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当铺迷踪

夜风裹着细雨拍在城西当铺的朱漆门上，我攥着萧执给的玉佩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鎏金匾额上 “通灵阁” 三个大字在雨中泛着冷光，与记忆里陆明渊分身把玩的青铜面具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别信穿白大褂的人”，林小满糖纸上的警告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可沈清在宫宴上为我挡下红线时的决绝眼神，又让我无法彻底将他归为敌人。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柜台后，戴着青铜面具的掌柜慢条斯理地擦拭怀表，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姑娘深夜造访，是想当掉这半颗破碎的心？”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面具缝隙里渗出幽蓝的光。

我强压下心底的惧意，将玉佩碎片拍在柜台上。余光瞥见墙角的博古架上，整齐排列着十二只瓷瓶，瓶口都缠绕着褪色的红线 —— 和林小满化作虚影时周身萦绕的丝线一模一样。难道这些瓶子里，封存着她的记忆碎片？ “听说掌柜有修补残缺之物的本事？” 我故意抬高声调，“可这玉佩缺的，恐怕不止是边角。”

掌柜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与沈清七分相似的面容：“不愧是被选中的宿主，连质问都带着医者的傲慢。” 他抬手间，博古架上的瓷瓶纷纷炸裂，金粉如血雨般洒落，“知道林小满为什么一次次轮回守护你吗？因为她才是初代系统的...”

话音未落，当铺的雕花窗轰然碎裂。沈清白衣染血，手中金针泛着诡异的紫光，身后跟着十二具机械守卫。他的眼神在触及掌柜面容的瞬间凝固，喉结上下滚动：“师兄，你果然还活着。” 原来他们竟是旧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而掌柜眼中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沈清，你以为用金粉压制傀儡印记，就能摆脱陆明渊的控制？”

我趁机冲向博古架，在碎片中寻找林小满的痕迹。突然，一枚瓷片折射出熟悉的画面 —— 林小满穿着现代护士服，正将彩虹糖塞进我嘴里，笑着说：“急救包里永远要留颗甜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掌心却摸到硬物，是个刻着 “007” 的小匣子。

“小心！” 沈清突然将我扑倒在地。机械守卫的红线擦着耳畔飞过，而掌柜己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怀表在柜台上疯狂倒转。沈清撑在我上方，白大褂下渗出的金粉沾在我衣襟，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快走，这里的齿轮装置正在...”

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他的话。整个当铺开始扭曲成数据流形态，墙壁上浮现出陆明渊的投影。他身着玄色长袍，袖口绣着巨大的十二芒星，面具下的声音充满蛊惑：“苏晚，当你集齐所有记忆碎片，就会明白，林小满不过是我创造的...” 投影消散前，我分明看见他身后站着身穿嫁衣的林小满，眼神空洞如人偶。

跑出当铺时，雨下得更大了。沈清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金粉的温度：“去城郊破庙，那里有能对抗系统的...” 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襟，而我怀中的小匣子正在发烫，缝隙里渗出细小的彩虹糖屑。

夜色中，远处的紫禁城灯火通明，却像是被一层血色的纱笼罩。** 我低头看着手中匣子，突然想起宫宴上那名和林小满一模一样的乐师。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而沈清隐瞒的过去，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雨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她戴着护士帽，手中举着发光的彩虹糖，却在我追过去的瞬间消失不见 —— 是林小满，还是又一个精心设计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