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躺在床上，像个易碎的洋娃娃。
说钱伤人，不说钱……？
“我给你拿钱，”
“嫂子不用，程同学既然是在我班里出的事，那我就有责任承担。”欧阳伸手阻止嫂子去拿钱。
“欧阳老师，我多嘴问一句，何老师没来吗？”
欧阳老师没说话，沉默的摇摇头。
胡嫂子见状，也不顾着欧阳老师是斯文人，当即叉腰骂街，“何俏这个不要脸的臭娘们，白让她住那么长时间的房子，真是个白眼狼，要不是她，我家小雪用受这么大的罪吗？”
“不说掂补品来，也该付医药费。”
大丫爹赶紧推推她，“欧阳老师站这等着呢，你快收拾收拾。”
大丫爹尴尬笑笑，“欧阳老师见笑了，这何老师实在是有点过分。”
欧阳表示理解。
毕竟那个女人也不把她脸面当回事。
胡嫂子越想越觉得憋屈，趁着两人说话，跑去学校。
门卫大丫还真认得她，知道她可能是来给孩子拿书的，开了门 。
胡嫂子的先前来过，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穿过前面的宿舍区，来到后面的教学区，何俏的教室正对学校大门，很好认。
何俏正站在教室中间讲课，胡嫂子一把拉住她，往外扯。
“你谁啊，凭什么拉我？”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
何俏正聚精会神的讲课，突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拉住，并疯狂往外扯，等她回头看清是胡嫂子，一把甩开她。
胡嫂子手像两只老虎钳，紧紧抓住她，任凭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个疯女人，给我松开。”
“啪，”
胡嫂子一巴掌甩她脸上。
“我看你才是个疯女人，小雪现在还被你害的躺在床上没醒来，你怎么还舔着个脸在这上课的，我倒要去找找你们校长，看她怎么会让你一个疯子教孩子上课 ”
边说边拽，何俏狂摆头，屁股向后撅的很厉害，小苹果站起推着她的屁股。
稚声稚气道：“我看到了，那天就是何老师把小雪姐姐推在讲台角上的，邓老师还威胁不让我们说出去。说只要我们说出去，她就……她就告家长不让我们来。”
“好啊，丽华真是向着你，不愧躺过一个被子。”
何俏这会儿真的是有点怕了，欧阳老师说理，但这农村来的老婆子不说理，力气还贼大，她的手腕肯定红了。
马上就要到门口了，她抬脚勾住一个小孩的桌角，胡嫂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一个劲往外拽她。
何俏不敢叫出声，丢人。
刚才的嚣张跋扈早己换成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嫂子，我真不是故意推她的，我被……我被脚下的楼梯绊了一下，这才不小心把她推倒的。”
“我这两天睡的不好，精神头也不在，一个恍惚就把小雪推在后面角上了，嫂子，你不是想让我去看她吗？”
“一会下班我就去看，我这会真脱不开身，嫂子你忍心她们没人上课吗？”
对人示弱果真有用，胡嫂子的动作明显放轻。
“大丫婶子，你别信何老师，她就是故意的，我看到那天何老师狠狠瞪小雪姐姐，眼神像是……”像是娘看她的眼神一样。
她娘每次都咒骂她，骂她不要出生、后悔出生后没有把她摁死在尿桶里。
何俏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苹果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缩紧脖子，又梗着脖子，“婶子你快看，就是这个样子。”
“好啊，何俏，我还差点相信了你的鬼话。”
“闭嘴，”
何俏刚想开口，被胡嫂子吼了一声。
教室热热闹闹的 ，听着不对，隔壁老师过来凑热闹，看到的就是一个妇人，拉着何老师。
“你是谁啊，谁放你进来的，干什么拉着何老师，快把她放开。”
可何俏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拼命呼喊，“救我，李老师救我，这个女人疯了。”
“别插手，我是程雪的家长，要不想被误伤，一边躲着去。”
女人犹犹豫豫没出手，关于那天的事，她没亲眼看到，但还是有风声传出来。
当场一个老师跟她们透露，说是邓老师抢了何老师喜欢的人， 之后何老师就状态不对，紧接着就发生了那些事。
她们私下还讨论过，豆腐专挑软的捏，她不敢对邓老师发火，只能把火气撒在那个叫程雪的傻子身上，毕竟邓老师一开始是要嫁给宋阳的 。
女人还在脑里狂想，一个不注意，何老师己被拖到门口，临近下课，何俏也不想在众师生面前丢脸。
“松开我，我会自己走。”
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不得不引起胡嫂子怀疑。
看她说的认真，胡嫂子松开她。拽了她这么长时间，她这会力也有点竭，纯是硬撑。
手刚松开，何俏趁其不备，往前跑。
边跑边说，“嫂子不就是想让我去看她嘛，我现在去不就行了吗？”
知道自己摊上事了，才提出去看，无耻。
胡嫂子刚想追，闻言慢慢走起来，休息差不多，小跑开。
到家时，家里哪还有一个人，没落锁。
“嫂子，程雪都好了，能跑能跳的，你叫我来看什么，哦，我知道了，是想要医药费是吗，我这就给你，”
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在窗户台上，没等她说话，转身就走。
胡嫂子心里纳闷，这小雪真好了。
何俏的想法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又喜欢去海边，肯定是跑去海边玩儿了。
既然好了，还来找她麻烦，不就是想要医药费吗？
给她，以后说出去自己也占理。
一块钱呢，这可心疼死她了。
今天自己裤兜里为啥非要放个一块钱呢，放个5角也行啊！
********
陈天扬站在教室门口，心事重重，宋阳神清气爽从教室出来。
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干嘛呢，心里有事啊，是不是看上谁了？”
“去你的，老子天天跟你在一起，身边哪有那些花花。”
宋阳只笑不语。
“诶，宋阳你什么意思？”
“咱俩还是不是兄弟？”
“是啊，怎么不是了。”不是他会在这等他，不是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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