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时,许云峰决定返回洞穴。他收集的葛根己经足够多,用布包装好,系在腰间。守夜似乎也累了,不再跑在前面,而是乖乖跟在许云峰脚边,偶尔被路边的蝴蝶吸引注意力,但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
回到洞穴后,许云峰生起小火堆,将部分葛根切片放在石板上烘干。守夜好奇地凑近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喷嚏,显然不喜欢干燥过程中散发的气味。它退到一旁,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时不时停下来观察许云峰的工作。
夜幕降临时,葛根片己经烘干了一分。许云峰收起它们,然后拿出几片新鲜的葛根放入小锅中,加入溪水和一些野葱,煮成简单的汤。汤的香气渐渐充满洞穴,守夜虽然对汤本身不感兴趣,但被热气吸引,蹲坐在锅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翻滚的液体。
许云峰盛了一碗汤,小心地吹凉,然后啜饮一口。温暖的感觉从胃部扩散到全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守夜看着他享受的样子,轻轻“喵”了一声。
“你也想尝尝?”许云峰笑着用手指蘸了一点汤,伸到守夜面前。小猫谨慎地舔了舔,然后表情变得古怪,仿佛在说“人类怎么喜欢这种东西”,逗得许云峰又笑了起来。
晚餐后,许云峰靠在石壁上休息,守夜蜷缩在他腿边。洞外,月光再次洒落,虫鸣声此起彼伏。许云峰轻轻抚摸着守夜柔软的毛发,回想着这一天的收获——不仅是那些葛根,更重要的是这只小猫带给他的陪伴。
守夜似乎感受到他的思绪,抬起头,用那双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他,然后轻轻“咕”了一声,将脑袋靠在他的膝盖上。许云峰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破旧的手帕,小心地盖在小猫身上。
“晚安,守夜,”他轻声说,“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找好吃的。”
火光摇曳,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融为一体。洞外的月光依然安静地描绘着几何图案,而地上的银斑中,那对依偎在一起的剪影比昨夜更加亲密无间。
晨光尚未穿透云层时,守夜就醒了。它从许云峰膝头抬起头,耳朵转动捕捉着洞外的声音——早起的鸟儿己经开始第一轮啼叫,露珠从叶尖坠落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守夜伸了个懒腰,前爪抵在许云峰大腿上轻轻踩踏,这是它在流浪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习惯,如今却成了唤醒人类的专属方式。
许云峰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守夜的背脊。小猫立刻凑上去,用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手腕。
“唔...天亮了?”许云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他睁开眼,正对上守夜那双在晨光中如同琥珀般的眼睛。小猫见他醒了,立刻用脑袋顶了顶他的下巴,胡须扫过皮肤引起一阵微痒。
“好了好了,这就起来。”许云峰笑着坐首身体,发现守夜昨晚盖在小猫身上的布巾不知何时被推到了一旁,皱巴巴地团在石缝里。他弯腰捡起来,轻轻抖落上面的尘土。
守夜歪着头看他整理布巾,突然一跃而起扑向那飘动的布角,牙齿轻轻咬住边缘拉扯。许云峰没有用力争夺,任由小猫将布巾拖走,看着它得意洋洋地把“战利品”拖到洞穴角落,然后像埋猎物一样用前爪刨着根本不存在的泥土,假装把布巾埋起来。
“你这是要帮我保管吗?”许云峰被它认真的模样逗乐了。守夜抬头“喵”了一声,尾巴高高,显然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简单的早餐后,许云峰带着守夜来到溪边处理昨天采集的葛根。清晨的溪水冰凉刺骨,他刚把手伸进去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守夜蹲在岸边岩石上,好奇地看着他反复将葛根片在水中漂洗。
“要不要帮忙?”许云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小猫眨眨眼。守夜耳朵动了动,竟真的从岩石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溪边。它伸出前爪碰了碰水面,立刻被温度惊得缩回,毛发微微炸开。
许云峰忍不住笑出声:“确实很冷,对吧?”他拿起一片洗好的葛根,放在守夜面前的平坦石头上,“那你负责看管这些,别让风把它们吹跑了。”
守夜对这个任务显得异常认真,它蹲坐在葛根片旁边,每当有微风吹过,就立刻用爪子按住那些试图翻动的薄片。有几次它太过专注,差点自己滑进溪里,全靠许云峰眼疾手快地捞住它的后颈。
“小心点,小家伙。”许云峰将它放回安全位置,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头。守夜打了个喷嚏,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它的“看守”工作,只是这次坐得离水边远了些。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许云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当他准备休息时,守夜突然竖起耳朵,鼻子不停抽动。没等许云峰询问,小猫就箭一般蹿向溪流下游的一片灌木丛。
“守夜!等等!”许云峰匆忙甩干手上的水,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棍跟了上去。灌木丛后传来守夜兴奋的“喵喵”声,不像遇到危险的样子。他拨开茂密的枝叶,发现小猫正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前爪不停地扒拉着石缝。
“发现什么了?”许云峰凑近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岩石缝隙里,隐约可见金黄色的蜂蜜正缓缓渗出,几只野蜂在周围懒洋洋地飞舞。原来是一处野生蜂巢!
守夜急切地回头看他,爪子还在石缝上抓挠,显然是被甜香吸引却又不敢贸然行动。许云峰仔细观察了蜂巢的位置和野蜂的数量,判断取一些蜂蜜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聪明的家伙,”他揉了揉守夜的脑袋,“这可是好东西。”他从腰间取下小罐子,又找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小心地靠近蜂巢。野蜂察觉到威胁,嗡嗡声变得密集起来,但冬季将至,它们的攻击性己经大减。
许云峰动作麻利地用树叶挡住大部分蜂巢,只露出一个小口,然后用树枝轻轻刮下一小块蜂巢,金黄的蜂蜜立刻流淌出来。他迅速用罐子接住,不一会儿就收集了小半罐。守夜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粉红的舌头不时舔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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