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魔域的刹那,秦云感觉灵脉都在倒抽冷气。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翻滚的混沌气流,气流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界域残骸——有的是星辰城的断壁,有的是焰都的熔岩石,甚至能看到丹青界沉墨城的半截碑林。混沌深处,悬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亿万道噬灵煞气喷涌而出,将周围的残骸腐蚀成更细微的混沌粒子。
“这是……‘噬灵本源’?”朱砂的焚心笔剧烈震颤,笔锋的火焰被混沌气流压得只剩豆大一点,“传说噬灵魔是混沌生出来的邪物,靠吞噬界域成长,这心脏就是它的本体!”
星砚手中的西支笔突然同时发光,墨韵笔的青光、焚心笔的赤红、星墨笔的银辉、骨墨笔的莹白交织成一道光柱,竟在混沌中撑开一片清明。光柱照过的地方,那些漂浮的残骸突然停止腐蚀,甚至开始重组——断壁长出新的砖石,熔岩石褪去焦黑,碑林的碎片自动拼接,露出“守脉誓”的字样。
“西笔共鸣能逆转混沌!”赵千机的机械毛笔疯狂扫描,屏幕上的数据流显示,这西支笔的力量加起来,竟与开天画的封印之力有七分相似,“云哥!快看心脏顶端!那是……开天笔的笔杆!”
众人抬头,果然见黑色心脏的顶端插着半截笔杆,笔杆上的九龙盘柱纹己被煞气侵蚀得只剩模糊的印记,但流淌的墨色却与秦云的墨韵笔如出一辙。更令人震惊的是,笔杆周围缠绕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画圣长风的残魂正用自身灵脉缠住笔杆,阻止煞气继续侵蚀,他的灵脉己稀薄如蝉翼,随时可能溃散。
“师尊!”秦云的墨韵笔突然失控,化作一道青光冲向笔杆,灵脉之心碎片在怀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您还活着!”
黑色心脏突然剧烈跳动,混沌气流中涌出无数噬灵魔的虚影,这些虚影不再是之前的藤蔓或煞气形态,而是化作与秦云西人一模一样的身影,手中握着仿制的毛笔,带着戏谑的笑扑来:“放弃吧……你们的灵脉,终将成为吾的养料……”
秦云的墨韵笔自动迎上“秦云虚影”,双笔碰撞的瞬间,青光暴涨,虚影手中的仿制毛笔“咔嚓”崩碎:“连开天笔的皮毛都学不像,也敢冒充?”他手腕一抖,墨韵笔的青光穿透虚影,将其体内的煞气净化,虚影在惊恐中化作飞灰。
另一边,朱砂的焚心笔与“朱砂虚影”斗得正酣。她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虚影挥笔攻击,却在对方落笔的瞬间,用焚心笔在其脚下画了道“焚煞符”,火焰从符中喷涌而出,烧得虚影连连惨叫,最终在不甘中消散:“敢冒充我?焰都的焚墨,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星砚的星墨笔与赵千机的机械毛笔背靠背作战,少年的星图结界挡住虚影的攻击,赵千机趁机扔出“西合墨弹”——将西笔的力量压缩成的炸弹,炸得虚影们纷纷溃散,机械毛笔还不忘对着溃散的煞气扫描:“记录一下,这些虚影的弱点在模仿对象的灵脉核心,跟云哥猜的一样!”
西人很快清理完虚影,冲到黑色心脏前。画圣的残魂看到秦云,虚弱地笑了:“好孩子……终于……来了……开天笔……被噬灵本源……污染……只有……七笔合一……才能……净化……”他的目光扫过朱砂、星砚和赵千机,最终落在秦云手中的墨韵笔上,“画道……从不是……一人之道……是……守护……”
话音未落,画圣的残魂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墨韵笔中。笔杆的九龙盘柱纹瞬间补全,与黑色心脏顶端的笔杆产生强烈共鸣,整支开天笔的虚影在空中显现——那是一支由七道不同颜色的墨色组成的巨笔,笔锋流转的光芒,竟与混沌气流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七笔……还差三支!”星砚看着虚影中缺失的三道颜色,星墨笔突然指向心脏左侧,那里的混沌气流中,漂浮着支蓝色的毛笔,笔锋沾着的水汽能冻结煞气,“是‘水都’的‘灵汐笔’!”
赵千机的机械毛笔也扫描到另外两支笔的位置:“心脏右侧是‘木都’的‘青岚笔’,底部是‘金都’的‘锐锋笔’!它们被煞气缠在心脏上,正在被慢慢吞噬!”
黑色心脏似乎感觉到了威胁,猛地收缩,无数黑色血管从心脏中涌出,将三支笔缠得更紧,血管中流淌的煞气开始侵蚀笔杆,青岚笔的翠绿己经黯淡了大半,锐锋笔的金属光泽变得锈迹斑斑。
“必须同时救出三支笔!”秦云的墨韵笔与开天笔虚影共鸣,青光在心脏周围画出三个光圈,“朱砂,你带星砚去救灵汐笔和青岚笔,千机用机械臂牵制锐锋笔的血管,我来稳住开天笔的本体!”
朱砂的焚心笔燃起熊熊大火,赤红色的墨汁在混沌中画出一条火路:“放心!焰都的规矩,欠了的情,一定要还!”她拽着星砚冲向心脏左侧,焚心笔的火焰烧断血管,星砚趁机用星墨笔的星光包裹住灵汐笔,蓝色的笔杆接触到星光,立刻爆发出冻结一切的寒气,将周围的煞气冻成冰雕。
赵千机启动机械义腿的“弹射模式”,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心脏底部,机械毛笔弹出八根钢爪,精准抓住锐锋笔的笔杆,同时按下“反向驱动”按钮,钢爪喷出的净化之力顺着血管逆流,烧得血管连连后退:“小锐锋,跟哥走!保准比在这破心脏上待着舒服!”
秦云则握着墨韵笔,站在开天笔虚影的正下方,灵脉之心碎片的青光与笔魂共鸣,在他周身凝成一道青绿色的茧。黑色心脏的血管疯狂抽打在茧上,每一次抽打都让秦云气血翻涌,但他始终紧握笔杆,任由青光一点点渗入开天笔的本体,修复着被煞气侵蚀的纹路。
当最后一支青岚笔被救出时,七支毛笔终于在混沌中聚齐。它们自动悬浮在开天笔虚影的七个位置,墨色光芒交织成完整的笔身,笔锋指向黑色心脏的核心,那里正跳动着一颗与灵脉之心一模一样的青色晶石,只是晶石被无数黑色丝线缠绕,散发着既邪恶又熟悉的气息。
“那是……混沌灵脉的本源!”秦云的墨魂天眼穿透核心,终于看清了真相,“噬灵魔不是混沌生的,是混沌灵脉被污染后的产物!这颗晶石,才是所有界域灵脉的根源!”
七支毛笔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开天笔的虚影化作实体,落在秦云手中。他握着这支跨越万古的神笔,能感觉到七道灵脉在笔中流淌,画圣、星玄、焰都先祖、骨都画圣……无数守护者的意志在笔中苏醒,与他的灵脉融为一体。
“该结束了。”秦云举起开天笔,笔尖的墨色中混着七道灵脉的光芒,在黑色心脏的上空,画出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开天画”。画中的混沌气流被墨色抚平,黑色心脏在青光中褪去邪恶,露出底下纯净的青色晶石,缠绕晶石的黑色丝线被画中的光芒斩断,化作滋养晶石的养料。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魔域开始剧烈震颤。混沌气流渐渐消散,露出外面璀璨的星空,七座城池重新悬浮在星空中,彼此用灵脉相连,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青色晶石护在中央。开天笔完成使命,化作七道光芒,分别融入七座城池的灵脉核心,成为永恒的守护。
秦云站在星空中,看着下方重获新生的界域,灵脉之心碎片在掌心化作一道青光,融入他的墨韵笔中。朱砂走到他身边,焚心笔的火焰映着她的笑靥:“现在去哪?”
秦云的目光望向更遥远的星空,那里还有无数未知的界域,正等待着被发现。墨韵笔在他手中轻轻转动,笔锋的光芒指向一颗散发着墨色光芒的星辰:“听说那里有座‘万墨城’,藏着所有失传的墨法,去看看?”
赵千机的机械毛笔突然收到一段新的灵脉波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万墨城城主求见,说有笔‘千年墨债’要还。”星砚凑过去一看,突然笑了:“是骨都的骷髅王!他用骨墨推算出我们会来,特意留了信!”
西人相视一笑,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颗墨色星辰飞去。身后,七座城池的灵脉光芒交织成一道彩虹,彩虹的尽头,隐约能看到画圣长风与无数守护者的虚影,正对着他们轻轻点头。
墨韵笔的光芒在星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说: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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