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色侍他人
第三十二章 以色侍他人
只是文宴儿不知，这样一个看上去涉世未深，没有任何城府心机的人，真的能有用吗？
她的眼底不自觉地划过一抹质疑，殊不知对方早已在暗中把她流露出的情绪尽数收纳进眼底，并且面上还不动声色。
“他们一个两个都称病不愿来见朕，只打发你一个小小的正使来回朕的话，你去问问皇后，她究竟想做什么？！”厉宏旸用手中的佛珠敲了敲桌面，眼底翻滚着怒火，浑然天生的帝王之气倾泻而出。
文宴儿如同绕指柔般轻轻握住他的手背以示安抚：“皇上要保重龙体，若您气病了，谁还来庇护臣妾。”
看着她那双丝毫不吝啬地表露出心疼、委屈的眼睛，厉宏旸心中的火气这才消退了几分，他重新抬眸看向温太医：“那你说说，皇后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温太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文宴儿搭在厉宏旸手背上的五个茭白匀称的指头，忙又迅速低头回答道：“回禀皇上，师父怕微臣资历不够，素来只让微臣做一些抓药配药这种小事，因此微臣并不知皇后脉象，只听师父说过好像是风寒之类的。
今日师父休假，微臣才得以为皇后诊平安脉，发现皇后的脉象早已平稳，而且脸色也红润有气色，早已不需要服药，可是师父还是让微臣每日三次的送药给景仁宫。”
温太医话语一顿，他貌似心中很是好奇，随即继续说：“而且若是风寒一类的病，皇后娘娘是万万不能服用莲藕的，一是莲藕属性寒凉，服用后会加重病情，二是不利于消化，微臣今日给娘娘诊脉时，发现桌上竟摆放着服用了一半，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莲藕丸子，这些忌讳师父诊脉后就应该给景仁宫的下人交代了，可他们却疏忽职守，把师父的话当耳旁风。”
他的话说完，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厉宏旸眼底的疑心像一团迷雾一样，越聚越浓，连他原本的瞳色都遮盖住。
“在景仁宫服侍的宫人们，各个都是机灵能干的好手，他们不是疏忽职守，是暗藏鬼心！”
文宴儿倒吸一口气，她迅速起身跪在厉宏旸脚边，抬手拭泪道：“皇上，这么说，皇后娘娘竟是在装病？！”
“那、那宫中冲月者的流言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厉宏旸合了合眼眸，他双手握拳搁在膝头，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
他没有回应文宴儿的话，反而用带着警告意味的语气说：“这件事不准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他毕竟要顾忌着皇后的脸面，否则后宫的人将不会再真心服从那位六宫之主。
换句话说，比起这些表面的脸面，文宴儿的性命一文不值。
厉宏旸把温太医打发走，只留文宴儿一个人在殿中。
文宴儿慢慢垂下脑袋，也沉默起来，这样子看上去颇有些颓废、委屈的意思。
落在厉宏旸眼中，就像是一只受了伤，还要被暴雨肆意凌虐却又无处可去的猫儿。
可怜、娇小，又着实漂亮，总叫人于心不忍。
“好了，朕说要你活，便没人可以要你死，过来。”他拍了拍膝头以示提醒。
文宴儿当即起身走过去，顺势坐到他腿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嗅着那股象征地位、荣耀的龙涎香，看似一副委屈巴巴撒娇的样子，实则心里想的全是接下来的计划。
厉宏旸最是无法抵抗她这种样子。
说起来文宴儿听说过沈钰的事迹，她是个端庄得体、善良大方的女人，她对于帝王来说，应当是解语花的存在。
文宴儿自知自己除了这张脸和体香之外，再没有半点像她，连其他地方也是刻意模仿、伪装出来的。
但她知道，自古男人都无法逃出欲和色这两个字，换句话说，他们的下半身就是第二个脑子。
皇帝无法在沈钰那里得到的优越感，和最重要的欲 望的满足，却通通在文宴儿这里找到了归属，比方说，像沈钰这种大家闺秀，是永远都无法做出撒娇、讨好这类事情的，可文宴儿却顶着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替她完成了这些事情，皇帝自然无法抗拒。
就连在床榻上，文宴儿都妩媚娇柔、任人索取，一看到那张脸，皇帝自然而然地代入了故人，也就心甘情愿被一遍遍榨干。
等他习惯了文宴儿时，就会发现自己是半点都离不开她，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然而文宴儿心中想的，只有地位和荣耀，还有那血海深仇。
“就连朝臣都纷纷弹劾臣妾是妖女，皇上如何能保得住臣妾？”
厉宏旸把手放在她柔 软的腰间，没怎么用力地掐了掐，满意地听到她娇声叫了一下。
“为了你，朕即便是委屈自己，和他们争辩又能怎样？”
“可是那群文官的嘴巴太厉害，臣妾怕皇上会受委屈，若因为臣妾，败坏了皇上的名声，臣妾罪该万死。”
“朕不许你再说那个字，”厉宏旸伸出食指抵在文宴儿唇中，却被她用湿 热的舌尖舔了一下，顿时间他的眼神便愈发幽深、危险了起来，像是漩涡一样，霸道地要将怀里的女人整个吸融进去。
“臣妾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皇上想不想听听？”
现在的厉宏旸哪里还能想其他，他用力把文宴儿掀翻在床上，想把她胸前的衣襟扯开，却被一双娇柔却力气很大的手抵住了胸膛。
“厉郎，您不听的话，臣妾就不能依你呢。”
“依依依，你说什么朕都依你，若再敢推朕，朕就绑了你的手！”
两人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没想到现在宫中流言四起，皇上竟然还要留宿她宫里，当真要不顾本宫了吗？”
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她脸色阴沉至极，但气色还好，瞧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如意把太医院送来的药尽数倒进旁边的花瓶中，随后又填了一层土，这才走过来。
“皇后不知，皇上昨晚宠幸玉常在后，今儿一大早就说要处置了她，估摸着她活不过今天晚上，只是海公公透露说皇上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所以今晚可能会把各宫妃位以上的妃嫔们都叫过去一起商讨，今晚娘娘要过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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