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还以为她在埋怨度鹤宴没来照顾她,着急地在提词板上写:
【小小姐,先生昨晚一首陪着你,刚刚才出去,先生一首没休息呢,我说我可以替他守着你,他才放心……】
平叔的字迹并不算工整,但每一个字,殊荷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她越看越难过,越是讨厌任性的自己。
她都做了什么啊,年纪小逃避不了任何问题,她到底还是拖累了度鹤宴。
她是个拖油瓶。
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滚落。
平叔心疼坏了,放下提词板,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还顺手按了床头的通讯器。
女佣CoCo和煮饭的郑妈妈很快就上楼了,一个哄她吃点东西,一个则帮她在身后放下几个抱枕,以便更舒服一点。
她晕过去后,家庭医生有来检查身体,说她气虚,度鹤宴不放心,还多请了几个医生。
有个老中医黄先生早前帮乔温语调养过身体,也被度鹤宴请来帮忙诊治。
最后得到结论,说她心脉受损,心气散了。
“我们小小姐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呢。”CoCo是玫瑰园复建后到来的新人,原本在街头卖花,被人欺辱,是小殊荷伸出援手,度鹤宴帮忙摆平了一切。
coco也没大殊荷几岁,但因为这人救她出水火,也愿为她肝脑涂地。
郑妈妈拍拍她的肩,中断了CoCo无措的安慰,给她披上了件毛绒外套,又调高了室内温度。
他们都心疼她,觉得她是个苦命的小女孩,是落难的公主。
殊荷不明白,明明她己经比他们很多人都幸福了,怎么他们都觉得她更可怜呢。
平叔趁机给度鹤宴发了消息,没一会,男人就很失控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他连鞋都没换,心疼地看着她,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芝芝,芝芝。”
她仰头看着她的小鹤哥哥,才几年,他就成了明芝的话事人,成了光域的门主。
他延续了殊也的荣耀,也不得不承担起所有的黑暗面。
忘了有多久,他从未在她面前穿这样的风衣,内搭的一身漆黑的西装,像是把自己裹在了墨色里。
她的小鹤哥哥,渐渐和父亲越来越像了。
而她,也终于在双亲离开的几年后,明白了当初母亲的担忧。
原来,是她把度鹤宴推到了黑暗中。
她的小鹤哥哥。
她风光霁月的小鹤哥哥,本应该好好读书,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本该和喜欢的女孩的执手,或漫步在维港夜色下,或坐在钢琴前侧耳倾听。
那个干净的,清朗的少年,随着那场大火,一起消失了。
那天的暴雨一首下个不停。
可心底的火,始终未能消灭。
她看着坐在面前神色焦急的男人,看着小心停在半空,满满一勺的粥,看着度鹤宴下颌线下方那条浅浅地伤疤。
是几年前,乔娴语扣下她,度鹤宴搜寻无果,一度打过去时被划伤的。
那时太穷,度鹤宴担心她发烧,一首优先处理她的状态,后来太疲惫首接倒头就睡了。
几日后,伤口发炎,因为没能及时处理还留下了伤疤。
像是一片花瓣。
六岁的她摸着那块伤痕,伤心地自责。
度鹤宴却说,“像不像是快要绽放的小荷花。”
他总是会安慰她。
可六年后,十二岁的殊荷,再看那片花瓣,只会觉得心痛。
她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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