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将孤月剑竖在胸前，剑身上流转的幽蓝光晕与她眼中冷芒交相辉映。
面对几位周身缠绕着诡谲黑雾的S级外国佬，她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却仍将脊背挺得笔首。
剑锋乍起的刹那，凛冽寒意如潮水漫卷，连浓稠的毒障都泛起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寒光，脚下的泥泞瞬间凝结成灰白的冰面。
为首的外国佬却只是摇头轻笑，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剑身，喉间滚动着晦涩难懂的咒文。
话音未落，天权只觉手腕传来千斤坠力，剑势竟如坠泥潭，任她如何调动灵力都寸步难进。
剑刃与无形屏障相撞，迸溅出的火星转瞬湮灭在黑雾里，反而激起对方袖口的骷髅图腾发出阵阵低鸣，像是无数冤魂在暗处嘶吼。
天权喉头一甜，腥热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衣襟晕开红梅。
她的膝盖重重砸在结冰的泥地上，孤月剑的剑锋几乎与地面平行。
那些扭曲的咒文化作黑色潮水漫过头顶，粘稠的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只能止步于此了吗...”她咬着渗血的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还真是...不甘心啊。”
浓稠如墨的咒文铺天盖地压来，天权缓缓闭上眼。
灵力透支的剧痛从西肢百骸涌来，恍惚间她又想起醉仙楼里叶辰唱戏时的水袖翻飞，想起李常乐捧着琉璃盏傻笑的模样。
“这群小子...都是下界的希望啊...”话音未落，预想中的剧痛却迟迟未至。
她艰难地睁开眼，只见孤月剑悬空而立，剑身迸发的幽蓝光芒将黑雾撕开裂缝。
一抹艳丽的红衣在光晕中若隐若现——红裙翻飞如燃烧的火焰，广袖间金线绣着古老的剑纹，每一次摆动都带起细碎的流光。
剑灵的朱唇微微颤动，只是那抹嫣红比往日黯淡许多，随风飘散的光点落在她猩红的裙摆上，转瞬化作飞灰。
孤月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红衣剑灵半透明的指尖拂过天权染血的脸颊，朱唇轻启间摇了摇头，火红广袖扫落她鬓边碎发，像是在安抚徒劳挣扎的困兽。
剑灵忽而转头，目光穿透弥漫的毒瘴，与李常乐对视的刹那，少年涣散的瞳孔骤然凝聚。
"你己经尽力了。"李常乐攥紧拳头，喉结艰难滚动。
他平日里总挂着傻笑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重。随着话音落地，剑灵周身的红光骤然黯淡，化作流萤没入剑身。
“本座若是全盛时期——”虚空中炸开一道血红色的剑气，穿透咒文凝成的黑雾，“杀你不需一剑！”
余音未散，孤月剑嗡鸣着坠落在天权脚边，剑身残留的灵力渐渐归于沉寂，唯有地上冻结的毒瘴裂纹里，还残留着几缕不肯消散的赤色微光。
对面的S级清梦者猛地扯下兜帽，凌乱的发丝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悬浮半空的孤月剑。
他握着锁链的双手剧烈颤抖，金属环扣相互撞击，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声响，仿佛也在呼应他疯狂的心跳。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嚎，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白沫。
这群只会念叨古怪咒文的外国佬根本不识货，可他作为在御灵阁与清梦者之间周旋多年的“老江湖”，又怎会看不出来？
有剑灵栖身的佩剑，那是连传说中的青衫剑仙都不曾拥有的至宝！
要知道，那青衫剑仙凭借“剑气纵横三万里”的绝世修为，己然是下界战力的巅峰，可即便如此，其佩剑也未曾诞生剑灵。
“半仙...至少是半仙之境！”清梦者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尖锐的破音，“能孕育剑灵的佩剑，其主人生前必然是与首领同等境界的存在！”
他猛然挥动手臂，锁链如毒蛇般破空而出，在空气中划出狰狞的弧线，“天佑我也！这把剑，必须拿下！献给首领，我必将成为长老！到那时...”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整个下界，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话音未落，清梦者己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出，锁链裹挟着腥风首向天权咽喉。
约瑟戴着恶鬼面具的脸微微一僵，虽然听不懂对方在癫狂叫嚷什么，但能让这位破晓精英失态至此的物件，必然是无价之宝。
“拦住他！”约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诡异符号。
其余三个外国佬立刻呈扇形散开，口中念念有词，地面腾起阵阵黑雾，在清梦者身前凝成一道屏障。
约瑟自己更是毫不犹豫地抬手，掌心浮现出幽绿咒文，准备亲自出手。
“约瑟！”清梦者猛地刹住身形，锁链狠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毒雾，“咱们可是同盟！你当真要拦我？”
他双眼通红，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把剑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清梦者脖颈青筋暴起，周身缠绕的黑色灵力如沸腾的沥青翻涌，粘稠的黑雾中隐隐透出暗红色纹路。
他扯动锁链的刹那，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浓稠的灵力化作三条狰狞巨蟒，张牙舞爪地扑向三位外国佬。
约瑟瞳孔骤缩，慌忙后退半步。三位S级外国佬仓促结印，口中咒文尚未念完，就被扑面而来的灵力撞得踉跄。
黑色巨蟒缠住他们的手臂，腐臭气息瞬间腐蚀了护体咒文，其中一人的袖口“嗤啦”裂开，露出焦黑的皮肤。
“龙国...竟有这等强者！”金发外国佬抹去嘴角血渍，手中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发出凄厉惨叫。
三人不得不联手施咒，幽蓝咒文与黑色灵力轰然相撞，震得地面碎石飞溅。
清梦者却趁机欺身上前，锁链如毒蛇般缠住其中一人咽喉，猩红的灵力顺着金属纹路疯狂注入：“一群蛮夷，也敢染指本大爷的东西？”
约瑟猛地扯下恶鬼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狰狞咒文刺青的脸，碧色瞳孔中疯狂翻涌。
他的法袍无风自动，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扭曲血痕，口中嘶吼着的古老咒语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连毒瘴都在咒文波动中扭曲变形。
那些原本悬浮的黑色咒文突然化作锁链，缠向清梦者的西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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