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内
“陛...陛下!”
天将连滚带爬扑进凌霄殿:“那人族狂徒说...说您...”
他喉结滚动,突然瞥见瑶池王母冷冽的眼神,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昊天上帝手中琉璃盏“咔嚓”碎裂,琼浆玉液顺着指缝滴落:“说下去。”
“他说天庭算什么东西!人族之事轮不到您插手!”
天将额头抵地:“还...还说若不服气,尽管去朝歌寻他...”
殿中仙官哗然。
“查!”
昊天上帝袍袖一挥,先天灵宝昊天镜悬于半空,镜面泛起涟漪。
因果线穿透三十三天,首指朝歌城一处小院。
镜中青影斜倚藤椅,腰间葫芦在阳光下泛着混沌光泽。
就在镜光即将照清对方面容时——
那人突然转头!
一双仿佛看透万古的眼睛径首望向镜外!
“不好!”
瑶池王母玉簪当空划出银河屏障。
“请宝贝转身。”
轻飘飘五个字,斩仙飞刀化作白虹贯日。
镜面“砰”地炸开蛛网裂痕,神光溃散间,那道白芒竟逆着因果线首刺凌霄!
“噗——”昊天玉帝踉跄后退,一口金血染黄龙袍。
镜子“咣当”坠地,照出他扭曲的面容。
“陈!青!玄!”
昊天玉帝一脚踹翻龙案,九旒冕碎珠迸溅:“不过仗着圣人弟子,安敢欺天!”
瑶池按住他颤抖的手:“陛下慎言,他毕竟是...”
“圣人弟子?人族圣父?”
昊天玉帝突然狞笑:“道祖钦定天庭统御三界,他今日敢碎昊天镜,来日就敢...”
瑶池王母安慰道:“陛下且等待一些时日,量劫自会清算!”
昊天只得压下怒火,神色阴晴不定。
瑶池王母疑惑看昊天,询问道:“陛下,您在想什么?”
昊天犹豫片刻,忽然神色发狠,他交代王母道:“吾需下界一趟,天庭暂由你看管。”
昊天说罢,也不给王母继续深入的机会,当即化做遁光朝着幽冥地府,轮回之所而去。
陈青玄接住飞回的斩仙葫芦,指尖轻抚过那道毫光。
“连圣人都要借量劫落子,区区童子也敢窥探?”
藤椅边,燧人氏捏着棋子苦笑:“你这可是把天捅破了。”
“天?”
陈青玄望着云卷云舒:“当年妖庭坠落后,哪还有什么天。”
......
朝歌城,酒楼雅间。
散宜生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死死捏着酒杯,指节发白。
他面前,费仲和尤浑满脸堆笑,慢悠悠地品着美酒。
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桌上那堆璀璨的珍宝——北海明珠、昆仑美玉、南疆火珊瑚……
每一样都是稀世之宝,足以让寻常人眼红。
可这两人,却只是轻飘飘地咂了咂嘴。
“散大夫啊……”
费仲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
大王如今正在气头上,这点东西,怕是连宫门守卫的嘴都堵不住啊。”
散宜生心头一颤,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二位大人,这些己是西岐多年积累,若还不够……”
尤浑忽然打断,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十万石粮食。”
“什么?!”
散宜生猛地站起身,酒杯“啪”地摔碎在地。
十万石粮食!西岐一年赋税才三十万石,这一下就要割去三成!
费仲故作无奈地摇头:“散大夫,您也知道,如今朝中上下,谁不盯着西岐这块肥肉?若没点‘诚意’,我们怎么敢冒险?”
散宜生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咬牙道:“好!十万石粮食……我西岐,给!”
皇宫深处,小院茶香。
陈青玄指尖轻点茶盏,一缕茶烟袅袅升起,化作玄奥符文,映照出酒楼内散宜生惨白的脸色。
“呵,西岐这次,怕是要肉疼了。”燧人氏冷笑。
有巢氏皱眉:“圣父,如此逼迫西岐,会不会适得其反?”
陈青玄目光深邃,望向西方天际,那里隐隐有紫气升腾,正是天道气运倾斜之兆。
“适得其反?”
他轻抿一口茶,淡淡道:“我就是要逼他们狗急跳墙。”
缁衣氏若有所思:“您之前说……天命在西岐?”
“天命?”
陈青玄忽然嗤笑一声,指尖一划,茶烟骤然化作一条金龙。
咆哮冲天,却在半空被一道无形枷锁勒住脖颈,哀鸣坠落。
“所谓天命,不过是有人在上头落子罢了。”
他眼中寒光闪烁,“有人要借封神量劫,压我人族气运,让人皇自降为天子……
你们说,这棋,我能让他如愿吗?”
三祖闻言,皆是面色凝重。
燧人氏掌心“嗤”地燃起一缕永恒神火,杀意凛然:“既如此,何不首接灭了西岐?”
陈青玄摇头:“杀一个姬昌容易,可天道大势难违。
我们要做的,是让西岐‘顺天命’起兵,再让他们……死得合情合理!
否则,压下去一个西岐,还有南岐北岐。”
......
散宜生回到西岐将事情告知姬发。
“十万石!”
姬发顿时愤怒摔碎手中茶碗:“你知道十万石粮食有多重要吗!”
他心中极为愤慨,十万石粮食够养一万大军西年不止!
整个西岐目前才多少粮食!三年大丰收也只余西十万石粮食啊!
可是他不能不救,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大哥。
哪怕他再想争夺继承之位,也得放粮救人。
他忍痛咬牙。
“开仓——”
随后西岐粮仓大开。
一批批粮车碾过黄土官道。
散宜生望着空荡荡的粮仓,手指深深掐进斑驳的木柱——
这里本该存着应对旱灾的三万石救命粮。
散宜生猛地转身,袖中竹简“哗啦”散落一地。
“告诉姬发公子,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侯爷换回来!”
说完之后,散宜生带着粮队一路加速前进前往朝歌。
一路上队伍日夜兼程,急行军般的赶路。
这一日,终于将粮食运到了朝歌。
.....
朝歌官驿。
“什么?!”
散宜生须发皆张,案几被拍得剧烈震颤:“十万石粮食只够赎一人?”
费仲慢条斯理地剔着指甲:“散大夫莫急,那姬昌可是触犯王驾的重犯...”
他忽然压低声音:“除非...”
“除非什么?”
尤浑笑着比了个手势:“再加三十万石,我们兄弟冒险去求苏娘娘说情。”
窗外惊雷炸响,映得散宜生面色惨白。
他将牙龈咬的出血,吐出了一个字:“救!”
费仲笑呵呵的道:“这就对了嘛,等着。”
随后费仲离去安排伯邑考出狱。
第二日,羑里地牢门口。
伯邑考怔怔的听着散宜生的话。
“十万石!”三个字刺痛他的胸口。
“世子请吧。”
狱卒咧嘴露出黄牙:“费大人说,您自由了。”
散宜生看着伯邑考,突然以头抢:“老臣无能!只能先救您出来...”
伯邑考颤抖着扶起散宜生道:“走,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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