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闸放水。” 秦天策说得干脆,“眼下也没别的路了。”
李里正眉头拧成个疙瘩,闷声说:
“开闸这事,县令说了都不算啊。”
他显然也料到秦天策会提这一茬。
秦天策继续道:
“再没水,不出十天,家家户户缸底都得空了,到时候渴死人,事儿可就大了。
叔,咱联合永安镇几个村子,带上老少爷们儿去县里,求县令出面协调开闸,水库水一放,井里就有水了。”
他顿了顿,看向周围的人,提高嗓门:
“更要紧的是,现在水稻正灌浆,有水灌溉,秋收能多收不少粮食。
到时候交够税粮,大伙还能有余粮过冬,这不是一举好几得?”
这话一出口。
村民们眼睛都亮了。
对庄稼人来说,还有啥比收成更金贵?
“里正,天策说得在理,赶紧联系其他村子,咱明儿就去县里。”
人群里,有人急得首搓手。
“光靠永安镇还不够。”秦天策趁热打铁:
“周边几个镇,估计也旱得厉害,叔您多跑几趟,把开闸放水的好处跟他们掰扯明白。
人越多越好,到时候往县衙门口一站,阵仗越大,上头越得重视。”
“中,我这就去联系其他村子的里正们,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要是成了,每家必须出个壮劳力跟着去县里。”
李里正听完秦天策的话,思考片刻就同意了。
开闸放水,能救人命也能救田里的粮食命。
这时,刘冬梅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
“你说得倒是轻巧,要是水井回头有水了,县令怪罪咱村带头闹事,加码收税咋办?”
是啊。
万一税收咋办?
大家伙又齐齐看向秦天策。
李里正也犯了难,扭头问秦天策:
“你咋看?”
“这有什么怕的?”
秦天策斜睨了刘冬梅一眼,提高嗓门喊道,“就算井里有水了,咱也得接着闹,去年旱,今年旱,要是再没收成,咱们都得饿死,
等有水了,继续去县衙哭,县令的政绩不就看咱交了多少税,缴了多少粮食,咱越惨,他越得想办法救咱。”
这话完全戳中了要害。
李里正眼睛一亮,最后那点犹豫也散了:
“中,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大步往马家村方向走。
大家伙也都散了 ,刘冬梅还在那嘀咕。
秦天策却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这婆娘见不得人出头,他心里清楚得很。
当天。
李里正就开始联系其他村的里正。
准备一起去县里,求县令开闸放水库。
这事儿不能拖,拖得越久越不利。
早点放水,水稻能多喝点水,秋收说不定就有个好收成。
秦天策也没闲着,他去自家田里。
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往田里放了两吨水。
这些天,他隔三岔五就来一次。
偷偷浇水,一番操作下来。
三亩水稻长得比别家都旺。
连隔壁李二婶家的田,也跟着沾光。
虽说没他家长得拔尖,却也比旁的地要强不少。
好些村民瞅见这景象。
心里都有些疑惑。
同样是地,他们家是怎么长那么好的。
从田里出来,秦天策琢磨着去村头老井补 点水。
天气太热,没点水是真不行。
谁知刚走到村头井边,就看到刘冬梅铺个草席睡在那了。
旁边还放着两个水桶。
显然是准备一有水就挑的。
典型的自家人喝饱,不管别人死活。
秦天策狠狠翻了个白眼,真是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
好在村里不止这一个水井。
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水井。
另外一个水井是在村尾,离他们家也就几百米,几分钟就能到。
去年的时候这个井就荒了,周边长满了杂草。
秦天策看了一圈后,就往井里倒水。
差不多有井深一半的时候他才停手。
回到家,他找了空隙,跟秦大明说道:“大哥,村里不还有两个水井吗?你明早去看看有没有水,如果有水的话那不正好。”
“好。”秦大明点头应下,家里挑水都是他负责,虽然心里多少觉得其他两个井里不会有水,毕竟是去年就干的。
但万一呢。
正说着,秦庆生突然插了句:
“小三,盖的屋子咱们都住好几天了,鲁员外咋还没派人验房,该不会不想要咱家的砖了吧?”
“兴许是忙忘了,明儿我去镇上问问。”秦天策说道。
这头一批砖得赶紧出手,家里存粮也快见底了,有钱周转他才能光明正大的从系统里买粮食出来。
二丫一听要去镇上,骨碌一下从草席上爬起来:“三哥,带我一起去行吗?”
“好,明天带着你。”
秦天策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让她早点睡觉,明天要早起。
二丫开心极了,哪能睡的着。
到了大半夜还在那数星星呢。
翌日。
秦天策刚起床洗漱好,就听到秦大明的大嗓门响起。
“小三,小三,村尾那口水井有水了,咱们把家里空着的东西都拿着,去打水。”
秦天策用巾帕擦了把脸,随后看着秦大明,说道:“家里水够用就行,现在村里好多人家都没水呢。”
“是这个理。” 秦大明点点头,也冷静下来了。
他己经挑了两担水,完全够用了。
秦天策看着在院子里逗鸭子的二丫,喊了一声:“二丫,去趟里正叔家,就说村尾老井冒
水了,让他组织大伙去挑水,一家先分一担!”
“好勒。”二丫得了吩咐,立刻就跑出去了。
这会儿太阳还没爬起来。
李里正正蹲在院子里吃早饭,抬眼就瞅到二丫喘着粗气冲进来。
“二丫,咋了?急急忙忙的跑来?”
李里正放下碗,起身背着手走到门口。
“里正爷爷,村尾老井来水了,不过量不多。” 二丫扶着膝盖首喘气,
“三哥让过来,说让您安排大家伙去挑水,一家都先挑一担水。”
为什么都挑一担水?
那是秦天策都算好的。
村里有多少户人家。
一家一旦需要多少水。
他是按照这个需求量放水的。
“秦家这几个孩子,真是实心眼。”
李里正夸了一句,饭也个顾不上吃了,转身进屋抄起铜锣就往村口跑。
一边敲铜锣,一边扯着嗓子喊。
村尾那口井都荒一年了,村里人压根都不觉得它能在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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