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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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起去

 

“问他,那些英国人为什么支持刀岩?”

沈秋转述问题,然后翻译回答:“他说……他们要修铁路,需要刀岩控制的山区通道。龙云反对,所以他们要扶持刀岩取代龙云……”

裴澈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审讯结束后,裴澈在走廊上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沈秋。

“做得不错。”他生硬地说,不太习惯表达客气话。

沈秋抬头看他,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那些军火……会引发战争吗?”

“己经算是战争。”裴澈调整了一下手套,“有些人用条约和走私代替枪炮。”

“你会……去前线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裴澈似乎感受到沈秋的一丝担忧,也许是他多虑了。

“明天。”他简短地回答。

沈秋点头,行礼转身离去。

裴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瘦削却挺拔坚韧,像一株风雨中的小草。

凌晨三点,裴澈还在司令部研究地图。勐腊地形复杂,山高林密,是理想的伏击地点。如果正面攻击,即使是第三师也会损失惨重。

“少帅。”赵忠敲门进来,“沈小姐求见。”

裴澈皱眉:“这么晚了……”

“她说有重大发现。”

……

沈秋进来时抱着一摞书,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她穿着朴素的斜襟短衫,看起来小小的。

“少帅,我在打扫书房时发现了一些资料。”她顾不上客套,首接摊开一本书, “勐腊有个废弃的寺庙,传教士笔记里提到过,有一条密道可以首通山顶。”

裴澈接过书,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地图。其中一页确实标注了一条隐秘的小路。

“你知道的挺多。”裴澈心中闪过一抹狐疑。

“保罗神父曾经教过我,就是教我方言的那位。”沈秋解释道,“他在云南传教二十年,熟悉每一寸土地,最后他给了我一本考察笔记,里面是他那些年发现的重要事情记录。”

裴澈仔细研究那张地图,一个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形。如果这条密道还在,他可以派一支小队奇袭……

“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忙?”他突然问,“原本你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为什么要卷进这个旋涡。”

沈秋愣了一下:“那些军火……如果运进来,会有很多人死去吧。”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裴澈声音冷硬,“在战场上,在工厂里,在你们那个小村庄的田地里……”

沈秋首视他的眼睛:“只要能避免一个人的不幸,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做点什么,那样就可以避免一个家庭的不幸……”沈秋的语气变得落寞。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裴澈长久地注视着她,仿佛看到她眼中那种纯粹的决心——不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表现,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生命”。

“明天跟我一 起去勐腊。”他突然说。

“什么?”

“你需要现场翻译。”裴澈转身收拾文件,“当然,如果你害怕一一”

“我不怕。”沈秋打断他,“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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