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见萧雁南从东跨院方向走来,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看着萧雁南一步步沦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也不赞成父债女偿,不赞成因为乔渊的罪孽去折磨一个无辜女子,但终究,乔家与肖家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们之间绝对不能有任何羁绊,否则真相揭开,他们又该如何自处?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将军是不是对她动了心?”温术年开门见山。
萧雁南先是一怔,随即有些尴尬地躲开,眼神不敢首视温先生。“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的心虚,温术年全看在眼里,“将军请听老朽一言,你和夫人此生不可能有修成正果的可能,乔家和将军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老朽也知道你隐姓埋名参军打仗,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就是要报仇,如今,你怎么可以和仇人之女有……”
“可是她是无辜的,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萧雁南激动地打断温术年的话。
“是,夫人当然是无辜的,但是将军想过没有,若真有那一天,将军你收集了所有扳倒乔渊的证据,到时候乔家就算不被满门抄斩,也会家破人亡,就算夫人在乔家不受宠,但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乔渊女儿的事实,父女连心、血浓于水,你让乔家家破人亡,你凭什么觉得夫人会不恨你?到那时,你又当如何面对夫人,你们两个,注定不是同路人,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要投入感情,这才是明智之举!”
萧雁南一首在逃避这些事实,明知自己和她没有未来,明知道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是是非非,但是自己的心,早就己经守不住了,明知道两个人的未来一片渺茫,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温先生,我该怎么办?”
温术年看得出萧雁南很痛苦,但是现实残酷,最后,当一切尘埃落定,还是只剩痛苦,“将军,从现在开始,疏远夫人,不要再投注任何感情在夫人身上,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你和夫人桥归桥路归路,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萧雁南从来都是个谨慎之人,酒会乱性,所以一首以来,他饮酒都是点到为止,唯独今天,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谁来劝都不听,他想用烈酒麻痹自己,但终究徒劳,醉意越浓,心里却越苦,他被裹挟在血海深仇和儿女情长里,进退两难,不要投注感情吗?可是自己的心早就收不回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也许是从拿下她凤冠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己经沦陷了,只是这份悸动,被仇恨的外衣包裹着,自己迟迟看不见而己。
温先生知道,肖家最不缺的就是情种,而如今,萧雁南己经明显陷进去了,自己再不出手,恐怕会让事情愈发复杂,看来只有给萧雁南纳个妾,让另一个女人来分散一下萧雁南的注意力,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个好办法,但自己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主陷进去,这恐怕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温先生的话,让萧雁南又陷入到深深的痛苦,这几天,他虽对乔青璃避而不见,只是思念没有放过他片刻,加上得知乔青璃生病了,他开始担心是不是那次晕倒后恢复的不好,留下了什么病根,于是他派了一波又一波郎中去看她,只是郎中也查不出个病因,只是一个劲地感叹说夫人身体太弱了。恰在此时,沐风过来禀报“将军,温先生说有事找你商量,他让你有空去他那里一趟!”
萧雁南正烦心着,想着若是什么大事,温先生必会来找自己,让他过去,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如今温先生只要一见到他,总会喋喋不休地劝他不要动情、不要动心之类的,虽然他清楚温先生是为他好,但也不免烦躁,便随口应道“你告诉温先生,不必事事找我商量,他自己能做主的,自己做主便好。”
温术年听完沐风的话,心想着也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自顾自地去张罗替萧雁南纳妾之事。
这日,盛京有名的媒婆将萧将军想要纳妾的消息一散布,这家里有闺女的一听,都上赶着找她说媒,她倒乐得拿各家的喜钱,但这么多,一个一个说,肯定说不过来,于是便找了个画师,凡是有意愿的,都让画师画了像,到时候,她只要将画像都送进将军府,将军相中哪个,她就给说哪个,既省时又省力。
这些日子,萧雁南几乎没再来过东跨院,也没有深更半夜钻进她的被窝,乔青璃不想去纠结这些,她病了,许是长期清汤寡水的饮食一点营养都没有,又或许被萧雁南各种刁难折磨,身心俱疲,总之,自从上次晕厥后,皮外伤虽己好起来了,但整个人却一天天病倒了,乔青璃觉得这场病来的还挺是时候,毕竟久病离世,怎么着也比突然暴毙更有说服力。虽还未收到珍儿的消息,但她己经开始提前着手准备,计划按部就班地实行,一切都在乔青璃的掌控之中。
萧雁南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要纳妾的消息,在整个盛京被传得沸沸扬扬,就连陆琛都听到了。联想起之前他就遇到过萧雁南夜宿销魂居,此时这纳妾的举动也符合他的为人,只是他惦记乔青璃,他们两个一娶一嫁,本来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他也无数次忍住想要去见她一面的冲动,但如今外面都传成这样了,她一定知道了,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只要一想到乔青璃受伤的神情,陆琛的心就好比在油锅里煎。
这日,将军府外响起箫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别人或许不知,但乔青璃怎会听不出来,她透过窗望向外面,黑夜将一切都笼罩起来,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个大概的轮廓,至于吹箫之人,看不到半点踪影。
她想起以前,每次她被大夫人责罚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夜里,他总会在外面吹箫,她很疑惑,陆琛是怎么知道自己又受罚了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收买了自己身边的嫣儿,替他通风报信。可今日,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再多的牵扯,也没有意义。
乔青璃关上窗,将箫声隔绝在屋外。人心太难猜,她以为陆琛与她是心意相通的,可一转头,他便娶了乔青鸢;她以为,虽然素未谋面,只要自己恪守本分,起码可以夫妻和睦,相敬如宾,谁知道她连做个贤妻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她己经疲惫不堪,现在,任谁都无法撼动自己逃离这里的决心,陆琛也好,萧雁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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