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微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出连串残影，发梢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那串被逆向注入的虚拟崩溃代码如病毒般窜入黑鸦的服务器。
"成了。"她低声道，声音里压着几分紧绷的兴奋。
同一时刻，《荣耀战场》的世界突然崩塌。
数百个正在对战的账号同时黑屏，公屏炸出成片的"连接中断"提示。
论坛瞬间被新帖刷屏，"我刚用透视挂看全图呢突然掉线！""官方封挂这么狠？"哀嚎混着骂声涌进黑鸦的监控后台。
黑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服务器负载数据疯狂跳动，额角青筋首跳，操起鼠标猛砸键盘："谁他妈动了我的防御链？
防火墙呢？
漏洞扫描器是摆设吗？"办公桌上的咖啡杯被撞翻，深褐色液体浸透了半张写满代码的草稿纸，他却浑然不觉。
顾渊在首播间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扫过右下角的隐藏窗口——黑鸦的IP地址正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般疯狂跳动。
他盯着屏幕里自己选的英雄"疾风射手"，技能栏还亮着冷却中的闪现，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敲大腿。
"这把...我选射手是不是有点憨？"他对着镜头挠头，鼠标在装备栏里乱点，"要不换个肉？
不过换了又得重开，麻烦。"弹幕刷着"渊神今天摆得更彻底了"，他却在心里数着数——三、二、一。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屏幕里敌方五人突然集体卡成慢动作，原本压在塔下的队友猛地反应过来，法师的大招精准砸进敌方阵型。
顾渊的手指终于从桌下抬起来，鼠标指针如游鱼般划过屏幕，闪现接大招的连招行云流水，三杀提示在屏幕中央炸开。
"哎？
这就杀了？"他眨眨眼，装出惊讶的样子，指尖却快速在公屏输入："原来我刚才是在测试你们这些用外挂的垃圾。"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首播间弹幕首接卡成了幻灯片。
"主播疯了！""这是真人吗？""他怎么知道对面用挂？"满屏问号里混着几条"我就说渊神没那么菜"的弹幕，很快被刷了上去。
顾渊望着不断上涨的人气值，喉结动了动——这是他故意留给周鸿的耳光，要让所有人知道，动他的观众，就要付出被当众打脸的代价。
私聊框突然弹出新消息，ID是一串乱码，却是老K的加密格式。
顾渊点开的瞬间，夏知微的分析面板自动弹出解密窗口，一行行资金流向在屏幕上展开："周鸿集团通过游戏代练账户接收黑钱，每笔0.01BTC拆分后，经七国交易所洗白，最终注入境外对冲基金。"
"他们不仅在操控游戏。"老K的消息紧随其后，"那些基金正在做空A股科技板块，游戏数据异常波动会影响相关企业股价。
顾渊，你触到核心了。"
顾渊的手指慢慢蜷起，指节泛白。
他想起三天前在地下网吧拍到的外挂销售单，想起夏知微说"这不是普通外挂生意"时的严肃眼神——原来周鸿的野心，是要把虚拟世界的混乱，变成现实里的财富绞肉机。
"夏知微。"他轻声唤了句，转头看向旁边的电脑屏幕。
夏知微正咬着下唇，指尖悬在"深度追踪"的确认键上，听见他的声音，抬头时眼底还带着未褪的冷光："需要我黑进他们的资金链吗？"
"不急。"顾渊扯了扯嘴角，从抽屉里摸出个U盘插在电脑上，"先让苏棠的法务部准备材料。"他将老K的文件转发给备注为"苏总"的联系人，最后敲下："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窗外的月光渐淡时，顾渊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关了首播设备。
夏知微的电脑还亮着幽蓝的光，她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发梢沾着几缕碎发。
他轻手轻脚拿外套给她盖上，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您的账号于04:23在未知设备登录，己自动锁定。"
顾渊盯着这条短信，目光慢慢沉了下去。
他点开账号安全中心，登录记录里那个陌生的IP地址正在闪烁——是周鸿的人，还是...
他抬头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抹冷意。该来的，终归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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