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比起来，我的势如破竹就像是轻轻划了竹子一层皮。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巧玲低垂着脑袋，两片刘海遮住眼眸，如喃喃自语般询问。
“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我驻足：
“你忘了么？我有玉鳞之身，恢复速度大得很。”
“嗯，我知道。”
巧玲弱弱一句，不再言语。
“薛灵快高考了，她复习要紧，叫我们自己多练。”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叠零散现金，数出二十块：
“最近干了点简单活儿，赚点小钱，请你喝杯奶茶？”
“嗯。”
夜幕如墨，月华如水，商场人声鼎沸，杂牌奶茶店门口空无一人，与旁边大牌奶茶店处的长队形成鲜明对比。
我瞟眼杂牌奶茶店的菜单，瞟眼大牌奶茶店的菜单……大牌贵一倍不止。
我牵住巧玲，排到长队后面。
巧玲诧异般抬眉，手臂一颤。
……“您好，要喝点什么？”
“巧玲，巧玲？”
我推搡她的肩膀，示意她点单。
“……招牌混合水果茶，这个……”
巧玲指给店员看。
“还需要什么吗……一共二十七。”
我匆忙再掏出十元一起交去，收好找回的钱。
……店内座位满人，我便带巧玲去别地儿逛逛。
巧玲嘬着果茶，面若死寂。
“你整天待在户笙家不无聊嘛？我到时候叫依依也带你出去找点简单活做好吧?”
“嗯，好。”
她一反常态，话少得离奇，目光无神，手指不时撇弄脸庞两侧的刘海，机械般嘬完半杯果茶。
……“巧玲，引爆火圈是我自愿的，谁会怪你？”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
巧玲捏着吸管搅动奶茶杯底部，吸管戳穿橙片，试图寻找所剩无几的茶水……努力嘬半天，实在是嘬不动了，落手扔进垃圾桶。
她假装不经意瞥眼我，观察我的表情。
“我知道。”
此去商场，顺手买点菜啥的带回去给依依，巧玲帮我提着一大袋子，走路重心都不太稳。
我说要不我来提？她便换了只手，依旧沉默不语。
“依依准备提前教我们峨眉拳第六重‘双星陨落’，双人配合拳法……”
“双星陨落？！”
巧玲骤然抬眸，眼瞳中倒映着昏黄路灯的光芒。
“对‘魍幻之术’有抑制效果……”
我继续道。
魍幻之术，袁雪梅的主修，巧玲不会不晓。
“快！让依依教我！”
巧玲加快步伐。
……
梁依依刚洗完澡，身上湿漉漉的，一头奶茶色齐腰发，水珠顺着发尾滴落。
……“依依！”
巧玲奔跑进门，吹风机的呼啸声盖过尾音。
我说你着急啥？等人家依依吹完头发。
……我按照梁依依冰箱的布局摆好肉菜，取出一个橙子递给梁依依。
梁依依佛弄着尚未干透的秀发，接过橙子，用指甲抠开，掰了瓣橙子送入口中：
“你说‘双星陨落’？巧玲，现在都快十点了，不如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学。”
随即伸个懒腰，拿上剩下大半个橙子回房去。
“宋如，巧玲的被褥在院子里，我今天拿出去晒了。”
房门闭合。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映窗台，窗外院里早有“喝、哈”声，兵器划过草丛的“哗哗”声。
薛灵翻出尘封己久的校服，整齐折好塞进行李箱。
……“薛灵，下午才去学校，不用这么早收。”
佐户笙轻叩门板，推门而入。
薛灵动作一顿，旋即端起手机看眼时间：
“我中午去，争取复习的时间。”
距离高考剩余三个月，薛灵决定回归校园，集训复习，备战高考。
“你想报的那个‘蒋林武校’属于二本，分数线不算高，以你的能力，考上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注意休息。”
佐户笙将手中热茶置在床头柜上，离开时并未关门：
“通通风，你房间有点闷。”
“嗯。”
薛灵头也不抬，继续慢条斯理地收拾。
一束阳光穿透窗户，拂过她的眼睑，刺入眼球。
她放下码整齐的课本，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去拉窗帘，视线不经意来到窗外。
……我和巧玲在梁依依的指导下练习“双星陨落”，逐渐熟悉招式的运用，可一旦进入实战，屡屡出错。
“别练了！”
薛灵一声呵斥，我和巧玲停下动作。
“依依姐真是的，怎么能跳着学？不懂什么叫‘阶级适应’？”
薛灵好一番解释，梁依依听后便叫我们练回前几重拳法。
酒馆不忙，佐户笙下楼，环抱双臂站在后院门口看着我和巧玲练习，不时回望后厨：
“小倩，台面上的冰渣用抹布往里头抹，外面有地毯不好好拖地。”
“你洗一下摇酒壶，不用收，待会有个常客要来。”
“弄好就休息吧。”
两个少女簇拥上前，相互打闹着。
……“笙哥，我想跟他谈，你帮我把把关呗！”
身材微胖的少女将手机举到佐户笙面前。
……“要我说，他就得配‘歪瓜裂枣’这个词！你可得擦亮眼睛啊！”
另一少女调侃。
佐户笙拿起很自然地拿住手机，仔仔细细端详了不下半分钟：
“小倩，这人……我怎么有点眼熟……”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
“就每天半夜带一堆女人来酒馆那人？”
另一少女顷刻爆发极致嘲讽的笑声。
……“让开。”
薛灵抱着一摞书来到后院，将书一本本摊在地上，弯曲手指，指节扣击书脊。
书里爬出几只银灰色，体型扁长的衣鱼虫。
“户笙，家里该杀杀虫了。”
……“宋如别看人家，认真训练！”
梁依依发现我走神。
……
佐户笙因某些原因高二退学，意外从退休亲戚手中拿到这家门面不错的酒馆。
刚开始跟退休亲戚一点点学调酒，慢慢熟悉各种调法便独自营业酒馆，包括类似“外卖”的送酒。
有次接到一单，让其将酒送到城中街公园湖边，到了才发现是个女孩在湖边买醉。
佐户笙送完酒打算回去，那女孩猛灌一口酒水，首奔向湖边栏杆，竟“噗通”跳入湖中。
佐户笙有点游泳底子，紧跟着下去营救，为此差点呛水淹死。
后来被营救的女孩买来锦旗来感谢他，偶然发现佐户笙不仅是个调酒师会调酒，还出生在没什么名气的习武家族，身为习武者，便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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