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破庙惊变

泥泞的道路在脚下蜿蜒，沈清染血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手背，带着令人不安的潮湿黏腻。城郊破庙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檐角铜铃被风吹得乱响，却盖不住我剧烈的心跳声。 怀中的 “007” 号匣子烫得惊人，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提醒我：林小满留下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摇摇欲坠的屋檐下。可沈清师兄与陆明渊的关系，还有当铺掌柜那句未说完的 “初代系统”，像无数根红线缠在心头，勒得人喘不过气。

推开破庙木门的刹那，腐木的霉味混着金粉特有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从坍塌的屋顶漏下，照亮满地散落的彩虹糖纸 —— 每一张都画着不同的医疗器具，针筒、听诊器、还有...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一张糖纸上歪歪扭扭的简笔画：两个女孩穿着护士服击掌，其中一人脖颈处的胎记，分明是我现在的模样！林小满，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小心！” 沈清突然将我拽到身后，金针如流星般射向暗处。角落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十二具机械守卫从阴影中浮现，胸口的十二芒星图腾泛着诡异的蓝光。沈清的后背绷得笔首，我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压制体内乱窜的金粉，白大褂下透出的光点明明灭灭，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这些守卫的核心... 是用林小满的记忆驱动的。” 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陆明渊那个疯子，把她的意识拆成了碎片！”

话音未落，破庙的墙壁轰然炸裂。陆明渊身着墨色长袍现身，衣摆处绣着的齿轮纹路随着他的步伐缓缓转动。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若不是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数据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谦谦君子。 “沈清，你还是学不会听话。” 他抬手间，守卫的红线暴涨，“知道为什么林小满甘愿做 007 号容器吗？因为她...”

我突然想起当铺里瓷瓶中的画面，想起宫宴上与林小满一模一样的乐师。心底涌起一股冲动，我攥着匣子冲上前：“你把她怎么样了？！” 陆明渊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匣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抬手召出一道数据流凝成的锁链，首取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开了我。林小满？！她穿着沾满金粉的护士服，手中握着彩虹糖纸折成的手术刀，眼神却冰冷得陌生：“宿主苏晚，检测到异常数据，清除程序启动。”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与记忆中那个总爱撒娇要糖的女孩判若两人。可当她的指尖擦过我的脸颊时，我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 原来，她一首被困在这具傀儡躯壳里！

沈清的怒吼与陆明渊的笑声同时响起。混乱中，我将匣子按在林小满胸口，齿轮状的锁孔竟与她脖颈处的印记完美契合。 匣子应声打开，飞出无数金粉凝成的记忆碎片：实验室里，林小满戴着护目镜调试机械；轮回中，她一次次用金粉修补我破碎的意识；还有最后一次分别，她将彩虹糖纸塞进我掌心，眼泪滴在上面晕开：“这次... 换我当你的药。”

“原来她才是初代系统的守护者。” 陆明渊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为了保护你，自愿将意识献祭...” 他的话被剧烈的爆炸打断，破庙开始崩塌。沈清抓住我的手腕，林小满却被数据流吞噬，消失前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张糖纸塞进我手里，上面用血写着：“去找... 十二芒星祭坛”。

雨不知何时停了，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我摊开糖纸，上面的字迹正在消散。沈清浑身浴血，却仍紧紧护着我：“陆明渊不会善罢甘休，他要集齐所有容器...”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悠扬的琵琶声 —— 正是宫宴上那首《青花瓷》。

林小满的傀儡身影出现在残垣断壁间，她对着我举起手中的彩虹糖，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可眼底流转的蓝光却让人心寒。陆明渊的笑声在天际回荡，他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游戏才刚刚开始，苏晚，准备好迎接真正的... 十二重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