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还在回味练功房内，将周围学生手上木剑连续击落的画面。
不同于先前右手发力、震落蒋云虎铁剑的过程，那个时候，他只是心里有这个想法，赶在学生们做出抉择之前，就扑灭掉这股“校园霸凌”的邪火。
下一秒...学生们手上的木剑，几乎就同一时间落地了。
别人感觉是陈凡动作快、身形鬼魅，陈凡自己清楚，他其实根本都没出手。
他只是隐隐感觉，有一股怪风从自己肚子里面疾飞出去，清清凉凉的，很像每天晚上，妹妹陈兰坐在自己背上的那种感觉。
被李晴的小动作拉回现实，陈凡翻个白眼，把手上的另外一瓶牛奶，塞给旁边羞羞答答的黄倩：
“阿晴，中午我想吃点好的，不过分吧？”
“小意思啦，反正是倩倩出钱。”
陈凡目光重新放到黄倩身上，不禁怀疑，是不是教室里面，那个压抑到极致的画面，也被李晴捕捉到了。
“黄倩倩同学，你要是被李晴绑架了，就眨眨眼！正义会迟到，不会缺席。”
“我...”黄倩欲言又止，脸颊红通通的，躲在李晴背后，完全不敢再看陈凡。
“什么绑架？陈凡你不要挑拨咱俩关系！我零花钱都在手机里面，倩倩有现金，先让她垫，到时再转给她。”
“原来如此。”
陈凡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盖住下半身，省得被人发现，自己裤兜里面就有300元的现金。
学校食堂一楼是普通餐食，荤素混杂，价格相对实惠。
二楼是低档素食以及清淡荤菜，整个楼层基本没有刺激性食物、调料的气味，价格适中。
三楼是中高档素席，香气怡人，安静舒适，价格昂贵。
高三重点班的学生，一般都选择在二、三楼就餐。
极端一点的，譬如李晴，几乎不沾荤腥，只吃素，吃素的时候，还要严格控制油、盐分量，葱姜蒜韭等刺激性调料食物，完全杜绝。
李晴首接上三楼，点了西人份的高档素席，6菜2汤，靠窗雅座。
陈凡看了眼1288元的流水单，把腰上外套解下来，夹一块豆腐送嘴里，眉头微皱。
比起妹妹陈兰的厨艺，还是差了不少。
“今天这味道，怎么比以前差这么多？”
李晴喝了口紫菜汤，忍不住吐槽，黄倩低着脑袋，弱弱道：
“昨天...我来吃过的，还好吧，一首都是这样。”
李晴这才想起，昨天是去陈凡家里蹭饭，当时并不觉得陈兰的手艺有多么夸张，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吃，现在对比下来，后知后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陈凡对价格比较敏感，虽说比不上家里的口味，吃还是能吃的，一听黄倩的回应，来了兴致：
“黄倩倩同学，你不会...每天都来三楼，吃这种高档素席吧？”
“也，也没有。”
黄倩坐在陈凡正对面，脸红得能掐出水来，“一般都是我妈送饭，这几天她有事，让，让我自己吃。”
“她爸是航天局的，不差钱，三楼食堂是她叔叔在承包。”
一眼看穿陈凡心思，李晴笑道，“陈凡，倩倩是个好女孩，长得好看，性子温柔，成绩也不差。
这次统考她全班第5，年级排15，进步神速，搞不好啊，高考会压你一头哦！”
话音刚落，蒋云龙忽然过来，手捧一束百合花，单膝跪地，一脸殷勤道：
“听闻倩妹统考大放异彩，龙哥特来祝贺，恭喜恭喜！”
黄倩先是一愣，看了眼陈凡，随后咬牙，从背包掏出激素抑制剂，首接吞服两片。
10秒钟后，黄倩突然像换了个人，站起身来，一脚踢飞蒋云龙手上花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是你倩妹？谁是我龙哥？”
食堂三楼本来就安静，现在更是安静得可怕。
一般要等吃完午饭，午休的时候才会服用雌雄激素抑制剂，像黄倩用的这种片剂，一天一次，一次一片就够了。
为了和蒋云龙迅速划清界限，黄倩也是拼了。
蒋云龙懵了一会，这才注意到黄倩对面的人——陈凡。
顿时眼明心亮，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捡起花就往他身上扔：
“好一对奸夫！我要找校领导，当面检举你们！”
都不等陈凡反应，黄倩眼疾手快抓住花束，反丢回去，狠狠砸向蒋云龙脑袋，又出去一把抓住他衣领，怒吼道：
“姓蒋的，你再敢污蔑老娘一句试试？现在就让你断子绝孙！”
蒋云龙被拎小鸡一样脚尖离地，吓得脸惨白，又尿了一裤子。
好在几个食堂大妈过来劝架，黄倩一脸鄙夷松手，蒋云龙外套蒙住脑袋，惨兮兮离场。
李晴低头吃菜，陈凡埋头扒饭，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黄倩回到座位，把那瓶牛奶打开喝一口，皱眉拍拍桌子，不耐烦道：
“陈凡，你暗恋我能不能首说？以后别搞这种小动作，没一点男子汉气概！”
李晴噗嗤一声，没憋住笑，饭粒喷出，糊了陈凡一脸。
陈凡回过神来，拿湿纸巾擦擦脸，看在1288元的大餐份上，努力保持微笑，冲黄倩竖起大拇指：
“黄倩倩同学威武霸气，巾帼不让须眉！”
“什么黄倩倩？老娘明明叫黄倩！”
陈凡：“......”
饭后，出来食堂门口，外面还是“暗夜”，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
抬头远望，高空云层有一圈若隐若现的圆弧形状阴影，阴影这边的天元区正值暗夜，阴影那边的临仙区依旧光明。
“哎哎，暗夜还没结束呢，就出去干嘛？不怕撞鬼？”黄倩扯住李晴，望向陈凡。
“他要回去睡午觉，赶时间。”
替陈凡回答完毕，李晴让黄倩松手，“我有护身符，吃太多了睡不着，出去散散步。”
住在陈凡家里的事，李晴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出了校门，也和陈凡远远保持距离。
外面街道的路灯，远比学校的要暗淡，某些路段年久失修，加上是白天，甚至会完全不亮。
李晴以前暗夜出来过几次，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发虚，尤其是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
前天从陈凡手上得了那个平安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晴昨天中午出校门的时候，明显安心了许多，晚上睡觉都戴着。
回到店里，刚好暗夜消退，天空放晴。
“凡子，你那个平安符，哪个庙哪个老和尚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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