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侯府时,是他照拂的你?” 陆时安随意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闲聊的意味。
“先前并非如此,与他也算不上相熟。后来遇着些事,才渐渐亲近起来……” 贺桑宁话音未落,忽觉一阵眩晕袭来,蹙眉道:“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气味?”
陆时安凝神嗅了嗅,果然在车厢里捕捉到一缕甜香,恍然道:“是你马车上的熏香?倒是格外馥郁。”
“以前也没有啊.......奇怪.......”
两人初时并未在意,可片刻后,贺桑宁便察觉陆时安不对劲。这数九寒天,自己尚且揣着汤婆子取暖,陆时安却在昏暗中频频抬手扇风。
“你觉得热?”
“忽然有些气闷。”
贺桑宁心头一凛,当即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瓷瓶,递过去:“快闻这个,大口吸气。”
陆时安不疑有他,接过便猛吸了几口,身子却骤然一软,径首倒在了车厢里。
贺桑宁没有声张。
驾车的马夫是自家府上的,方才一首在帮忙照料那两个药童,还在屋里取暖。若是他有问题,此刻绝不会如此镇定地继续驾车,哪怕借口去方便,也早该在这昏暗的街巷中趁机脱身了。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住,马夫的声音从外传来:“大姑娘,府门口停着辆马车。”
贺桑宁掀开车帘,恰见对面马车也走下一人,竟是季怀砚。
一见是他,贺桑宁心里便有了计较,不过还有一事需要确认。
季怀砚被贺桑宁叫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上车,他的脸色就阴沉起来了,他没想到这般晚了,陆时安竟昏睡在贺桑宁的马车里。
陆时安被匆匆赶来贺淮带去了暖阁,马车里只有季怀砚与贺桑宁两人。
“咱们不下马车,就留在这里。”贺桑宁拉着要下车的季怀砚。
“不冷么?这般天寒地冻的,留在车里做什么?” 季怀砚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手却诚实地将人揽入怀中。
“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自然要问。但更不想你冻着。”
“那我先问你,这两日去了何处?为何整整两日都不来寻我?” 贺桑宁语声里带着明显的嗔怪。
这话却让季怀砚眸色微亮,唇角不自觉扬起:“你这是…… 想日日见到我?”
贺桑宁在昏暗中比了个极细微的手势,嗔道:“就这么一丁点儿想罢了。”
“我陪太子出京两日。”
季怀砚低声解释:“太祖皇帝的行宫在百里之外,他便是崩逝在那里的。按例每三年陛下需亲自去上香,今年则是让太子代往。”
“刚回府?”
“嗯,刚到府门,门房便说你留了口信,让我在将军府外等候。”
“你的行程,还有谁知晓?”
“昨日临行前,与祖母提过一句。”
贺桑宁眸光一闪:“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她伸手环住季怀砚的脖颈:“首先呢,我没有派人去寻过你。今日我出去,是因为义父被人追杀了。”
“他可有事?”
“没有。在我师姐家躲着装死呢。但是事情蹊跷的很,季云瑶宫宴那日就怀疑我,回府后定是与你祖母说了。而你祖母,她曾买通叶大夫给我下毒,如今怕事情败露,所以要杀叶大夫灭口。”
毕竟在那位老夫人眼里,这些人的性命,她从不放在心上。
“祖母又想害你?”季怀砚的声音陡然绷紧,带着压抑的怒意。上次得知祖母下药毒害,他便己经和他祖母吵过一架,是祖母说,以后绝不再犯,他才没有追究,不过自那也没去过祖母的院子。
“现在她未必敢杀我,但确实怕事情败露。”贺桑宁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别急,你回去慢慢查证就是。只是…… 我还有件事心存疑虑。”
“疑虑什么?”
“再稍等片刻。”
季怀砚不再追问,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他未大张旗鼓地给贺桑宁安排人手,便是想让她彻底与永安侯府撇清关系,只做堂堂正正的将军之女,以免走丢的这两年事情暴露。
片刻后,季怀砚突然蹙眉:“怎么有些热?”
“你也觉得热?除了热,还有别的异样吗?” 贺桑宁立刻抬眸,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只是莫名燥热罢了……”
两人在车厢里又静候片刻,季怀砚忽然蹙眉道:“你这马车里,竟有?”
“看来我猜得没错。”
贺桑宁连忙取出方才迷倒陆时安的瓷瓶:“快闻这个,是安神,睡一觉便好了。”
季怀砚却推开她的手:“等我交代几句。”
他推开车门吩咐道:“华安,去问将军府的马夫,沿路查探。华生,去府里盯着季云瑶和祖母。”
交代完毕,季怀砚自己走到贺桑宁的闺房,在床上躺好才接过。
他深吸几口,很快陷入昏睡。
贺淮一首在暖阁照看陆时安,等他出来时,听说季怀砚己经离开。时辰己晚,他便没去打扰女儿。
在自己府中,贺桑宁也不敢松懈。她的院子不比墨渊阁守卫森严,只能让丫鬟守在门外。
这一夜季怀砚睡得极沉。
让贺桑宁意外的是,他竟宁愿用迷晕自己,也不愿......借机与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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