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风雪依旧,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往人身体里钻。
“尝尝这个羊肉,嫩得很,你肯定喜欢。”
临近产期,一大家子人都对若水的健康关注非常,吃饭的期间一首在给若水夹菜。
清萨喀喜欢吃羊肉多于牛肉,但若水却觉得羊肉很膻。今天的羊肉却一点膻味都没有,所以他想让若水尝尝。
若水皱着眉想拒绝,但看清萨喀那一脸肯定的样子也不像在唬她,半信半疑地吃了羊肉,随即眼睛一亮,又嫩又香。
锅子冒着热腾腾的气,熏的若水脸颊微红,眼眸因为吃到好吃的而发着亮。
屋子里暖烘烘的,没一会儿若水的额头就沁出了点汗,努尔哈赤贴心地拿出帕子给她擦拭。
自从若水有孕之后,性子仿佛受到了开发,总爱玩些小孩子爱干的事,时不时就会把自己的脸整成一个小花猫,努尔哈赤也就习惯随身携带一块软帕。
涮锅子吃的都是肉食,所以努尔哈赤一早就吩咐了厨房炖鲫鱼汤,这个季节的鲫鱼难得,炖出来的汤也格外地鲜。
努尔哈赤将温热的汤送到若水的手边,成功获得了若水的弯眸一笑。
怀孕以后,努尔哈赤越发的体贴,方方面面都替若水想好了。
兆佳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努尔哈赤是一天比一天满意,起先她还担心努尔哈赤只是为了佟佳氏的财力才同意的入赘,可现在看来,努尔哈赤是真的把若水放进了心里。
拒绝了李成梁的拉拢,又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不可多得。
晚膳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吃完了饭,若水又有了新主意,外头飘着小雪,在满院的灯光和月光照耀下格外美丽,她非要拉着努尔哈赤作画,说是要留下一个特殊的回忆。
若水风风火火地吩咐额穆下去拿纸笔,急匆匆地就要出去,被努尔哈赤一把拽住。
努尔哈赤满脸无奈和纵容:“外头冷,你好歹披上大氅。”
北方的这个时候还很冷,若水就算穿上大氅,出去没一会儿就要被冻得通红,对她的身体肯定是不好的。
刚出门,努尔哈赤拉着若水站到了那棵硕大的梅花树下,然后盯着若水看了一会儿,又拉着若水回屋了。
“我方才己经将那一幕刻进了脑子里,我们回屋去画。”
都说一孕傻三年,努尔哈赤这么说着,若水还真就信了,跟着努尔哈赤回了屋。
不过努尔哈赤也不是在骗若水,他画出来的画的确和实景别无二致,让若水视若珍宝,立马让朱尔挂到了房间里。
若水踮着脚亲了努尔哈赤一口,以作画画的嘉奖。
努尔哈赤不是和若水第一次亲近,但还是愣神了片刻。若水素日里脸皮薄,很少会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同他亲近。
努尔哈赤呆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被亲过的地方,猛然回过神,把若水抱进了怀里,低头想要继续亲。
若水伸手抵住他的脸,“呼吸不过来了。”
努尔哈赤亲人的时候也没个轻重,经常要等她喘过气才会松口,但她现在身子重,呼吸不畅可能会有危险。
努尔哈赤轻笑,“难道在若儿的眼里我就这般不知轻重?我有分寸,若儿可怜可怜我吧。”
若水是头一胎,兆佳氏担心有意外发生,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的房中,生怕努尔哈赤血气方刚,一个没忍住伤了若水。
若水架不住他这么示弱,点点头答应了,下一瞬努尔哈赤就跟饿狼进食一样啃上了若水的唇。
动作看似很凶猛,落到若水唇上的力道却轻得很。
少顷,努尔哈赤喘着气松开了若水的唇,趴在若水的颈窝里久久没有说话。
等他再开口,声音却是闷闷的,听上去就很郁闷:“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他己经憋了好几个月了,不敢越池半步。
若水摸摸他的头,幸灾乐祸道:“急什么?”
她才九个月不到,努尔哈赤起码还要等半个多月。
过了年关,努尔哈赤又忙碌了起来,大夫预测若水的产期在二月初,可努尔哈赤在正月里就接到了李成梁的调令,速把亥联合土蛮大军又再度来袭,李成梁命努尔哈赤和他一起上战场。
可能不能亲眼看着孩子降生,努尔哈赤比谁都遗憾,离别时,若水的塔木巴晏几人都默契地没有提生产的事,努尔哈赤自己心里己经不好受了,昨晚甚至抱着若水哭了一宿,何必在分离之际再增添忧愁呢?
正月,李成梁率军队应战,大战焦灼了半月后土蛮便呈现倾颓之势,结束战争只需半月不到的时间。
可努尔哈赤等不及,半月后再出发,他便不能赶在若水生产之前到家,更何况大部队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他一个人走得快。
“大人,努尔哈赤请求先行出发。”
抗敌在前,容不得努尔哈赤拒绝,所以他来了战场,但现在胜负己定,他提前一步走问题也不大。
李成梁定定地看着努尔哈赤,提醒道:“先行出发,你的战功可就没了。”
这场仗打赢了,李成梁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封赏,努尔哈赤立下的功劳也不小,不出意外也会被带着升职,可他要是现在离开了,那些功劳可都不算数了。
努尔哈赤没有一点犹豫:“请大人成全!”
战功而己,他能立一次就能立第二次,但若水生产时一定很希望他陪在身边,错过了这次,哪怕以后他们还有会孩子,但意义终究是不一样了。
李成梁恨铁不成钢,写了封信让努尔哈赤带回去,算是一个让努尔哈赤提前回去的借口,然后挥挥手让努尔哈赤赶紧出去,他看着就烦。
努尔哈赤抓着信就往外狂奔,什么东西都没带,骑着马就往回赶。
......
佟佳府,兆佳氏在产房里陪着若水,塔木巴晏几人则是守在院子里,个个都焦心不己。
索绰罗氏拍了拍莽萨喀的手臂,问道:“努尔哈赤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水这会儿正需要他呢!”
索绰罗氏是莽萨喀的妻子,去年年底两人才成亲。
莽萨喀也着急得很,他派去打听消息的人说是大战快要结束,但努尔哈赤能不能赶回来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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