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以后鸳儿自己做主就好。“
突然段知鸳有些难受,昏昏沉沉的竟吐了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坐首身体,拉开距离:“陛下,臣妾无碍……”
“别动!”郍承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按在她肩头的手却带着安抚的力道。
他低下头,那眼神复杂得让段知鸳心惊——有帝王的审视,有男人初为人父的奇异悸动,更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以后少看劳神的东西。”他低声说,语气是少见的商量口吻,而非命令,“你若想看,朕亲自教你,念给你听。”
亲自教她?段知鸳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承诺的分量,远超金银珠宝。
“说到做到。”段知鸳主动伸手和他拉钩。
“自然是说到做到。”
郍承霄说到做到。
他开始在批阅奏折时,特意将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具有代表性的折子带到昭阳宫。
他会屏退左右,只留她一人,然后指着奏疏上的内容,耐心地为她讲解朝堂各派系的倾轧,地方官员的阳奉阴违,赋税钱粮的运作,甚至……边境军报的虚实。
段知鸳指出一处:“你皇兄郍承冀似乎在边境蠢蠢欲动。”
“确实如此,鸳儿和我想法一致。”他指着北境将领的请降书,眼神锐利,“这封信言辞看似恭顺惶恐,实则字里行间透露出试探和拖延之意。我想是郍承冀根基未稳,他们内部必有分歧,此降书,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和洞察世事的智慧。
段知鸳坐在他身侧,目光随着他的指尖移动,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膛的微微震动,看到他专注侧脸时微抿的唇线,甚至能感受到他偶尔投来的、带着探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目光,他在期待她的回应,期待她的理解,期待她的共鸣。
“鸳儿为何这样看着朕?”
段知鸳笑了笑:“跟你认识一年,感觉你长大了不少,倒不像个少年帝王。”
郍承霄却说:“远远不够,大权仍在母后那边,鸳儿你等我三年,若以后我拿回大权让母后退居后宫,再培养一批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我必然把先皇的律法修改,这样你即使是质子之身也能光明正大的做我的皇后。”
听到这话,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湖却早己波涛暗涌。
她在汲取着梦寐以求的知识,如同干渴的旅人汲取甘泉。但同时,一种对眼前这个强大、复杂、甚至在某些时刻流露出脆弱和温柔的男人,难以抑制的欣赏和……心动己经产生。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是囚禁你的帝王!他视你为所有物!他的温柔是陷阱!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心里却在低语:他此刻的信任是真的,他眼中的光芒是真的,他分享权力的姿态也是真的……
她开始害怕与他独处的时光。
她开始害怕他靠近时那令人心慌的气息,害怕他指尖无意拂过她手背带来的战栗,更害怕自己在他专注讲解时。
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将目光长久停留在他侧脸。
每一次理智的堤坝都在这种无声的侵蚀下,悄然松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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