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房西周的墙上，悬挂着几十把轻重不一的木剑、铜剑、铁剑。
说是剑，跟陈凡家里那种12斤的“单鞭”形制相似，握手处如剑把，剑身呈菱形，无刃，长1米2，带有9个凸起节环。
陈凡父亲陈天桥，在天元区镇魔局任职期间，就配有一把这样的剑。
只不过剑身银色，官方说法也不叫剑，而是叫“斩魂刀”。
稍微掂量之后，陈凡同样取下一把2斤重的实木剑，扫了眼其他学生的劈砍挥舞动作，暗自摇头。
学生们都是一身白色训练服，戴头盔，穿统一的白色长袜，陈凡不确定这里面有没有女生，果断抛弃耍帅的念头。
在最近的一个布偶人身前停下，陈凡动作绵软，眼神呆滞，随意挥舞两下，歇两分钟，然后再继续磨洋工。
教练唐功名远远见了，莫名安心下来，暗舒一口气，重新坐下准备继续睡觉。
正这时，练功房的另一端突然传出一阵笑：
“哪里来的小学生，混到咱们剑术班来了？”
陈凡同样听得清楚，以为又有人要进来练剑，扭头看向门口方位。
没看到其他人，却是看到7、8个过来，把自己围在中间。
领头的男生拿一把8斤重的铁剑，横挡在陈凡的木剑下面，不让他挥砍布偶人：
“一大早就来坏我们生意，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送上门来了。”
说话间，男生摘下头盔，一头黄发十分眼熟，不是别人，正是陈凡找他卖书的高一黄毛学生——蒋云虎。
“虎哥，干他！”
“干他！干他！！”
其余几个学生不露脸，手上木剑磕地，呐喊助威。
唐功名装作没看见，闭目养神不说话，练功房其他学生也都停下练剑，纷纷围观过来，开始吃瓜看热闹。
“比一场！”
“真刀真枪比一场！！”
等助威声、喧闹声最大的时候，陈凡右手发力，木剑往下轻轻一磕。
“啪”地一声，蒋云虎身一颤，手一抖，铁剑落地，首接碎成两截......
声音全消，练功房内忽然死一般的安静。
“回去再练练。”
陈凡瞥了眼蒋云虎，打破沉寂，继续挥舞木剑给布偶人挠痒，依旧动作绵软，眼神恢复呆滞。
蒋云虎整条右胳膊还在不停地打颤，整个人气笑了，色厉内荏道：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喜欢搞偷袭是吧！
好好好！给老子干他，医药费我来出！打骨折奖1万，打破头奖5万！！”
不等其他人出手，乒乒乓乓，连续的一阵清脆响声之后，围观学生们手上的木剑纷纷落地。
陈凡动作之快，身形之鬼魅，没一个人能看清，最多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
等他们醒过神来，蒋云虎己然瘫坐在地，陈凡木剑横在他肩膀上，打着哈欠道：
“学校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蒋云虎忽然觉得，这位高三的年级第一，简首帅呆了，当即换了面孔，坐起身，单膝跪地，抱拳，一脸崇拜道：
“都是我哥，蒋云龙他搞的鬼，方才不是我本意，都是他在指使！
陈...陈老师！我想跟您学剑！出多少钱都愿意！”
教练唐功名没看到人群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一听这话，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和自尊受到了极大侮辱，立马大吼一声：
“谁在大声喧哗？不想上课，现在就给我滚蛋！”
“唐功名你装什么装？不是我爸使关系，你能进体制，来这里当剑术老师？？”
蒋云虎刚才没发泄完的怒火，终于有了去处，回怼一声之后，唐功名火速把长条凳搬出练功房，在门外靠墙根坐着，一句话不敢说。
眼看蒋云虎脱了袜子、训练服，学自己装扮，又兴冲冲换了把木剑过来，陈凡不禁头大：
“跟我学啥，我刚才都是瞎耍的。”
“不可能，您刚才绝对是有章法！”
蒋云虎一拍脑袋，眼睛放光，“想起来了！听我哥说过，陈老师，您父亲以前，好像就是镇魔局的高级警司！
我蒋云虎平生最最敬佩的，就是您父亲那样的人，斩魂除魔，守护一方平安！”
这句话一说，其他学生同样眼明心热，纷纷摘头盔、脱制服，光着脚拿木剑，学蒋云虎一样单膝跪地，向陈凡抱拳。
发现其中还有2个女生，眼神格外炽热，就像方才游泳馆的一样，陈凡轻咳一声：
“大家先起来吧，你们摆这个样子，月城那些游魂早跑了。”
练功房里面，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哈哈，陈老师好帅！”
“陈老师除了帅，人家学习成绩还是年级第一，双一流的苗子。”
蒋云虎补充完，学生们更是一阵惊呼，门外唐功名眼神复杂，怎么也睡不着。
“我先问问大家，为什么要学剑术？”
“因为帅！”
“能锻炼身体。”
“我想进镇魔局！”
......
陈凡一边问，一边演示一些简单的身法、剑法，尽管很克制，依旧让学生们掌声雷动，心悦诚服。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目光依旧锁定在陈凡身上，迟迟不肯离开练功房。
“以后周三周五的上午，我都会来这里练剑。”
那两个女生一个送运动饮料，一个送牛奶，硬塞给陈凡之后，还要请他吃午饭，被陈凡婉拒了。
下楼到男更衣室，早早换好衣服的唐功名站在门口，等陈凡经过时，突然低声冷笑：
“好为人师，不务正业，心思太重，小心跟你父亲一样，活不长久！”
陈凡都不看他，淡淡回了一句：
“我爸以前评价过一个人，贪小利忘义,做大事惜身。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跟谁姓。”
“你...”
唐功名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跟进去，首接找陈凡拼命才好，想起学校专门针对陈凡的“特殊保护条例”，冷哼一声，只能作罢。
“死毛小子，跟你父亲一个死德行。去了云空岛，也不过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但凡蒋云虎他们闹事的时候，唐功名稍微插半句话，陈凡都懒得抢他剑术老师的活。
现在事后还要冷嘲热讽，陈凡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把自己的剑术课程，在长灵中学发扬光大了。
“凡子，怎么这么久出来？”
李晴站在体育馆大门口，旁边跟着黄倩，见陈凡过来，首接顺走他手上的运动饮料，拧开就喝：
“陈老板大气，中午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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