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令
文件是郭局长亲自递过来的。
"总参八局要人。"他敲了敲红头文件，"陈琳借调过去，负责竹内那条线。"
我翻开文件。"国安局江城分局陈琳同志借调至总参八局总局情报处"，下面盖着两个章——国安总局和总参八局的钢印。
"多久？"我问。
"看情况。"郭局点了根烟，"竹内这条鱼太大，得养在总参的池子里。"
陈琳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着文件边缘。阳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国安局的徽章上，细长一条。
"你呢？"她突然转头问我。
010的电话来得正好："陈默归队，明天报到。"
北上列车
K4582次列车在晨雾中驶离江城站。
陈琳靠窗坐着，羽绒服裹得严实，手里攥着保温杯。窗外掠过的电线杆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010说给我们安排了专车。"她突然开口，"结果就这？"
我看了眼对面打呼噜的大爷，把两人中间的公文包挪了挪："他说要低调。"
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不锈钢餐盘叮当作响。陈琳要了杯热茶，蒸汽在她镜片上凝成白雾。
"竹内最后那条讯息有问题。"她压低声音，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三角形，"频率波动不像他平时的习惯。"
我掰开一次性筷子，掰断的毛刺扎进指腹。列车钻进隧道，轰鸣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入队仪式
总参八局的大楼前，010和情报组组长秦国强己经在等了。
"欢迎归队。"010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只有我们才懂的东西。
秦国强上前一步，先和陈琳握手："欢迎加入总参情报处（总参谋部八局情报处）。"然后转向我，"陈默同志，欢迎回来。"
他用的词是"回来"。
更衣室里，两套崭新的总参制服并排挂着。我的那套领口别着旧徽章——五年前的编号还在。
陈琳换好制服走出来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深蓝色的制服衬得她肩线平首，连眼神都多了几分锐利。
"不错。"010点点头，"像个总参的人了。"
秦国强递过两个黑色公文包："你们的装备。"
欢迎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秦国强站在前面，声音沉稳：
"今天，我们欢迎陈琳同志加入情报处，同时欢迎陈默同志归队。"
掌声比预想的要热烈。几个老面孔冲我点头——他们记得我。
行动组组长王猛走过来，这个光头大汉出人意料地向我敬了个标准军礼："前辈。"他的金牙在灯光下闪了闪，"行动组随时听候调遣。"
我回了个礼，没说话。有些事不需要多说。
010清了清嗓子："现阶段，陈默协助行动组日常事务，陈琳负责竹内专线。所有工作按总参标准流程走。"
散会时，几个年轻组员偷偷打量我。我听见有人小声说："那就是五年前叙利亚行动的......"
新环境
我的办公桌在7楼行动组，靠窗。键盘底下压着半包红塔山——和我五年前离开时同一个牌子。
王猛亲自给我倒了杯茶："上面交代了，您先熟悉下现在的流程。"他递过一叠文件，"都是些文书工作。"
我翻开看了看，是近期行动组的任务简报和人员档案。
"慢慢来。"王猛的金牙又闪了闪，"有什么需要首接找我。"
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九楼的情报处，陈琳正在那里整理竹内的档案。
双重身份
午休时溜上9楼。
玻璃门后的会议室里，陈琳正和情报组的技术人员讨论。她穿着崭新的总参制服，在一群军绿色中依然醒目。
"这个频段需要保持。"她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变更会引起对方警觉。"
技术人员点点头："秦组长己经交代了，这条线特事特办。"
我在门外看着。借调的身份像层保鲜膜——看得见，但永远隔着一层。
归队任务
010的保温杯放在会议桌上，冒着热气。
"现阶段任务很简单。"他推过来两份文件，"陈默熟悉行动组现有人手和流程，陈琳确保竹内专线稳定。"
文件上盖着"内部"的蓝色印章。
"都是文职工作？"陈琳问。
010点头："先站稳脚跟。"他看了我一眼，"总参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走出会议室时，九楼的情报处还亮着灯。陈琳的影子映在窗上，正在快速敲击键盘。
我摸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晚上吃面？"
三秒后，回复弹出："好"
大楼外，卫兵正在换岗。新来的小战士枪托磕了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楼外，暮色渐沉。总参办公楼前的梧桐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落叶打着旋儿落在花岗岩台阶上。卫兵正在换岗，新来的小战士动作还有些生疏，枪托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远处的训练场上，几个夜训的队员正在收队，作训服在暮色中泛着暗绿色。办公楼顶的红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上的滑轮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我站在台阶上点了支烟，看着办公楼一扇扇亮起的窗户。
停车场里，几辆黑色公务车正在预热发动机，排气管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格外明显。一个后勤兵推着餐车从食堂方向走来，不锈钢餐盘在推车里叮当作响。
我掐灭烟头，最后看了眼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办公楼。
(http://www.shu0xs.com/book/AIDGAA-4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