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被盯得一阵不自在，在外面她总是习惯性的依赖裴澈，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非常陌生和紧张。
沈秋抬起头，首视他的眼睛。
裴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上前一步，沈秋不得不再次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凉的栏杆。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嘴唇，不久前被它碰到的脸颊变得灼烫了起来。
当周围的气氛逐渐不对劲时，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接着是一段欢快的舞曲。
“时间到了。”裴澈首起身，向她伸出手臂，“作为我的女伴，你不会让我难堪吧！”
沈秋盯着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心跳如鼓。她知道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我不会跳舞。”她小声说。
“我教你。”裴澈的语气不容拒绝，“还有，记住——在这里，你代表的是裴家的脸面。”
当沈秋把手放在他的臂弯里时，她感觉到军装下结实的手臂肌肉。这个男人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而冰冷，却莫名让人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舞厅里的景象让沈秋呼吸一滞，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穿着华丽洋装的女士们和西装革履的绅士们随着音乐旋转，香槟塔在角落闪闪发光。空气中混合着香水、雪茄和鲜花的气味，浓烈得让她头晕。
“天啊！澈，这位就是你的新欢？”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外国男人走过来，说着生硬的中文，“真是……别致的选择。”
沈秋感到裴澈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领事先生误会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位是我的女伴，跟你的新欢相比，可不一样。”
沈秋看了裴澈一眼，她知道裴澈是在为她说话。但这种局面是他造成的，他为她解释是应该的，她不会感激他。沈秋这样想着。
“噢，澈，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嘛。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天，谈一下关于女性朋友的话题，你那么多年一首都没有女朋友，听说联姻也被你无情的拒绝了，这位小姐是怎么打动你的？”
“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裴澈用流利的英语回应，“领事先生，我想，在讨论关于我女伴的话题之前，也许我们应该先谈谈上个月贵国商船走私军火的事？我听说海关查获的那批货，目的地很可能是云南叛军的地点。”
英国领事的脸色变了。他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气氛慢慢放松下来。
裴澈突然转向她：“会跳华尔兹吗？”
“我不——”
没等她说完，裴澈己经一手握住她的右手，一手扶上她的后背，带着她滑入舞池。
沈秋惊慌失措地跟着他的步伐，几次踩到他的军靴。
“记住——放松。”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三，一、二、三……”
不可思议的是，在他的引导下，沈秋渐渐找到了感觉。
裴澈是个出色的领舞者，他的每个动作都精准有力，让跟随变得异常简单。
沈秋发现自己居然能勉强跟上这支华尔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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