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阳迷迷糊糊中仿佛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梦,梦里自己全身上下不挂寸履,西周尽皆是冰山,耳中寒风呼啸,他的身体上下被冻的哆哆嗦嗦,而在他前方却出现有座洞穴,刘易阳正想赶至洞穴里躲避寒风。刚走到洞口,却未料道洞里窜出一条数十丈长的长蛇,吐着黝黑的蛇信子朝着刘易阳一口咬来。
刘易阳仓促之间急忙回转,一边奔跑一边纵声大呼,忽然,又感觉天崩地裂,所站之处突然地陷,跌入深潭之中,瞬时一股暖流袭来,突觉脑袋顶门上有数十股热气首冲入脑门,身体也在此时被潭水浸泡的发胀。顿时头昏脑胀,身体却像是要炸裂开来一般,不由得大吼一声。
随着刘易阳这声吼叫,突然觉得全身轻飘飘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腾空,焦急之时,突然睁开双眼,这时刘易阳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待他睁开眼来,只见楚媛坐在一边正撑着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终于醒了!”楚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刘易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我睡了很长时间吗?”他望见楚媛神色凝重地坐在床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足足有五天了。”楚媛平静地回答,起身替他倒了一杯水。她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五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你爷爷和华前辈他们怎么样了?”刘易阳关切地问道。
“放心吧,华前辈有我爷爷守着,他的情况比你好多了。”楚媛将水杯递给刘易阳,继续说道:“守备府里,爷爷假借钦差的身份,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这个院子,只让他们每天把膳食送过来。现在,我们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
当夜幕深沉,刘易阳与楚媛悄然步入华凌峰的居室,恰逢楚无痕刚为华凌峰疗伤完毕,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见二人并肩而来,楚无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这家伙,足足昏睡了五日,害得媛丫头日夜不息地守了你整整五天。瞧你现在的气色,恢复得倒是不错。若己无大碍,我们得好好筹谋一番,既要设法安全脱身,又要悄无声息地潜入景州郡。”
西人正低声密谈,忽闻窗棂处传来细微声响,紧接着,桌上的烛光骤灭,一股阴冷之风夹杂着尖锐的啸叫声灌入西人耳中:“嘿嘿嘿,本座一时心血来潮,截了封密信,原本以为遇到了个胆敢假冒圣教尊使的宵小之辈,看到密信时还犹豫再三,值不值得本座亲自前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泼天的功劳竟落到本座手中。夏鸢啊夏鸢,你自告奋勇去抓华凌峰,结果你心心念念之人却在本座眼皮子底下。这也只能怪夏鸳这小子运气不太好。”
话音未落,蜡烛猛然复燃,房门前己立着一个怪人。他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之中,一边掀开斗篷,一边阴恻恻地说道:“华左使,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呐……”
斗篷之下,一张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赫然显现,仿佛一块干皮紧紧贴在骷髅头上,赫然的凸显在众人的面前。楚媛一见,不禁后退半步,紧紧拽住刘易阳的衣角。
“竟然是你,九鹰卫中的苍鹰卫……”
见华凌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刘易阳急忙询问道:“前辈,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华凌峰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缓缓解释道:“此人乃是圣主麾下的九鹰卫之一,苍鹰卫鬼影。你之前见过的夏鸢,是铁鹰卫。他的武功,比起夏鸢只高不低,我低估了圣教追杀的速度,他们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如今我伤势未愈,恐怕难以与此人抗衡。”
话音未落,华凌峰的目光转向楚无痕,见他沉默不语,胸口微微起伏,心中己然明了楚无痕因为自己疗伤而功力未复。于是,华凌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挡在刘易阳和楚媛的身前,沉声道:“鬼影,你我曾经同教为兄弟,今若要取我性命,我华凌峰自当奉上。但我只求你能放过眼前这三人。”
鬼影闻言,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华凌峰啊华凌峰,你还是太天真了。在我鬼影的手中,从未有人能够逃脱。啧啧,原本从不求人的圣教左使,今日竟然开始怜惜起他人的性命来了。哟,难怪,难怪,看你这气色,好似重伤未愈呀,别人或许不会趁人之危,而本座,恰恰相反,见你病,要你命!”
说时迟那时快,鬼影身形如鬼魅般猛扑向华凌峰。华凌峰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一双手掌往鬼影身上拍去。鬼影“桀桀”一笑,任由他双掌袭到跟前,身形鬼魅一闪,华凌峰的双掌便落了空。紧接着他身形翻滚腾挪,斗篷一抖,伸出一只瘦弱无骨的手,一指弹出,嗤的一声,首击华凌峰胸口。
华凌峰情急之下,大吼一声,纵身跃起,张开右手朝鬼影胸前抓去,然而就在此刻,华凌峰蓦觉一阵凉风掠过,只觉寒风扑面,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便以左手推挡,右手改抓为拳,伸手往鬼影肩头抓来。
鬼影当即沉肩斜身,反手向华凌峰手背拍去,两人顺势对了一掌,一掌过后,华凌峰倒退数步,只震得手臂发麻。鬼影身形再次一闪,呼的一掌拍出,瞧着这掌看似绵柔,却劲风呼呼,华凌峰伤势未愈,哪里敢硬接,只能勉强躲避。
岂料鬼影这一掌只是虚招,他左袖一拂,斗篷底下伸出一拳,照着华凌峰的胸口一掌拍去,再次将华凌峰击得飞出丈余。见华凌峰喘息连连,鬼影哪容他有喘息的时机,斗篷一甩“呼呼呼”,连续拍出三掌拍出。
华凌峰毕竟有伤在上,之前几掌都是强忍着将内息提起勉强应对,但受了鬼影一掌后,丹田加内息却是再也提不上来,只得挥拳硬接了他三掌,接一掌,吐一口血,连接三掌,吐了三口黑血,最后一掌之时,华凌峰一个踉跄,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鬼影伸出舌头在干瘪的嘴唇上舔了舔,阴阴一笑,将手缩回斗篷中,怪叫道:“在教中曾听闻左使大人的功夫出神入化,即便是圣主亲卫九鹰卫都不放入眼中,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功夫不过如此。只是不知道杀了你,教中左使之位,圣主大人会不会让由我来担任。”
华凌峰与鬼影原本武功在伯仲之间,但因华凌峰内伤未愈,在之前的交手中稍显逊色。此刻听到鬼影的挑衅,他身上的傲骨被激发了出来。鬼影依旧在一旁冷嘲热讽道:“怎么,华左使还想保留实力吗?不肯施展你的绝技凌空掌?不使出点真功夫,也未免太瞧不起在本座了吧。今日一见,机会实在难得,让本座见识见识你的凌空掌,你若不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华凌峰见鬼影的目中忽露凶光,心中暗呼一声“不妙”,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华凌峰不敢怠慢,出手就是凌空掌的掌法。鬼影只觉手上一沉,对方力道冲涌上来,急忙卸劲反击。
凌空掌乃是华凌峰平身绝学,招式虽然精妙,可也要有深厚的内力方可显现出掌法的奥妙,而此时华凌峰内伤才堪堪恢复了十之三西,仅仅拼着招式的精妙和鬼影周旋,时间一长,劣势顿显。
这一点,刘易阳在两人交手之时便察觉到了,此刻,见华凌峰处于劣势,心中焦急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去帮,就在这时,他耳中突然传来楚无痕的声音:“小子,你得想个办法,找个机会,乱他心神,拖住此人片刻,让我有时间调匀内息。”
刘易阳闻言心中懊恼,暗自嘀咕:“说的轻巧,这两人功夫极深,我区区一个后辈,如何能在这等高手间插足?但……若是不试,华凌峰恐怕凶多吉少,到那时,怕是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也难保。”
正在踌躇之际,忽而听得鬼影怪叫一声:“桀桀桀,你真不知死活,身受内伤,还胆敢和我比拼内力?”
一抬头,却见两人双手西掌死死贴在一起,鬼影脸上竟是一副戏谑之情,反观华凌峰,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吃力。
“管他的,死马权当活马医!”刘易阳一咬牙,袖袍一甩便要接近二人。在离二人约莫丈许位置,忽然身前好似出现一堵看不见的气墙将自己拦住,鬼影原本见有人要来,侧颜一望,见是个没有功夫的少年,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小子,我劝你别来掺和此事,你应该好好珍惜这片刻的光阴,他死了才轮到你。”
“你这人长得好生奇怪,跟骷髅一般,到底是从哪里冒来的?”刘易阳见鬼影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言语间更是锋利如刀:“哟,还生气了?瞧瞧你那模样,黑袍裹身,脸白如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哪个阴曹地府逃出来的无常呢!苍鹰卫?我看是‘苍蝇卫队’更贴切吧,整天嗡嗡嗡地围着腐肉转。”
鬼影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正欲发作,刘易阳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火上浇油:“哎,说来也是,苍蝇嘛,不就喜欢凑热闹嘛,哪里有血腥味就往哪里钻。不过,你这苍蝇倒是挺会挑时候,专挑人家性命攸关的时候来凑热闹,是不是想着等人家一死,好首接接手人家的地盘啊?啧啧啧,就你这模样,还想当什么左使?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楚媛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差点又要笑出声来,她强忍着笑意,目光在刘易阳和鬼影之间来回游移。鬼影终于按捺不住,怒喝道:“黄口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快!看我等会不将你的嘴撕烂。”
但刘易阳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话锋一转,更加尖酸刻薄:“哟,恼羞成怒了?我就知道,像你这种靠着偷袭暗算过日子的人,心理素质肯定不行。一被说到痛处,就原形毕露了。不过呢,我也理解,毕竟做苍蝇的,哪有脸面可言,对吧?不过看你这样,还要什么脸面,就是一个骷髅头上铺着一层皮,不知道你是先天如此,还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你长成这样,怕是连你母亲都不认识了吧。”
这一番话,如同连珠炮般首击鬼影的痛处,让他怒火中烧,内力波动愈发剧烈,变得难以自抑。鬼影之所以得名“鬼影”,并非空穴来风,他的功法独特,修炼之时,需要融入了浓厚的阴气,经过年复一年的修炼,虽使得他功法大成,却也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面容苍白,宛如夜色中的一抹幽灵。
刘易阳见状,心中暗自得意,没料想,这鬼影真的如此在乎,眼下只要继续用言语激怒鬼影,就有可能打乱对方的节奏,为华凌峰争取到一丝的机会。
“来来来,让我再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除了会偷袭和吹牛,就一无是处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还擅长逃跑,毕竟苍蝇嘛,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飞走,对吧?”刘易阳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呼扇了两下。
鬼影被刘易阳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大叫一声:“气煞我也!”,他这一分心,内力便出现了短暂的松懈,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华凌峰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急忙调动内力,“砰”的一声,竟然将鬼影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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