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从河滩回来，宋母就跟疯魔了一般。
任何人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在那喃喃自语。
都是我把儿子害了，
要不是我把他逼回来，他也遇不上这种事。
就这么几句话，一首在那反反复复的说。
宋父蹲在窗户下，听着老婆子一首在那念叨。
他下午进去劝过几次，后来宋母嫌烦，把他轰了出去。
这么哭是个好人也要哭出一身病来。
“宋阳，快去劝劝你妈，你妈再这样就……”
宋阳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撞开门走了进去。
“娘，”
宋母一下午都把眼哭的成了个肿眼泡，眼圈周围泛着红。
听见儿子声，抬头看着他。
一把扑到他面前，“儿啊，都是娘对不住你，对不住……”
“你走吧，你拿着行李走吧，我们就当你没有回来过。”
明天程婆子来了，我就一把跟她拼了。
“娘，大男子汉敢作敢当，”
“我绝不会做出抛弃你们的事情。”
泪眼婆娑的女人被儿子这句话震住了，抬眼看着他，眼因为下午哭的太厉害，中间仿佛隔着一层白膜，儿子的脸竟有些看不真切。
一时忘了回应。
“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
“娘，我把饭做好了，你快出来吃饭吧！”
儿子这样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是他不知道程老婆子那个人有多恶，但她知道。
“儿子，我……”
“娘，有啥事吃了饭说。”
他刚回来就遭了这么一堆事，肚子从中午到现在都是空荡荡的，都叫了好几声。
“也行。”
三个人坐在堂屋，吃着宋阳炒的菜。
宋父尝了一口炒茄子，觉得味道不错。
他可记得儿子当时走时啥也不会，八年过去，这手厨艺倒……
“儿子，你咋学会做饭了？”
宋阳把嘴里鼓鼓囊囊的饭咽下去才开口，“在部队里面学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宋母的伤心事又勾了上来。
她记得她哥说过，宋阳一开始去那不服管，后来实在没办法，把他调到了后厨做炊事员。
做了一年，也不知道他因为啥又想通了，又把他给调了回去。
宋阳塞了一口馒头，才想起只有他们三人，“我弟、我妹呢？”
“上县城你姨母家了。”
“哦，”
他刚还以为上学，炙热的天烘烤着他，他才反应过来，现在正放暑假呢！
宋阳、宋父没心没肺的吃着，只有宋母心里有事，喝了几口粥。
“儿子，你跟娘说你到底对那个傻妞做啥没？”
宋母说的这话，宋父第一个先不乐意。
“儿子她娘，咱儿子虽然八年没见了，但咱儿子这人品，那可是没得说。”
宋母的脸扯上一丝尴尬。
“儿子，娘不是这样想的，就是那个二赖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娘这……”
“娘，我从那走，看见她趴在水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再说，我们那也不是这样教的……”
见儿子开始给自己讲道理，她摆了摆手，“娘不听这，”
“我只是对她做了应有的急救措施，至于你口中的二赖子，他说的也是无稽之谈。”
见儿子说的言辞凿凿，她一时……
宋父放下筷子，“你就说，你亲人家没？”
宋阳皱了皱眉，这个确实有，但……那是人工呼吸。
“有，但我只是对她做人工呼吸，对她并没有别的想法。”
宋母眼刚亮起来，瞬间跟那烛火一样灭了。
“咋有救人要嘴对嘴啊？”
宋阳把他仅知道的知识告诉了他父母。
两人也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了这么做是为了救她。
可他们在明事理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那个死婆子赖上。
“行了，别打扰儿子休息了，让他赶紧去休息吧！”
宋阳确实很累，坐了几天几夜火车，下车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家。
就这还没有休息。
身上早就累乏了，迫切需要躺那休息。
宋父也是看儿子满脸倦色，抬手频频揉眼。
宋阳拿着衣服到记忆中的小河滩，上游洗澡。
温温的水浮在身上，如一具浮尸飘在水上。
倏然睁开了眼睛。
听着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眼神锐利的盯着树枝那，那倒是是个好藏身之处，“是谁在那？”
见没人吭声，小心滑到岸边，拿起一个石子扔了过去。
“哎呦，”一声呼痛。
出来个大胖小子。
独属于小男孩的洪亮声，“你干嘛扔我？”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
“我跟我朋友找傻子，我一出声不就暴露了吗？”小男孩还挺有理。
宋阳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静地方，竟……
他们口中的傻子是谁？
刚想问出声，一堆小男孩都跑了出来。
“宋蛋，你干嘛出声？”
“我刚才都看到那个傻子过来了，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抓到了。”
胖小子一脸委屈，控诉着，“不是我，是他用石子打我。”
大家都不太相信，水边离这那么远，怎么可能。
一层乌云把月亮遮了起来，宋阳趁机爬上岸走了。
几个小男孩争执也没听见，大家随着他走到岸边，也是啥都没看见。
“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另一男孩接上，“故意不让我们打你那个傻姐是不是？”
“不是，这里刚才真的有个人，他扔的那个小石子打到我胳膊了，”
“他打的那么疼，我胳膊肯定红了，不信你们看？”
说着抬起胳膊给他们看，大家凑过去，除了摔破皮的疤，一点也没有他说的红印子。
“大家走，以后别跟张蛋玩了。”
一群小男孩哗啦啦的来，又哗啦啦的走了。
只留下胖小子一个人在那伤心。
明明真的有呀！
他借着月光，掰着那的皮肤使劲看，终于看到了那么一点红。
高兴的追上他们。
“王蛋，我没骗你们，你看，我这里就是红了，只不过印子浅。”
猴孩子似的王蛋，手拿一根棍子，闻言又凑上前看了过去。
一片一丁点红的印子，如那种颜色浅的胎记一般。
“大家看，真的有，胖子没骗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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