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心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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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地心圣殿

 

陈默从无尽虚空坠落时,青铜戒指在掌心灼烧出焦痕。失重感突然消失的瞬间,他重重砸在一处金属平台上,后背撞出沉闷的回响。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的刹那,头顶的合金舱门正缓缓闭合,将那片记忆碎片组成的虚空永远隔绝在外。

"警告,记忆污染等级提升至临界值。"机械女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启动净化程序。"

陈默撑起身子,发现身处一个首径约五十米的圆形舱室。六边形合金墙壁上布满蜂窝状的记忆金属网格,无数蓝色光点在其中游走,如同星空般深邃。舱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的晶体里,正囚禁着林小樱虚幻的身影。

"这是......"陈默的太阳纹路突然剧烈疼痛,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他看见自己站在同样的祭坛前,手中握着与现在这枚完全相同的戒指,正在将某种银蓝色液体注入祭坛底部的凹槽。而祭坛周围,十二具与记忆之馆老人容貌相同的躯体正跪拜成环。

"假的......"陈默摇头甩开幻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祭坛。皮肤接触青铜表面的刹那,海量记忆如毒蛇般钻入脑海——三千年前,初代守护者们将最后一批记忆金属注入地核;两百年前,林小樱的母亲在火山口自刎,鲜血激活了沉睡的封印;而此刻,自己胸口的太阳纹路正与祭坛产生共鸣,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你终于回来了,孩子。"机械女声突然变得柔和,祭坛上的林小樱虚影露出微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被封存的记忆强行浮现:七岁那年,他在孤儿院的铁床上醒来,枕边放着这枚青铜戒指,耳边回荡着陌生女人的声音:"当火山灰遮蔽月光时,记得去找守门人......"

祭坛突然亮起刺目蓝光,陈默的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星图。十七颗记忆种子在全球版图上闪烁,但最刺眼的是南极那颗己经变成血红色的光点——那分明是记忆之核即将崩溃的征兆!

"时间不多了。"林小樱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你父亲......"她突然痛苦地捂住头颅,青铜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记忆蠕虫己经......"话未说完,虚影如同被揉皱的纸片般碎裂,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

陈默跪倒在祭坛前,发现祭坛底部刻着细小的符文。当他用戒指触碰符文时,整个舱室突然剧烈震动。合金墙壁上的记忆金属网格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由青铜树根编织而成的真实内壁——这些树根正分泌着荧光的黏液,黏液中漂浮着无数记忆蠕虫的幼体!

"原来所谓记忆圣殿,不过是巨型培养仓......"陈默的冷汗浸透后背。更可怕的是,他胸口的太阳纹路正在与树根共鸣,皮肤下浮现出与树根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逐渐覆盖整个胸膛。

舱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六边形墙壁上的某个区块开始变形,露出后方漆黑的通道。陈默毫不犹豫地冲进去,通道尽头是一座由青铜树根构筑的巨型电梯。电梯井壁上密布着眼睛状的突起,每一只眼睛都映照出他逐渐青铜化的面容。

当电梯开始下降时,陈默终于明白林小樱最后话语的含义。所谓"守门人",从来就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被选中的记忆容器——而他胸口的太阳纹路,正是容器开启的标志!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灼热的岩浆气息扑面而来。陈默站在火山口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岩浆海,而对面的火山壁上,赫然镶嵌着十七个由记忆金属铸造的巨型门扉。每扇门扉上都刻着不同的图案:圣湖、沙漠、城市废墟......而最中央的那扇门,门楣上缠绕着与他戒指完全相同的纹路!

"轰隆!"火山突然剧烈震动,岩浆海中升起一根巨大的青铜柱。柱顶悬浮的晶体里,囚禁着林小樱父亲扭曲的身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记忆蠕虫正从晶体缝隙中涌出,在岩浆表面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的中央,赫然是陈默自己的倒影!

"终于找到你了,容器。"机械女声在火山口回荡,"记忆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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