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捂住新烫的羊毛卷，看着前台姑娘手忙脚乱关电闸，墙上的企业荣誉榜"啪嗒"掉下来半截，露出后面发霉的墙纸。
"萧总这边请。"张经理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会议室门，萧雅的透视眼自动启动，瞬间看穿他假发片底下三颗老人斑。
当她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玩手机的实习生，发现对方衬衫口袋里装着《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袖珍本，书页间还夹着半块奥利奥。
"根据上季度财报，"萧雅把镶钻手机往会议桌上一拍，投影仪突然开始播放《甄嬛传》主题曲，"我们的文创项目就像这台惠普2008年产的投影仪——"她伸手按住冒烟的机器散热口，"再不更新换代就要表演原地自焚。"
满室寂静中，市场部小王偷吃辣条的声音格外清脆。
萧雅摸到发烫的耳钉，林悦送的珊瑚步摇突然开始循环播放《最炫民族风》，震得窗边发财树簌簌掉叶子。
"大小姐说得轻巧。"张经理转动茶杯，杯底沉淀的枸杞像暗红色漩涡，"您知道现在仿古工艺品市场多饱和吗？
上周陈氏集团刚推出3D打印青铜器......"
萧雅突然起身，指尖擦过展示柜里的青花瓷瓶。
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她手腕轻转露出瓶底裂痕："就像这个上周才从景德镇高仿市场淘来的'明代古董'，我们现在的产品线就是皇帝的新衣——除了您头顶的假发片，张经理，请问还有什么真实力？"
茶水间传来咖啡机爆炸的闷响。
当邓霖的电话打进来时，萧雅正蹲在消防通道啃三明治，透视眼让她清楚看见对面写字楼里，三个白领在用复印机烤红薯。
"听说你需要个会修投影仪的合作伙伴？"低醇嗓音混着纸张翻动声，"刚好我司新研发的全息投影技术......"
萧雅咬到藏在生菜里的鲱鱼罐头味糖球，被呛得泪眼朦胧间，瞥见印章底部青铜纹路正像活物般扭动。
她突然想起昨夜烟花里的青铜鹤，此刻那纹路正顺着掌纹爬上手腕，在脉搏处绽开半朵青莲。
当她把盖着印章的合同拍在邓霖面前时，对方伞柄裂缝突然渗出幽蓝流光。
两人谁都没注意，落地窗外无人机正将监视镜头对准纹路交融处，陈昊头皮上的饕餮图腾在暗室里发出血红色光芒。
萧雅蹲在茶水间的料理台上，用美工刀撬开第三盒鲱鱼罐头味糖球时，终于确定邓霖是个隐藏的生化武器专家。
这男人每次送来的“合作诚意伴手礼”，都能让行政部集体申请工伤赔偿。
“萧总，您要的2018年财务报表又被保洁阿姨误烧了。”实习生小周扒着门框汇报，头顶还粘着上周被仓鼠啃碎的合同残页。
自从她和邓氏集团启动全息投影合作项目，子公司就仿佛被下了降头——饮水机流出珍珠奶茶、碎纸机自动朗诵《金刚经》、就连绿萝都开始用摩斯密码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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