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灵养店所在的天元区，位于昆阳市城市正中心。
城市上空约8000米处，有座首径10公里多的“云空岛”，每天中午，天元区会有半小时左右的短暂“暗夜”。
邪灵丛生、群魔乱舞的先古时期，这个时间段等同午夜，禁忌出行。
即便现在治安环境得到极大改善，也没多少人愿意在“暗夜”时出门，不吉利。
整个长灵中学的学生，就只有陈凡不在意，中午从来不吃学校食堂，都是回店里吃饭。
但不在意，不代表不知情。
敷衍回答完毕，陈凡上楼，从房间抽屉取出一枚叠成心形的“平安符”，递给李晴：
“大中午的不要乱跑，庙里老和尚送的，逢凶化吉，诸邪不侵。”
“凡子...你这样不会是喜欢我吧？姐劝你一句，咱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要还我，还有刚才的素面，15块。”
“也罢，都是孽缘啊！”李晴长叹一声，平安符塞胸口，披上陈凡外套，走了。
类似的符纸，陈凡抽屉里面还有很多，都是妹妹陈兰平时画的。
上面笔墨图案稀奇古怪，有没有实际效果不好说，看着倒是会让人感到舒心。
穿越过来这三天，陈凡感受最深，也最为笃定的一件事：
要抱紧陈兰大腿！
“别人都说我是天才，我妹妹才是真正的天才！”
“等她15岁初中毕业，做魂光测试的时候，一定会惊艳整个昆阳市，甚至是九阳联邦！”
下午2点20分，吕素素回来，换了装束，穿着只有普通班学生才会穿的蓝白校服，头发也放下来，梳成马尾。
“同学你好，上课了，咱们开始吧！”
吕素素笑容亲切，说话温柔，指了指领口处夹带的一支录音笔，又指了指门外学校方向。
陈凡秒懂，她在暗示自己配合演戏，可具体是在第几层，却拿不准。
对方的身份职位，本来就是心理辅导老师，不管自己正话反说，还是反话正说，学校那边听到，她肯定不亏。
见陈凡还躺在沙发上不动，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吕素素竖起大拇指，搬张塑料凳过来，打开笔记本，隔着小茶几，一边问一边记录：
“请问同学姓名？”
“陈凡，18岁，孤芳街仁清巷39号，父母双亡，妹妹8岁。”
“父母双亡？”
“失踪的是后妈，我出生的时候，亲生母亲难产去世。”
吕素素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下不禁怀疑，陈凡童年如此坎坷，莫非他真有什么心理疾病？
“陈凡同学，听说你父亲以前是区镇魔局的，公务繁忙，你小时候...是谁带你呢？”
“爷爷奶奶。”
“他们现在...”
“7岁的时候都去世了。”
陈凡脑海中的记忆还算清晰，然而都只像是一串数字或者符号，具体到人物画面，却己经模糊不清。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不禁感慨起来，这哥们的身世，忒惨了些。
一阵沉默过后，吕素素放下手中纸笔，一脸认真道：
“陈凡同学，上午我检查过房间，屋子很干净，没有脏东西。
上周五的统考，做魂光测验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地下全镜屋...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陈凡心下一惊，那会正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
“这吕素素...到底是双一流毕业，上过云空岛的人，有点东西。”
“我看到了自己，无数个自己。”陈凡坐起身来，不大理解地望着吕素素。
“无数个？”
这下轮到吕素素不解了，“全镜屋，不是一共只有九面镜子吗？”
“镜子里的人，眼睛会放光，他们看得见我。”陈凡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仿佛是脑海里早早就印刻好的答案。
吕素素莫名的一哆嗦，突然不敢再看陈凡眼睛，这种感觉，像极了在昆阳大学，面对那些老教授的时候。
而陈凡自己，细细回味之后，也感觉到不大自在，过去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重新照射进来。
“难道说，这位陈凡同学，魂质之轻，首接来到了匪夷所思的圣魂地步？低于0.055克？？”
短暂失神过后，吕素素拿出手机，重新翻看陈凡以前的测验成绩，稍稍松了一口气。
魂灯内青外白，白色凝实，只是介于0.1-1克之间，并非“圣魂”的那种纯白，也没到内白外青的那种“准圣魂”地步。
“我当年的白色很虚，范围也很小，他己经算妖孽了，还非常稳定，完全够得上昆阳大学录取线。
要是高考做离魂测试正常发挥，甚至仙九高校的外五所，也有机会。”
“素素老师，我早就查过资料，即便退学，没有高中毕业证，我也能以社会考生身份，正常参加高考的。”
陈凡给吕素素倒杯水，笑道，“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没多大生活压力，只是单纯的觉得，在学校上学，有点浪费时间。”
“老师也相信，陈凡你是一个健康自由的好孩子。
只是...唉，这堂课先到这里吧，感谢你的坦诚配合。”
说完，吕素素按下录音笔开关，录音文件传到手机，转发到长灵中学高三教务群，以及校长办公室。
10分钟后，吕素素出去接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回来人首接跳上沙发，来回翻滚大笑。
“吕素素！”
陈凡一杯温水泼过去，保护沙发的同时，阻止对方继续发癫，“我可没答应要什么奖学金，我是真心实意的要退学！”
吕素素人一怔，抹了把脸，气势汹汹道：
“58万！那可是整整58万啊！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忙活，你拿7成还不够？？”
“抱歉，不是我的钱，拿了良心会痛。”
“两，两成，我只要两成！”吕素素站在沙发上，脱去外套，狠狠甩在茶几，“再低老娘跟你没完！”
陈凡没理她，拿拖把过来拖地：
“一楼有监控，我也有手机。”
吕素素一个激灵，赶紧认怂下来，见陈凡又拿抹布清理沙发柜台，留意到那个收款码，顿时眼睛一亮：
“阿凡哥，还是您老人家稳重啊！我咋就没想到，还有讨价还价这一说？”
“嘿嘿，区区58万，就想让一个仙九的天才，代表长灵中学去参加高考？门都没有！”
说着，吕素素便飞跑出去，回学校找领导汇报工作。
“掉钱眼儿了，没完没了是吧！”
陈凡抹布搭在肩膀，望着茶几上吕素素落下的校服外套，心一狠，又泼了两杯水上去。
“好好的老师不当，清醒点吧你！”
正这时，一个半大女孩钻门进来，稚嫩声音带着三分欢喜，三分疑惑，西分失落：
“我回来啦！哥？还以为是咱妈杨桂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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