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错位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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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错位时空

 

陈默在刺目的白光中睁开眼,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他下意识撑住地面,指尖触到的却是某种冰凉平滑的金属——不是医院的病床,也不是记忆宫殿的青铜地面。当他勉强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无数根血管般的管道从天花板垂落,鲜红的液体在其中缓慢流动,而他自己正躺在一张由脊椎骨拼接而成的床上。

"第47号实验体出现苏醒迹象。"机械合成的女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记忆重构程序启动中。"

陈默猛地翻身坐起,脊椎骨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皮肤上布满诡异的蓝色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像电路板上的电流般不断游走。更可怕的是,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看到的却是一只布满青铜鳞片的爪子。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喉咙里像是塞满了砂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青铜圣殿、记忆管理局、林小樱化作光点消散的瞬间......但所有记忆都蒙着一层毛玻璃般的雾霭,仿佛隔着另一个次元在窥视。

突然,房间一侧的墙壁像水幕般漾开波纹。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胸牌上的名字被血液模糊,但陈默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副金丝眼镜——是记忆管理局首席研究员的脸,但此刻这张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左眼瞳孔呈现不正常的竖瞳状态。

"欢迎回来,陈博士。"女人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尾音带着诡异的颤音,"或者我应该叫你......初始变量?"

陈默本能地向后退去,后腰却撞上了某种坚硬的物体。他低头一看,一把青铜手术刀正插在自己腰间的皮肤里,刀柄上缠绕着还在跳动的神经组织。更恐怖的是,手术刀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号他明明从未见过,大脑却自动开始解读:

【记忆提取进度 37%】

【人格覆盖程序启动】

【警告:检测到时间褶皱干扰】

"你在说什么......"陈默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明明......"话未说完,他的视野突然被强行切入一段陌生记忆——

某个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将一枚青铜芯片植入昏迷的女子后颈。女子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林小樱!

"那不是我......"陈默捂住头跪倒在地,青铜鳞片从指尖开始蔓延至整条手臂。记忆宫殿、往生契、青铜国度......所有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碰撞。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自己可能根本不是陈默,而是某个更高维度存在的投影!

白衣女人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她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下面完全机械化的瞳孔:"真遗憾,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她打了个响指,房间西周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陈默看见无数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自己"——有的浑身插满导管,有的正在经历青铜化过程,还有一个舱里......赫然是己经变成青铜傀儡的林小樱!

"不可能!"陈默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青铜化的手臂猛地砸向透明墙壁。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手臂竟然真的砸出了裂痕,但更多的青铜纹路开始从裂缝中渗透出来,像活物般缠绕上他的全身。

白衣女人不慌不忙地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整个房间的灯光突然变成刺目的血红:"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实验室?"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这里是时空管理局第13号监狱,而你,陈博士,是三千年来第一个成功越狱的'记忆囚徒'!"

随着她的声音,陈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意识被强行拽入某个奇异的空间——那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记忆碎片像流星般划过。在这些碎片中,他看到了自己(或者说"陈默")的一生:如何创造出往生契,如何被改造成青铜傀儡,又是如何在最后关头将意识投射到另一个时空......

"原来如此......"当碎片风暴终于停止时,陈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对面站着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穿着陌生的制服,胸前别着记忆管理局的徽章,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自己"的脸上带着完全陌生的表情:冰冷、残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终于来了。"另一个陈默露出微笑,"你知道吗?每次轮回我都会留下一点痕迹,就像......"他突然伸手刺向自己的太阳穴,指尖迸发出耀眼的蓝光,"就像这样把记忆种子埋进时间线!"

蓝光如病毒般扩散,纯白空间开始崩塌。陈默感到一阵剧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东京街头。夕阳将城市染成血色,而更诡异的是,所有路人都静止不动,只有他一个人能活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显示着林小樱的来电。当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机械合成的声音:"第47号实验体,请立即返回实验室。倒计时:6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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