猫爪深深抠进树皮。愤怒像岩浆般在体内奔涌,那股微弱的灵力突然沸腾起来。他下意识按照传承记忆中的方式运转灵力,异色双瞳金光大盛——
"啊!什么东西?!"陈三突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他的手下也像见了鬼似的纷纷后退——他们分明看到,死者的墓碑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正怒目而视!
混混们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回摩托车。陈三强作镇定,临走前撂下狠话:"三天!不还钱就烧了你们房子!"
雨停了。墓园恢复死寂,只剩下一家老小和满地狼藉。攀建的手血流如注,却顾不上包扎,先把吓傻的孩子们拢到身边。鱼小丝跪在泥水里,机械地捡着散落的祭品,捡着捡着突然崩溃——她把脸埋进湿透的袖子里,肩膀剧烈抖动,却哭不出声音。
灌木丛中,攀荣猫身一软,瘫倒在地。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刚积累的灵力,眼前阵阵发黑。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雨晴和雪晴同时转头看向他藏身之处,两双眼睛在雨后的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
鱼小丝很快拿了一块布帮攀建包扎伤口,眼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她无法想象今后的生活该如何继续。西个孩子紧紧依偎在她身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攀建强忍着疼痛,安慰道:“嫂子,会好起来的。”
暮色沉沉,破旧的平房门前,鱼小丝摸索钥匙的手抖得厉害。钥匙三次对不准锁眼,最后还是攀建接过,他包扎着的手掌渗出新鲜血迹,染红了绷带。
"嫂子,小心门槛。"攀建轻声提醒,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屋内没开灯,仅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蓝影。西个孩子己经哭累了,被安置在里屋睡着。鱼小丝机械地走向厨房,想烧些热水,却在踏入堂屋的瞬间僵在原地——
饭桌正中,蹲坐着一只灰黑色的狸花猫。异色瞳孔在昏暗中莹莹发亮,左金右蓝,如同两盏小小的鬼火。
"是墓园那只..."攀建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挡在鱼小丝面前。
猫没有逃。它缓缓站起,嘴里叼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轻盈地跃下桌子,朝他们走来。月光照在它身上,鱼小丝突然注意到它右前爪有一块缺毛的疤痕——和攀荣去年修车时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老...攀?"这个荒谬的称呼脱口而出,鱼小丝自己都吓了一跳。
狐斑猫停在她脚边,仰起头。那双不属于猫的眼睛里,盛满了只有人类才有的复杂情感。它松开嘴,纸条飘落在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让鱼小丝瞬间泪崩——
「老婆,我是攀荣。我变成了一只猫。这件事情只能让攀建和你知道。」
字迹是攀荣的,但比平时潦草许多,像是用爪子握着笔艰难划出来的。某些笔画还沾着泥土,像是从墓园带回来的。
"不可能..."攀建捡起纸条,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哥?真的是你?"
猫——攀荣猫——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太人性化了,绝不是普通猫能做出的。它(他?)抬起前爪,在泥地上划拉出几个数字:1227。鱼小丝的生日。
鱼小丝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她颤抖着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猫头时又缩回,仿佛害怕这是个一碰就碎的梦。"那天...车祸...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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