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
还是有不少修士抱着怀疑心态。
只有一名黑黝干瘦的汉子，先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
“如此好之物，店家真的...免费送？真不要灵砂么？”
苏辰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今日的免费名额，我看就给这位道友了，你识货！”
那黑瘦汉子将信将疑的领过一个纸人，苏辰紧接递过一本有三页的薄书册。
“这是使用说明，里面有详细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黑瘦汉子拎着这纸人，在其他修士的目光中快速离开，生怕店家反悔。
接下来的日子。
每日清晨，苏辰这家无名铺子外都会围着一小群修士，等着开门领取免费纸人。
不过大多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领取的。
反正都在坊市了，这免费之物不要白不要。
他们基本都是因为有事要进坊市办，才会顺路过来领，不可能专门缴付停留费来领。
十来日后。
变化己成。
最先感受到杂役纸人好处的，正是那些来自棚户区的种植灵农和挖矿散修。
坊市外的灵田埂上，一位农民模样的灵农修士正羡慕的看着隔壁老谢家的灵田。
“老谢，你这块灵田最近长势喜人啊！莫不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要不，也给我用用呗。”
被称为老谢的灵农，脸上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窃喜。
“嘿嘿，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啊，那是前段时日，在坊市一家无名铺子里免费领的杂役纸人，它的功劳嘞！。
只需一颗灵砂就能为我辅助干活，省了不少心力看护，比那温家小子吹的耐用灵锄要好多了。”
“啊！真那么好用？我瞧那纸人怪怪的，就没去领，毕竟没事进坊市可是要交灵砂入门费的...”
“嗨，刚好那日我要进坊市里卖灵草，就趁早去了。虽然怪，但它好用又不花灵砂买，这可是天大的便宜！要不是一人限领一次，我倒是想领多几个。”
类似的对话场景，在棚户区不停上演。
那些挖灵矿的散修也发现了这纸人的妙用。
矿洞的狭窄处，坍塌风险处，人进不去之处都能让纸人探路，搬运，大大提高了效率和安全性。
虽然它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也不太坚固，但是架不住它是免费的，坏了也没那么心疼，大不了让家里人再去领一个，或...买一个？
一些尝到甜头的修士，在纸人因各种意外损坏后，开始主动找到这家无名铺子，询问购买事宜。
第一个回头客，正是那个最先领了免费纸人的黑瘦汉子。
苏辰见他回来，心底暗喜。
“道友好久不见，怎么样？好用吗？”
“好用！太好用了！就是不怎么结实，我那个纸人被落石砸坏了。”黑瘦汉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姿态。
“道友，这纸人的使用说明中早己提及，坚韧度不强，需小心注意养护。”
“是，是...是我的问题，店家你这纸人还能再领吗？或者我买一个？就是不知道这价钱...”黑瘦汉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人只能领一次，很抱歉。至于卖的话，价格也不贵，只需一百二十八灵砂，还包一次免费维修。”
苏辰早己估定好价格，这是棚户区修士能接受的心理价位，比那温诚要价一百五十的灵锄要便宜不少。
黑瘦汉子低着头思索许久，咬咬牙掏出灵砂，“成！那就给我来一个！”
第一笔生意，顺利达成！
随后的几日里，纸人法器的售卖，开始第二笔成交，第三笔...
同时，坊市内一些消息灵通之辈，包括之前针对无名铺子的丹药铺们都注意到了苏辰的新业务。
如意丹阁的管事也派人买了一个回去。
丹阁内几位丹徒和丹师们聚在一起，围着憨态可掬的纸人，露出好奇之色。
“这...就是最近棚户区那些灵农趋之若鹜的纸人法器？”
“材质普通，炼制手法也一般，就是能辅助进行简单术法施用而己，并无灵智。”
“嗯，对我等而言，这种东西鸡肋的很，才售一百二十八灵砂，也不知道那无名铺子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管她呢，反正不和我们竞争就行，再敢扰乱市场，梁家坊市可就容不得她们了！”
“但是，这纸人怎么有些像少东家？”
“乱说什么！慎言！少东家身材匀称如矫龙，是这胖玩意...咦，被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咳...回去忙吧！”
当柴问柳从手下那听闻此事后，派人拿到纸人。
他见到那个与自己有些神似的胖墩纸人时，神情古怪。
“这是巧合？还是在暗讥本少？不过...这手艺确实不错，虽是纸扎但那模样栩栩如生，啧啧...如果这纸扎人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就好了，伺候在身旁，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想到这，他嘴角不自觉露出歪笑，搭配那苍白脸色和黑眼圈，略显猥琐。
幻想了一会，柴问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便不再关注此事。
对于柴问柳这些‘高端客户’来说，这种简易的功能型法器，入不了他们的眼。
他们的需求是高品质丹药，强大的攻击型，防御型法器或强大符箓等高价值物。
当然，这也正是苏辰早就预设的。
他的目标客户群本就不是这些何不食肉糜的修士，而是那些对价格敏感，需辅助类工具法器的庞大低层散修。
随着口碑的传播，无名铺子的生意再次红火起来。
每日里都有从棚户区过来的修士，想要购买纸人。
有的买一个，有的一买就是三五个。
甚至有家七八兄弟规模的中小型灵农家族，放言要组建一支“纸人劳工队”。
苏辰也变得忙碌起来，白天售卖，夜晚制作。
后院堆积的纸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灵砂开始稳定的流入口袋中，扣除成本，每具纸人利润是六十八灵砂。
虽比不得之前丹药的暴利，但胜在稳定。
这需求是长期的，市场是广大的下沉市场。
同时因为是低端灵纸所制，不可能会出现一代纸人传数代，人走纸还在的情况。
当然，不是苏辰要做奸商，而是市场本就如此。
若是提高材料质量，他们就不可能用如此低廉的价格购得纸人了。
苏辰看着铺子外那些心满意足离开的棚户区修士，心中也是开心。
“这些纸人虽低廉简易，可却实实在在解决了他们的需求，同时也能让自身低调发育，这才是长久之道。”
这种低端下沉市场，利润不高，竞争小。
坊市内那些成名己久的炼器铺，根本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他们的目标是服务那些拥有更多灵石财富的修士，提供高价高品器物。
而苏辰只是发掘他们不要的小众赛道而己。
并不会引起如之前丹药竞争时的那种围剿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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