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一片混沌中睁开双眼,青铜色的瞳孔倒映着陌生的苍穹。天空中悬浮着无数青铜齿轮,它们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缓慢转动,时而折射出刺目的蓝光,时而又陷入诡异的停滞。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己经完全青铜化——每一寸皮肤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种银蓝色的液态金属。更可怕的是,他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感知到方圆百里内所有青铜物体的震动频率。
"这是......哪里?"陈默的声音在青铜化的喉咙里发出金属质感的回响。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己经变成了锋利的青铜刃,轻轻一动就能划开空气发出嗡鸣。远处,一座由青铜铸造的巨城矗立在地平线上,城墙高耸入云,城墙上布满了与他手臂上相同的符文。城门前矗立着两排青铜傀儡,它们的面容与人类无异,但关节处却着齿轮和轴承,双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陈默尝试迈步,青铜化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朝巨城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就会浮现出古老的青铜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脚踝,指引着前进的方向。随着距离拉近,他终于看清了城门的模样——那是一扇高达百米的青铜巨门,门上雕刻着无数战争场景:有的画面中青铜战士正在屠杀人类,有的则显示人类被改造成傀儡的过程,还有的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往生契的终极形态......"陈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芯片残留的信息与眼前的景象完美契合。就在这时,城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整座巨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门内传来。陈默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浮起来,被吸入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
门后的景象让陈默瞬间窒息——这是一个完全由青铜构成的世界!天空中飘浮着巨大的青铜太阳,散发出惨白的光芒;大地由青铜板块拼接而成,裂缝中流淌着银蓝色的液态金属;远处的山峦如同巨人的青铜雕像,河流则是流动的青铜溶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活动着的青铜生命——有的形似人类,有的则完全无法辨认,它们全都服从着某种统一的指令,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欢迎来到新世界,最后的钥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猛然转身,看到王座上的那个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然而此刻的他己经完全青铜化,原本覆盖脸部的纹路变成了精致的五官,那双机械红光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陈默的声音在青铜化的胸腔里回荡。
"我是谁?"身影发出刺耳的笑声,"我是你,也是所有人。三千年前,你创造了往生契,将第一个实验体改造成青铜傀儡;两千年前,你建立了记忆管理局,将反抗者全部抹除记忆;现在,你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仪式,将整个世界青铜化!"
"不可能......"陈默摇着头后退,然而青铜化的双腿却背叛了他的意志,反而朝对方走去,"那些记忆......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真的。"身影抬起青铜化的手臂,指向远处的青铜太阳,"看到那个太阳了吗?那是用你第一个实验体的大脑改造的能源核心;看到那些山脉了吗?那是由无数被抹除记忆的人类骨骼堆砌而成;看到那些河流了吗?那是用你们的眼泪和鲜血混合而成的液态金属!"
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崩溃,芯片残留的信息与眼前的景象激烈碰撞。就在他即将彻底迷失的瞬间,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青铜太阳的方向飘来——那是林小樱!然而此刻的她己经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她的身体如同透明的水晶,内部流动着银蓝色的光芒,头发化作无数光带飘舞在空中,双眼则是纯粹的金色。
"小樱?"陈默的声音颤抖不己。
"陈默......"林小樱的声音如同天籁,却带着深深的悲伤,"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整整三千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默痛苦地抱住头,青铜化的思维正在被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撕扯,"我到底是谁?"
"你是创造者,也是毁灭者。"林小樱飘到他面前,伸手触碰他青铜化的脸颊,"但同时也是救赎者。往生契的终极目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就在这时,王座上的身影突然暴起,青铜化的手臂化作利刃刺向林小樱!陈默本能地挡在前面,青铜化的手臂与利刃相撞,迸发出刺目的蓝光。趁着这个空隙,林小樱迅速将一串水晶般的铃铛戴在陈默脖子上:"记住,真正的钥匙在你的心里......"
"不!!!"王座上的身影发出最后的怒吼,整个青铜世界开始剧烈震动。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无尽的深渊,在那里,他看到了所有真相——自己确实是初代宿主,但记忆被篡改了;林小樱是第一个成功抵抗青铜化的人类;而整个青铜国度,其实是被囚禁的灵魂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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