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要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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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要败了吗?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静谧的阴影。只有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和极轻的翻书声,才打破这片近乎神圣的宁静。

禾静和林晓晓、陈默在靠窗的一张长桌旁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摊开的书本上,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残留的寒意。禾静拿出那本昨夜奋战过的习题册,深吸一口气,沉入那些复杂的几何世界。笔尖在纸上流畅地划过,留下清晰的墨痕。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些昨夜还让她绞尽脑汁的难题,此刻仿佛都温顺地露出了答案的轮廓。一种久违的、掌控知识的踏实感,如同暖流,缓缓注入她冰冷的心田。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道一首笼罩着她的、冰冷的阴影,在这片宁静的书香和温暖的阳光里,似乎被暂时驱散了。

时间在专注的思考中悄然流逝。阳光在书页上缓缓移动。

一道颀长冷硬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图书馆入口处的阴影里。

上官青。

他没有立刻走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书架投下的巨大阴影边缘。阳光只能照亮他黑色运动鞋的鞋尖。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似乎也被图书馆的宁静氛围暂时压制,收敛了许多。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无声地扫过阅览区。掠过那些埋头苦读的身影,掠过书架间安静穿梭的学生……最终,毫无偏差地、牢牢地锁定了靠窗长桌旁,那个沉浸在习题中、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专注柔和的女孩——禾静。

他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时而流畅书写、时而停顿思考的笔尖,看着她偶尔因为解开难题而微微放松的唇角……那深潭般的眼眸里,冰封的表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不再是篮球场边的绝对平静,也不是天台上的探究或嘲弄。那是一种……极其幽深的、带着一丝奇异专注的观察?

他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迈开步子,像一道融入背景的影子,朝着靠窗的那片区域走去。黑色运动鞋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的存在感被刻意地压到了最低。

他走到禾静斜后方、隔着一条过道的一个空位前,拉开椅子。动作轻缓,带着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刻意的收敛。椅子腿与地面只发出极其轻微的摩擦声,淹没在图书馆固有的背景音里。

他坐了下来。没有伏案,没有睡觉。他随意地从自己那个半旧不新的黑色书包里抽出一本……竟是崭新的高中数学竞赛习题集。他翻开书页,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题目上,却并没有看题。眼角的余光,如同无形的丝线,始终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前方那个沉浸在解题世界里的女孩身上。

禾静完全沉浸在几何图形的世界里,对身后悄然降临的冰冷阴影毫无所觉。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她的发顶和脖颈上,留下一片柔和的光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思路如泉涌。

林晓晓正对着一道英语阅读题抓耳挠腮,陈默则在安静地整理物理笔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平和。

首到——

禾静的笔尖在纸上流畅地划动,解到最后一步,却卡在了一个关键的几何关系上。辅助线画了两条,似乎都不对。她微微蹙起眉,下意识地用笔帽轻轻点着下巴,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

一只骨节分明、肤色偏白的手,毫无征兆地从她斜后方伸了过来!

动作快、准、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没有碰到她,却精准地点在了她摊开的习题册上,那个让她卡壳的图形旁边!

指尖落下的位置,正是她苦苦思索却不得其法的那个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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