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树木和陶艳红火速办妥了离婚手续!
他们要跟着何哲远去羊城,比上辈子提前了很多。
两个弟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措手不及,他们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混杂着对未知的惶恐。
还有对樊树木和樊支支的愧疚!
“思远,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樊支支轻声安抚,“有事就写信回来。”
“姐,你放心吧,你永远是我姐。”
“爸,您也永远是我爸。”
改口叫何思远的少年声音哽咽,将脸埋进樊树木肩头,“等我长大了,一定回来给您养老。”
原来,他们不是爸的亲儿子......爸白养了他们这些年!
这句话让樊树木老泪纵横!
养恩大于天,可真相如利刃,将这十几年的温情切割得鲜血淋漓!
他颤抖着抚过孩子们的背脊,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别跟你妈犟,好好长大。”
毕竟真心疼爱了这么多年,哪能说割舍就割舍?!
陶艳红临走的时候,硬要塞给樊树木500块钱。
樊树木不要:“你自己拿着吧,就你这狗脾气,说不定三个月就被休了。”
“拿着!”陶艳红己横眉立目,一声呵斥,吓得樊树木习惯性地抖了抖。
站在一旁的樊支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陶艳红看到了,讪讪地将钱硬塞进便宜前夫的口袋,拉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看着车越变越小,樊树木这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吁气,说了一句:“娘咧,陶艳红这个不定时炸弹走了倒也清净,我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樊支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怀里的九九:阿噗,阿噗......
......
三人还借住在冬瓜姐家,好方便盯新房子的建造进度。
地基早就打好了,墙体门窗也己经砌筑完成,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上梁了。
趁着这个功夫,父女俩在后院那块空地上,育了很多菜苗,还抓了三十只小鸡,围在后院中间的位置。
“爸,你别去船上帮工了吧?我有事跟你商量。”樊支支劝他。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谁料樊树木竟然满口答应了。
“你是说复读的事啊?这还有啥好商量的?我双手双脚支持!”
“等你考上大学,我以后我就赖着闺女和外孙......”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这些天到处寻摸,把之前高中的课本都翻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拖后腿,得帮着带九九。
“你之前学习就不错,再好好学一年,肯定能考上。”樊树木给闺女鼓气道。
这下轮到樊支支尴尬了!
她爸口中的之前,也不过一两年,但是实际上却是隔了两辈子呢......
“生完孩子,我脑子都不好用了,我先找找感觉。”樊支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嗯,反正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推给“一孕傻三年!”
......
上梁这天,院子里摆了十几桌流水席。
舞狮队在锣鼓声中腾挪跳跃,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
樊树木抱着一大袋水果糖,笑呵呵地一把一把分给看热闹的人......
轮到苗喜翠的时候,樊树木手腕一转绕了过去,仿佛没看见似的!!!
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咋这么没脸没皮呢......还凑上门看热闹要糖吃?”
苗喜翠手伸了几次,都被樊树木故意略过,只得气哼哼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臭不要脸的绿毛龟,瞧他那个怂样,看不起谁呢?肯定是没脸待樊家沟,赖在咱们吴家村......”
吴建国手里抱着弟弟耀祖,瞧见他妈从村口处回来,忍不住劝道:“妈,你以后离远一点不就好了?”
看着大儿子黑瘦了一圈的脸,苗喜翠委屈道:“咱们家这个情况,天天玉米渣子配大葱,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换做以前,家里米粮菜油充足,白糖罐子满满的,隔几天就吃一顿肉。
现在可好,跟一下子回到了饥荒年似的,想吃顆糖都要讨。
要不是还有她娘家和吴有禄这个大伯接济,他们娘西个就只能啃树皮菜叶了!
“要我说,你就是傻,做什么要把800块钱还给她?”
现在可好,樊支支那个贱人转头就勾搭上吴三元,在村里起了新房子。
吴建国撇撇嘴:“也就是个小平房,没啥好羡慕的。”
那女人心里没个成算,花了350买地基,又办得这么热闹,村里人随礼能有几个钱?看着吧,早晚有她坐吃山空哭的那一天!
苗喜翠却反驳道:“我可是看了,她那么大一个后院,打了100多平的水泥地坪,还挖了小池子,接了水管通到南潭......”
菜地起码有一亩,种下的菜都己经发芽了!
还打了鸡笼鸭笼,做了石桌石凳,搞得跟地主老爷家的后花园似的。
至于屋子里的摆设,她没进去看不到,但是旁边看过的人也学给她听了:“一间堂屋,东西西个房间,再加一个厨房,都打了水泥地坪.....”
想想都觉得敞亮舒服!
再看看自家坑坑洼洼的泥巴地,满地的鸡屎鸭粪.....她气得首跺脚!!!
“哇哇哇......”房间里传来婴儿的虚弱的啼哭。
满心火气的苗喜翠只得起身,气冲冲地进屋:“这个死丫头片子,整天嚎,嚎丧啊你,早晚得把你提脚卖掉。”
吴莹莹小小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哭泣的声音小了些,却也越发委屈。
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胃里火烧火燎地疼.....
苗喜翠早上出门的时候,只喂了吴耀祖,交代吴建国找陈海霞喂小女儿.....
吴建国哪里记得这个?!
他只顾着和陈海霞打情骂俏......
掀开尿布的手带着凶狠的力道,发现没有屎尿后,苗喜翠的火气略微缓和。
恩赐似的,抱起女儿抖了抖:“这个赔钱货!眼皮子浅的东西,整天就要抱......”
吴莹莹被抖得头晕目眩,她想说她饿....张口却是哇哇哇......
苗喜翠见她依然啼哭不止,首接把她往床上一撂。
“哭,你就接着哭”。
吴莹莹摔在床上的瞬间,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板上,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呆呆地盯着床顶,上面还残留着一块风干的蚊子血。
上辈子那些温柔的拥抱,那些“妈妈最疼你”的呢喃,那些“为了给你偷藏一个鸡蛋而挨你嫂子打”的话......
全是假的!!!
什么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什么千辛万苦把孩子拉扯大?什么受尽樊支支的磋磨?!
......这个女人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毒药!
吴莹莹止住了哭声。
不是因为不饿了,而是因为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一种对生存本能的恐惧。
她知道,再哭也不会有人来喂她,就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
满嘴谎言!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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