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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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伙伴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地藏流叼着面包推开门的瞬间,眼睛一亮——那个总是空着的邻座,今天终于有了主人。

"早上好,流。"碇真嗣抬起头,嘴角挂着罕见的浅笑。

他面前摊开的课本上还夹着地藏上周帮忙做的笔记,边缘己经有些卷边。

地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巴掌拍在真嗣背上,差点把少年拍进课桌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葛城小姐终于舍得放你出笼了?"

真嗣揉着后背苦笑:"只有今天上午……下午还要去做同步率测试。"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另一侧,铃原东治正和相田剑介打闹,看到真嗣的视线后,铃原立刻别过脸去。

地藏把剩下的面包塞进真嗣手里:"赶紧吃,第三节课小测验,我帮你划重点了。"

课才上到一半,刺耳的警报突然撕裂校园的宁静。

"使徒来袭!全体师生立即避难!"

真嗣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地藏己经利落地把两人的课本全塞进自己柜子里:"快去吧,紫色大块头在等你。"

"你不一起来吗?"真嗣抓着书包带的手指关节发白,"万一这次……"

"安啦安啦。"地藏摆摆手,"等你们搞不定的时候,我再出场也不迟。"

他眨了眨眼,"记得帮我跟绫波要上周借给她的笔记。"

真嗣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冲出了教室。

地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正准备跟同学们去避难,突然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喂,转学生。"铃原东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右侧,脸上带着危险的坏笑,"带你看点刺激的。"

左侧的相田剑介己经激动得满脸通红:"最佳观战位置!我计算过弹道了,郊外的一座山上绝对安全还能看清整个战场!"

地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架着胳膊拖出了后门。

走廊上的老师正忙着组织避难,完全没注意到这三个逆流而行的身影。

"等、等等!"地藏徒劳地挣扎,"现在出去很危险啊!"

"少装乖学生了!"铃原哼了一声,"上次体育课你徒手掰弯铁杠的时候怎么不说危险?"

相田灵活地撬开通往天台的门锁:"东治说得对!而且……"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们早就猜到了,你和碇那小子,都不是普通人吧?"

地藏心里"咯噔"一下。

“你一定也是驾驶员,不然怎么会和碇真嗣一样玩到一块呢?!”

没等他回答,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从城市另一端传来。

三个少年一路狂奔,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正好看到初号机从地下升降平台升起的壮观场景。

紫色的巨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远处,一个形似蝴蝶的使徒正展开绚丽的羽翼。

"太棒了!这个角度连装甲接缝都能看清楚!"相田兴奋地支起偷带的望远镜。

铃原突然塞给地藏一罐可乐:"喂,说实话……你和碇,到底是什么关系?"

地藏拉开易拉罐,气泡"嗤"地一声喷出来。

他望着远处初号机摆出战斗姿态,轻声道:"大概就像……你们和我这样的关系?"

铃原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揉乱地藏的头发:"臭小子,说话总是神神叨叨的!"

相田突然大喊:"快看!要开打了!"

三个少年的身影在天台上凑成一团,远处,初号机的粒子刀与使徒的光翼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地藏悄悄按住自己突然开始发烫的手腕——那里的皮肤下,黑红色的纹路正不安地脉动着。

再等等……

这次,先相信你的伙伴吧……

他接过相田递来的望远镜,和大家一起发出夸张的惊呼声。

阳光洒在三个少年身上,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最终交织在一起。

……

然后阴影就从高空迅速覆盖了几人。

诶?

三位共同抬头——

初号机如今飞在半空中,整个倒退着砸了过来!

阴影如潮水般吞没了三个少年。

"卧倒!"

地藏本能地扑向铃原和相田,三人滚作一团跌进旁边的排水沟。

下一秒,地动山摇的撞击声震得耳膜生疼,飞溅的泥土和碎石像雨点般砸在他们背上。

"咳咳...碇那混蛋在搞什么啊!"铃原吐出嘴里的草屑,抬头时却僵住了——

初号机就躺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整个左臂装甲扭曲变形,头部监视器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通讯器里突然传出葛城美里急促的声音:"附近有没有平民?请回答!"

相田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收音机——这竟然是个改装过的通讯装置:"是、是我们!东治、剑介还有流!"

短暂的沉默后,美里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听好了,初号机驾驶舱出现故障,需要有人从外部手动开启。你们三个……不,你们两个立刻过去帮忙!"

地藏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微妙的纠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开始泛红的手腕——那里的皮肤下,黑红色纹路正像血管一样搏动。

"我去不了。"他突然开口,指了指初号机扭曲的驾驶舱盖,"那玩意儿的紧急开关在右侧,只有东治的臂展够得着。"

铃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情况紧急不容多想:"走!"

两个男生冲向倒地的初号机时,地藏缓缓后退几步,躲进树荫的黑暗中。

他能感觉到"兽"在体内咆哮,那种蠢蠢欲动,渴望战斗的本能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不行……现在现身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相信他们……相信真嗣……

透过树丛的缝隙,他看到铃原和相田艰难地爬上初号机的胸口。

相田用随身工具撬开外部面板,铃原则咬着微型手电筒,将整条手臂伸进机械结构的缝隙中。

"找到了!"铃原的喊声混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但是……这东西怎么这么烫!"

驾驶舱盖缓缓开启的瞬间,一股热浪喷涌而出。相田扒着边缘探头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碇真嗣被LCL溶液浸透的身体蜷缩在驾驶座上,脸上布满泪水和血丝。

他的瞳孔扩散得极大,嘴里不停念叨着"要赢……必须赢……",手指却死死扣在操纵杆的扳机上。

"喂!碇!清醒点!"铃原的大吼在驾驶舱里回荡。

仿佛被这声音触发,初号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真嗣的眼睛猛地聚焦,透过模糊的视野认出了眼前的两人:"东治...剑介...?"

远处,昼天使的光翼再次亮起致命的光芒。

"不行!它要攻击了!"相田惊恐地回头。

真嗣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他一把推开铃原,用颤抖的手重新戴好神经连接头盔:"你们……快走……"

"你疯了吗?这种状态怎么战斗!"铃原想去拽他,却被突然启动的安全带弹开。

驾驶舱盖开始闭合,透过最后的缝隙,他们看到真嗣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控制台上。

初号机的眼睛突然亮起骇人的红光,机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弹起,高频振动刀从肩部装甲中弹出——

"啊啊啊啊啊!!"

真嗣的嘶吼与初号机的咆哮融为一体。

紫色巨人迎着光翼冲去,振动刀划过完美的弧线,将昼天使的核心一分为二。

爆炸的冲击波将方圆百米内的树木全部拦腰折断。

当烟尘散去时,初号机单膝跪地的身影缓缓显现。它手中的振动刀己经断裂,但使徒的残骸正在它脚下汽化。

驾驶舱里,真嗣的哭声通过外部扬声器隐约传出。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蜷缩着,眼泪与LCL溶液混在一起,在控制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铃原和相田呆立在初号机的驾驶舱后,谁都没有说话。

远处的树丛中,地藏缓缓松开掐入树干的手指,黑红色的纹路渐渐隐没在皮肤之下。

阳光重新洒落战场,照亮了初号机伤痕累累的装甲,也照亮了三个少年沉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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