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猩红的重力场凝固,又在下一秒被狂暴的力量碾碎!
死胡同内,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被无形巨掌狠狠掼向冰冷地面和尖锐建筑垃圾的GSS成员,发出骨骼碎裂的刺耳“咔嚓”声和濒死的惨嚎。
光头扭曲变形的手枪废铁悬在半空,成为力量碾压的冰冷注脚。
中原中也悬浮在赤红光晕的核心,橘发在重力乱流中狂舞如焰。十岁的少年身形,却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神祇威压。
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冰封千里,倒映着蝼蚁的绝望,没有一丝属于孩童的波动。
“渣滓。”他的声音穿透重力嗡鸣,带着主宰生死的冷酷,“谁准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
地上的暴徒连呻吟都破碎不堪。角落里的老人蜷缩着,抖如风中落叶,分不清是得救还是更深恐惧。
“中也大人!”巷口传来几声带着刻意拔高的敬畏呼喊。
几个穿着破旧、年纪更小的孩子探头,为首的正是白濑,他脸上堆着夸张的谄媚笑容,眼神却飞快扫过地上散落的钱币,闪过一丝贪婪。
中也甚至没有回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垃圾”,对白濑的方向随意扬了扬下巴:“白濑,清理掉。碍眼。”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处理垃圾。
“是!中也大人!”白濑立刻应声,带着几个同伴小跑进来。
他们粗暴地拖拽起的GSS成员,动作间带着发泄般的狠戾,踢踹着伤处,嘴里骂骂咧咧:“活该!敢惹我们‘羊’!中也大人万岁!”这“万岁”的呼喊,在血腥的场景下显得格外刺耳虚伪。
凛音被爱丽丝紧紧护在铁桶夹角里,瑰红色的眼瞳透过缝隙,将一切尽收眼底,心脏狂跳!
这就是未来的“重力使”!
那纯粹到极致的暴力美学——降临即毁灭,意志即法则!猩红光芒所至,规则崩碎,只留下他意志的烙印。
守护?
或许,在这守护的领地,被一群贪婪的鬣狗环绕着。
爱丽丝的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金色的眼眸锐利地锁定着中也和“羊”成员的动向。
她能感觉到那力量的恐怖,更警惕着那名为“羊”的毒瘤。她与诊所里的森鸥外意识相连,此刻发生的一切,正如同实况影像般,同步传递回那双深红色的眼眸中。
白濑等人粗暴地拖走暴徒,巷子里只剩下狼藉和血腥。中也缓缓落地,赤红光芒收敛,威压犹存。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钱币和惊魂未定的老人,再次对白濑扬了扬下巴。
白濑脸上谄媚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他磨蹭着,最终还是在中也冰冷目光的无声催促下,极其不情愿地弯腰,动作粗鲁地将散落的硬币和纸币一把抓起,胡乱塞进老人颤抖的手里,嘴里还嘟囔着:“老头,算你走狗屎运!快滚!”仿佛那钱是从他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似的。
老人抖着手,连声道谢的话都说不完整。
中也对此毫无反应,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过身,目光随意地扫过巷口,掠过凛音和爱丽丝藏身的铁桶。
那一瞬间的漠然凝视,让凛音屏住了呼吸。
钴蓝色的冰海,毫无波澜,确认无害后便移开,视她们如尘埃。
“走了。”他简短下令,语气毫无起伏。
橘发少年在“羊”成员夸张的簇拥和“中也大人真厉害!”
“跟着中也大人有肉吃!”的喧闹奉承声中,很快消失在巷尾。
那令人窒息的威压终于彻底消散,只留下死胡同里一片狼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
“呼……”爱丽丝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但金色的眼眸里冷意未消,“一群……恶心的寄生虫。”她低声评价,显然共享了她本体的厌恶。
凛音从铁桶后走出,小脸苍白,默默弯腰捡起散落的土豆,帮忙收拾混乱的摊位并和刚拉她们的大婶道谢。
怀中的食材沉甸甸的,与刚刚经历的暴力风暴形成荒诞的对比。她看向中也消失的方向,心中那份对橘发少年未来的沉重感,又添了几分。
“我们快走。”爱丽丝拉起凛音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诊所昏黄的灯光在望,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合着那碗“活力增稠剂”的诡异余味,竟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心感。
森鸥外依旧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深红的眼眸在镜片后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通过爱丽丝的双眼目睹的一切惊心动魄,不过是翻阅了一页枯燥的报告。
“回来了?”他的声音温和如常,目光扫过凛音苍白的脸和爱丽丝带着冷意的赤眸,“看来,我们的采购之旅,意外地观赏了一场‘羊之王’的即兴演出?”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谈论一出街头戏剧。显然,通过爱丽丝的视野,他不仅看到了中原中也那令人心悸的力量爆发,更清晰地捕捉到了“羊”成员——尤其是白濑——那令人作呕的贪婪嘴脸和虚伪的奉承。
爱丽丝撇撇嘴,没好气地说:“哼!一群只知道吸血的苍蝇,围着一件人形兵器嗡嗡叫!那个橘毛小鬼的力量是厉害,可惜脑子大概被那群蠢货带偏了!”她精准地传达着森鸥外的观感。
凛音将食材放到小桌上,走到水槽边洗手。冰冷的水流冲刷指尖。她不需要复述,森鸥外己然知晓一切。
森鸥外放下手术刀,修长的手指交叉置于颌下,深红的眼眸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幽邃的光芒,如同盯上了稀世珍宝的收藏家。
“扭曲重力……如此纯粹,如此磅礴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与灼热的渴望,那是对“最优解”拼图核心部件的极致觊觎,“简首是神赐予横滨的……战争艺术本身。”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充满算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羊’?”他轻嗤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如同看待一群围着金矿打转的鼹鼠,“一群目光短浅、贪婪自私、只懂得依附强者敲骨吸髓的……羔羊。他们不配拥有那样的力量,甚至不配理解那份力量的价值。”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如同在推演精密的棋局。
“一个力量强大却心智未熟、被一群愚昧贪婪之徒用廉价崇拜和虚假归属感束缚的‘王’……这是何等巨大的浪费。”
森鸥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痛惜的遗憾,多好的钻石啊!
随即又被更深沉的野心取代,“力量需要匹配其价值的容器,需要正确的引导,需要……一个能将其锋芒指向真正目标、发挥最大效能的舞台。困在‘羊’那种泥潭里,再锋利的兵器也会蒙尘,最终……只会被自身的重量和身边蛀虫的贪婪所拖垮、反噬。”
他端起凉透的水杯,却没有喝,深红的眼眸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仿佛穿透了黑暗,锁定了镭钵街深处那个橘发的身影。
“舞台……方向……归属……”他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像在掂量着无形的砝码,“横滨需要真正的秩序,而秩序……需要最强大的基石。”
诊所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旧挂钟的滴答声。
凛音擦干手,拿起一棵翠绿的青菜,低头开始择菜。她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却清晰地响起。
“他救了人。那个老爷爷。”救了她和爱丽丝,而且还发现她们了
森鸥外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凛音低垂的、专注择菜的小脑袋上。几秒后,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化开,变成一种混合着赞赏和更深沉算计的了然微笑。
“是啊,”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吞噬一切的黑暗,声音低沉,“守护的意志……即便是被扭曲的、被利用的,也依然是一种强大的驱动力。只是……”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的微光,眼神显得格外幽深。
“这意志为谁燃烧?这力量为谁所用?最终的归属……又将由谁来定义?”
窗外的夜色翻滚着横滨地下的暗流。
诊所昏黄的灯光下,未来的港口Mafia首领,望着黑暗深处,如同蛰伏的猛兽,目光己然锁定了那颗在泥沼中兀自燃烧的、无主的星辰。
一颗漂亮的钻石,带着荆棘与诱惑,深深植入棋手的棋盘。风暴的序曲,己在无声中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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