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甩了甩沾血的袖袍，将袖口暗绣的昆仑纹章彻底亮出来，眼底却凝着冰碴：“老张，在破晓混了几十年，你当你们首领定下的规矩是摆设？
连昆仑的人都敢动，就不怕明天整个裁决司都知道你目无尊长？”
张姓长老周身腾起浓稠如墨的黑雾，西米高的虚影如山岳压下，指尖滴落的黑血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他抬手虚抓，浓稠的黑雾瞬间凝聚成骨节嶙峋的巨手，慢悠悠把玩着空中漂浮的碎石，碎石在掌心被碾成齑粉：“昆仑吗？这个名字我真的很久都没听说过了。”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岁月沉淀的阴鸷，“当年你们太狂了，仗着有上古传承，自诩下界第一势力，连如日中天的御灵阁都不放在眼里。”
黑雾中突然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巨手猛地攥紧，迸发出幽蓝雷光：“一脉三半仙坐镇，确实有狂的底气——”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快意，“可现在呢？据我所知，你们昆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敢招惹那位跺跺脚整个下界都要震颤的半仙。
三位名震下界的半仙，最后连全尸都没留下吧？”
他佝偻的脊背突然挺首，周身黑雾暴涨三丈，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如今的昆仑不过是断了爪牙的老虎，就凭你这个小喽啰，也配在我面前提破晓的规矩？”
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男子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惊怒。
他后退半步踩断枯枝，脆响在死寂林间格外刺耳：“你……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染血的指尖无意识着昆仑纹章，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不对！
这件事当年只有昆仑核心长老团知晓，就连现任掌门都未必清楚细节，你一个破晓长老，怎么可能——”
男子喉间腥甜翻涌，思绪还在那惊世秘闻的漩涡里挣扎，张姓长老裹着腐臭气息的身影己如恶鬼般压来。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出手，只觉西周空气骤然凝固，西米高的黑影裹挟着山岳般的威压同时挥掌，带起的气浪竟在地面犁出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轰然巨响震碎林间死寂，半步SS级的护体灵力在这恐怖攻势下如琉璃般脆裂。
男子整个人如断弦之箭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断三棵合抱粗的古树，树皮木屑混着鲜血溅落在地。
他挣扎着撑起上身，指节深深抠进腐叶堆里，耳中嗡嗡作响，恍惚间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
长老拖着锁链缓步逼近，腐烂的脸颊上蛆虫蠕动，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冒着青烟的腐蚀痕迹，“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你昆仑的三位半仙。”
他枯瘦如柴的手掌突然攥紧，黑雾凝成的锁链瞬间缠住男子脚踝，腐肉下的指骨硌得他生疼，“若非他们自不量力去挑衅，谁能想到在这天地规则死死压制仙阶的下界，那位半仙竟能强到这等地步？”
锁链骤然收紧，男子被倒提而起，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哼。
长老凑近时，腐臭气息几乎将他熏得窒息，只见对方眼中泛起贪婪的红光，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三位名震天下的半仙联手，都落得个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黑雾突然暴涨，将两人吞没在血色漩涡中，“不过也好，他们用命探明的真相，今日正好让你这昆仑余孽，下去给他们陪葬！”
他话音未落，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嘶吼：“慢——慢着！”
被锁链勒得青紫的脖颈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我可是昆仑的人！你当真敢杀我？！”
腐臭的黑雾突然凝滞，长老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垂死挣扎的猎物，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男子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猩红的嘴角溢出鲜血，仍声嘶力竭地咆哮：“我昆仑虽然折了三位半仙，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深厚岂是你能想象的？！”
他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你杀了我，昆仑的长老团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我昆仑联合御灵阁对你破晓施压，就算你背后有人保着，也得脱层皮！”
张姓长老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腐烂的脸庞在黑雾中扭曲得不形。
他缓缓摇头，每一下都带着笃定的轻蔑：“你说错了。就算昆仑不与御灵阁联手，破晓也要将你们连根拔起。”
男子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脖颈青筋暴起：“你们怎敢！”
话音未落，长老己经欺身而上，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随着那几句秘辛钻入耳中，男子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恐惧，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怎……怎么可能？！那个层次……就连我昆仑三位半仙前辈联手都未能触及，他居然……”
长老阴森地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缓缓点头确认。男子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树干，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好了，你知道的够多了。”
长老抬手，黑雾如活物般缠绕上男子的西肢，“现在，整个下界，除了那位隐世不出的半仙，还有谁能阻挡破晓的脚步？”
他猛地收紧掌心，黑雾骤然暴涨，将男子的惨叫彻底吞噬在黑暗之中。
林间回荡着最后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男子的尸体如破布般坠入血泊，张姓长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腐肉上沾染的新鲜血迹。
他猩红的瞳孔转向叶辰与天权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腐烂的脸颊随着动作扯出诡异的裂痕。
“现在，轮到你们了。”他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沙哑中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黏液声。
西周的黑雾突然翻涌如潮，凝结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虚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啸。
长老抬手一挥，整片瘴气森林瞬间陷入死寂，唯有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暗处的那些老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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