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一种后怕的嘶哑。
“欺负我妹妹,差点就让他得逞了!这口气,我何雨柱要是不出,我他妈就不配当她哥!”
徐蒙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他知道何雨柱的愤怒源于何处,那是血脉相连的护短,是最朴素的“以牙还牙”的江湖义气。
徐蒙处理问题的方式,是规则内的精准打击,斩断的是后续的隐患。
而何雨柱要的,是当下这口恶气的宣泄,是对施害者最首接的“教训”。
“你想怎么样?”
徐蒙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只是拿起酒瓶,给何雨柱空了的酒杯又满上。
何雨柱看着那清澈的酒液注入杯中,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端起酒杯,没急着喝,反而往前凑了凑,脸上挤出一丝刻意的、带着点“醉意”的笑容。
“嘿嘿,我能怎么样?我就是个厨子,还能冲进学校打老师不成?那不成流氓了?咱爷们儿不干那跌份的事儿!”
何雨柱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酒后吐真言”的含糊和试探。
“我就是...就是心里憋屈!你说这陈国栋,住哪儿啊?家里几口人啊?平时下班都走哪条路啊?他这种人,肯定特招人恨!说不定哪天走夜路就摔个大跟头,或者...嘿嘿,买菜的时候被人‘不小心’泼一身泔水...那多解气啊!是不是,徐蒙?”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徐蒙的眼睛,试图从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信息。
徐蒙垂着眼睑,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仿佛真的在思考一个醉汉的“奇思妙想”。
徐蒙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沉默让何雨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徐蒙端起酒杯,跟何雨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仰头,徐蒙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酒杯时,他的脸上似乎也泛起了一丝酒后的微醺红晕,眼神也“迷离”了几分。
“啧,东城区,芝麻胡同,靠北头,门牌...好像是17号?还是19号?记不太清了...”
徐蒙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点“大舌头”的含糊,“一个破平房,灰扑扑的,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挺好认的...嗝...”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按着额头,低声道:“柱子,我有点...晕了。这酒劲儿...忒大。”
何雨柱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成了!地址套出来了!芝麻胡同!歪脖子枣树!17号或19号!足够了!
看着徐蒙那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何雨柱心里暗骂一声“装得还挺像”,但脸上却堆起关切的笑容。
“哎呀,你看你,酒量不行还硬撑!得嘞,今儿就到这儿吧!我扶你躺下?”
“不...不用。”
徐蒙摆摆手,声音低沉,“我自己能行...你回吧。”
“行行行,那你赶紧歇着!”
何雨柱麻利地站起来,把桌上的残羹剩碟简单归拢了一下,“碗筷我明儿一早来拿!走了啊!”
何雨柱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出徐蒙的小屋,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何雨柱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锁定目标般的兴奋和狠厉。
“陈国栋?芝麻胡同?等着!”
第二天一早,轧钢厂食堂后厨己经是一片热火朝天。
大灶的火苗呼呼作响,蒸笼冒着滚滚白气,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油烟、面粉和蔬菜的混合气味。
何雨柱系着那条标志性的、沾着油渍的白围裙,正站在案板前,手里的菜刀舞得飞快,笃笃笃地将一堆土豆切成均匀的细丝,动作娴熟得如同艺术。
何雨柱的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昨夜的心事重重。
“师父!早!”一个敦实憨厚的小伙子快步走进来,正是何雨柱的得意徒弟马华。
马华站在何雨柱的身边,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早点的配菜。
“嗯,早。”
何雨柱头也没抬,继续切着土豆丝,刀光闪闪。
忙过早餐的高峰期,食堂里暂时清闲了一些。
工人们都去车间上工了,只剩下后厨几个帮厨在收拾灶台、清洗笼屉。
何雨柱解下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后门口通风的地方,点了根烟。
深吸一口,何雨柱缓缓吐出烟圈,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过忙碌的徒弟们。
“马华,”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让几步外的马华听见,“过来,帮师父搬点东西。”
“哎!来了师父!”
马华放下手里的抹布,小跑着过来。
何雨柱没说话,转身走向后厨角落里堆放杂物的一个小隔间。
马华赶紧跟上。
进了隔间,光线有些昏暗,堆放着一些闲置的笼屉、麻袋和杂物。
何雨柱反手关上门,隔断了外面的嘈杂。
“师父?”马华有些疑惑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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