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墨城的城门是用整块“玄铁墨玉”雕琢的,上面刻着《山海经》里的异兽图案——开明兽守着门环,九尾狐缠着门钉,最顶上的饕餮纹嘴里叼着块墨锭,墨锭上还闪着“欢迎光临”的霓虹灯牌,古风与现代的碰撞看得赵千机首咋舌:“这城主挺潮啊,知道用霓虹灯招揽客人?”
刚进城门,就见个穿唐装的白胡子老头迎上来,手里的拂尘柄竟是支紫毫笔,见到秦云就作揖:“在下万墨城城主,墨老仙。早就掐算着您几位要来,特意备了‘瑶池墨’和‘蟠桃砚’,咱边喝边聊?”
秦云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太上”二字,与传说中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纹路如出一辙:“墨老仙是……道家画脉的传人?”
“哎哎,别提那老古董身份。”墨老仙摆摆手,拂尘一甩变出张八仙桌,桌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支“龙须笔”,笔锋竟在自动研墨,“咱现在是万墨城CEO,主打一个‘传统文化现代化’。你看那饕餮门环,饿了还会吧唧嘴要墨锭吃,是不是很萌?”
正说着,街对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群穿汉服的姑娘围着个冰糖葫芦摊尖叫,摊主竟是个戴墨镜的红脸大汉,手里的糖葫芦串着的不是山楂,而是一颗颗会发光的墨锭,大汉一抬头,露出额头上的“火”字胎记——赫然是火神祝融的模样。
“祝融兄又在卖‘火焰冰糖墨’了?”墨老仙笑着解释,“他自从被咱城的‘冰镇墨汁’浇灭火性,就迷上了做小吃,说要体验‘人间烟火气’。”
朱砂的焚心笔突然轻颤,笔锋指向街角的画摊。画摊前,个穿红衣的姑娘正用朱砂笔勾勒凤凰,凤凰刚画完就从纸上飞出来,绕着朱砂的发梢转了三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焚心笔。姑娘抬头一笑,眉眼弯弯:“祝融家的小侄女,朱小红。我姑说您是‘焰脉天选之女’,让我来讨教两招‘凤凰涅槃墨’。”
秦云看着朱砂被凤凰绕得耳根发红,伸手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碰到她耳尖时,两人都像被墨锭烫了似的缩回手。赵千机在旁边起哄:“哎哟喂,这氛围甜得能齁死人,要不我现在搭个鹊桥?”
“搭鹊桥?巧了不是!”墨老仙突然拍手,街两旁的灯笼突然亮起,化作漫天星斗,空中竟真的出现座由毛笔搭成的桥,桥上走着牛郎织女的墨像,织女手里还捧着台织布机,织出的锦缎上写着“七夕限定款墨锭买一送一”,“今晚万墨城有‘上元墨会’,专门为有情人准备的,秦小哥可得把握机会。”
朱砂被说得脸颊绯红,用焚心笔轻轻戳了戳秦云的胳膊:“别听他们瞎起哄,咱还是先办正事。”话虽如此,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半步,衣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墨老仙领着众人来到城主府,府里的摆设更绝——镇宅的是块刻着《道德经》的灵璧石,石前摆着台唱片机,正播放着“道法自然”的RAP版;墙上挂着幅《千里江山图》,画里的船夫却举着手机首播,弹幕还在画框边缘滚动:“主播666,这船速比高铁还快!”
“别光顾着看稀奇。”墨老仙从乾坤袋里掏出个青铜鼎,鼎里飘出的不是香烟,而是三卷竹简,“这是咱万墨城的镇城之宝——《三皇画谱》。伏羲画的八卦能定灵脉,神农绘的百草可解煞,黄帝书的兵策能破阵,正好能补全你们的开天画。”
秦云刚要接过竹简,窗外突然闪过道金光,只见太白金星骑着共享单车飘在半空,车筐里还装着个快递盒:“墨老仙,您网购的‘天河弱水’到了!记得给五星好评啊!”说完“嗖”地没影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咱城的快递都是天庭包邮。”墨老仙淡定地签收,打开盒子倒出些银色液体,“这弱水专治域外邪祟,掺进你们的墨里,保管比什么净化之力都管用。对了,今晚的上元墨会有个‘墨绘情缘’环节,用同心墨画出来的东西能成真,秦小哥要不要试试?”
夜幕降临时,万墨城的夜空亮起无数孔明灯,每个灯上都画着不同的传统文化符号——有的是嫦娥抱着玉兔首播,有的是钟馗戴着VR眼镜捉鬼,最显眼的是盏巨大的孔明灯,上面用狂草写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落款是“月老工作室”。
秦云牵着朱砂的手走上鹊桥,桥两侧的灯笼突然变换图案,化作《诗经》里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甲骨文在灯笼上流转,旁边还配着现代翻译:“牵了手就是一辈子,别想跑”。
“来,试试这个。”秦云从怀里掏出块“同心墨”,是用灵脉之心的青光和焚心笔的火髓融合成的,墨锭上还缠着根红绳,“墨老仙说这墨能显真心,咱合作画点什么?”
朱砂接过墨锭,指尖与他相触的瞬间,墨锭突然发光,在半空凝成支龙凤笔。两人握着笔一起在虚空中画,秦云画的青龙刚腾空,朱砂的朱雀就落在龙背上,龙凤缠绕着飞向星空,竟真的化作两道流光,在天际搭成座真正的鹊桥,桥上还站着举着“祝99”牌子的牛郎织女。
“这……这也太神奇了!”朱砂捂着嘴惊叹,转头时正好撞进秦云眼里,他的目光比星空中的龙凤还要亮,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秦云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等解决了所有麻烦,就带你回沉墨城。碑林里种上沙漆树,院子里摆上冰魄砚,我教你画‘墨韵山河’,你教我炼‘焚心朱砂’,咱就当对普通的画匠夫妻,好不好?”
朱砂的眼眶瞬间红了,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偷吃到糖的孩子:“谁要当普通夫妻?至少也得是‘丹青界模范CP’,让墨尘那小子天天给咱拍狗粮Vlog。”
远处突然传来赵千机的喊声:“云哥!朱砂姐!快来看墨老仙的首播!他把咱的龙凤画挂到南天门了,玉帝都在刷火箭!”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着手往人群走去。万墨城的灯火映着他们的身影,焚心笔与墨韵笔在月光下轻轻共鸣,笔锋流转的光芒里,藏着比开天画更动人的画面——那是属于他们的,带着墨香与烟火气的未来。
秦云低头看了眼紧握的双手,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刚才那下不算,得重新来。”不等朱砂反应,便轻轻吻上她的唇,像蘸了最甜的墨,在心上画下永恒的印记。
夜空的龙凤突然发出清鸣,万墨城的墨香与情话交织在一起,连《三皇画谱》的竹简都泛起温柔的光,仿佛在说:最好的画,从来都不是开天辟地,而是把眼前人画进余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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