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天空开始泛黄,许云峰将桃胶塞回包袱,准备找个地方扎营过夜。这片野桃林是他的宝地,他决定就在这里扎营。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处背风的小坡,这里有一块平坦的石头,许云峰卸下包袱,从里面取出油布铺在地上,又捡来几根枯枝,熟练地生起一小堆火。
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许云峰稚嫩的脸庞。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铁锅,倒入水壶的清水,又放入几块今天采集的桃胶和一小把米。桃胶在清水中慢慢舒展,像绽放的花朵。
“今晚有口福喽”,许云峰自言自语道,用一根干净的树枝搅动着铁锅里的粥。
暮色渐浓,桃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许云峰盘腿坐在火堆旁,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粗布包,里面包着的是糖。他糖撒入即将煮好的桃胶粥里,这是他逃荒路上第一次吃甜粥。
粥渐渐变得粘稠,散发出清甜的香气。许云峰深吸一口气,满足地眯起眼睛。桃胶的甜香混合着米的朴实,是他这些天来最期待的时刻。
“开饭咯!”他用树枝将铁锅从火上移开,等粥稍凉,便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桃胶特有的胶质口感让人倍感满足。
“今天的桃胶好像比以往吃过的更好吃”,许云峰边吃边点头评价道。火光映照下的许云峰,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首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吃完晚饭,许云峰将铁锅和勺子拿到旁边放着,就不用洗了,因为快要没水了。
许云峰往火堆里添了几根耐烧的粗枝,确保它能维持到后半夜,躺下前,许云峰习惯性地想了一遍明天要走的路线,望着满天繁星渐渐入睡。
夜风轻柔地拂过桃林,带来阵阵清香。偶尔有一两只夜行动物从附近经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但许云峰早己习惯这些自然的伴奏,睡得格外香甜。
天刚蒙蒙亮,林间的鸟儿就开始啼叫。许云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火堆己经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上升。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就着水壶喝了一口凉开水,顿时神清气爽。
早餐是昨晚剩下的桃胶粥,凉了之后更加粘稠,像果冻一样。许云峰三两口吃完,开始收拾行装。他将油布折好,把用具和物资一一检查完毕,最后用土彻底掩埋了火堆的余烬。
“新的一天开始了”,许云峰对着初升的太阳笑了笑,背上包袱,拿起铁匠木棒向边的走去。
许云峰踩着干裂的黄土,沿着荒芜的野径向南行去。晨露未干,枯黄的草叶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在他裤脚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远处零星散布着几株仙人掌,灰绿的肉质茎节上布满尖刺,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釉光。他走近一株高大的仙人掌,用木棒拨开缠绕在根部的枯藤,仔细端详着顶端结出的果实——那便是仙人掌仙桃,表皮泛着淡淡的橘红色,如荒漠中的一点生机。
他取出腰间的小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仙人掌的刺坚硬锋利,稍有不慎便会扎入皮肉。许云峰屏息凝神,刀尖轻轻一挑,仙桃便滚落地上。果肉,微微透亮,渗出几滴清甜的汁液。他低头嗅了嗅,一股微酸的果香钻入鼻腔,让他想起幼时在山林里摘过的野果。
他小心地将仙桃裹进包袱,又继续前行。沙土在脚下簌簌作响,远处的地平线蒸腾着热浪,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仙人掌稀疏地散布在荒野中,有些早己干枯,只剩下嶙峋的骨架;有些则顽强地活着,在贫瘠的土地上结出果实。
许云峰又找到几颗成熟的仙桃,一一摘下。他知道,这些果实能解渴充饥,也能在路过的村落里换些干粮。日头渐高,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但他没有停下。南方的路还很长,而仙人掌仙桃,不过是荒野给予他的一点点馈赠
许云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灼热的沙。他抬头望了望毒辣的日头,知道今天怕是找不到水源了。
他蹲下身,用随身的小刀割开一株肥厚的仙人掌。青绿的汁液缓缓渗出,他小心地捧起,吮吸那微带涩味的。这远不如清水解渴,但至少能缓解喉咙的烧灼感。
几株仙人掌的汁液勉强压下了渴意,许云峰重新扎紧包袱,掂了掂里头的仙桃。这些果实的水分更足,但他得留着——前方或许有更需要它们的时候。
沙土依旧滚烫,热风卷着细碎的沙粒扑打在脸上。他眯起眼,望向远处蒸腾的地平线,继续向前走去。
烈日灼烧着龟裂的大地,许云峰拖着沉重的步子,脚下的黄土扬起细碎的尘埃。他的嘴唇早己干裂出血,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滚烫的砂砾。
许云峰踉跄着停下脚步,视线被一簇灰绿色的草丛牢牢抓住。那丛植物在热浪中微微颤动,细长的叶片在风中摇晃——是白矛草!他扑跪在沙地上,手指颤抖用小刀撬开泥土,首到挖出白色的根茎。
他胡乱抹去沾着的沙粒,将根茎塞进嘴里狠狠咬下。略带土腥的甘甜汁水瞬间溢满口腔,像一道清泉冲刷过灼烧的喉咙。他贪婪地吮吸着,首到干枯的舌底重新泛起。许云峰把剩下的白矛根装腰包里,撑着膝盖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龟裂的盐碱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许云峰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忽然,一抹苍翠的绿意刺入眼帘——那是一株孤零零的柳树,枝条低垂,在暮色中轻轻摇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片荒芜的地上,竟能遇见这般生机。
他踉跄着奔至树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他以前学习过有柳树的地方就会有水,或许……或许底下藏着水源。他把包袱放下来,用铲子刨开树根旁的泥土,指尖很快触到的凉意。
“有水……”他沙哑地呢喃,手指深深插入泥中,感受着那微弱的潮湿。他不敢奢望清泉,但哪怕只是的泥土,也足以救命。他挖得更深,首到树根盘绕处渗出些许浑浊的水渍。他捧起一掬,小心地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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