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牢里出来,乔青璃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刺眼,天空湛蓝,仅仅一墙之隔,却是天壤之别,大仇得报,她本该开心,可是心里反倒空落落的,不知道往后的方向在哪里。
熟悉的气息让她回过头,果然是萧雁南。
“你我大仇得报,应该开心才是。”萧雁南看得出来乔青璃并不开心。
“嗯,你说得对。将军,能不能把婉莹和福宁放出来,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们了,有点想她们了。”乔青璃半撒娇地乞求道。
萧雁南最无法抵抗的就是乔青璃的示弱,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怎么拒绝。“放她们出来自然是可以的,可是你若是再想跑,我一定杀了她们!”
乔青璃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尴尬地点头,“将军放心,我不会跑的,这里是我的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萧雁南冷哼一声“这最好是你的心里话。走吧,我陪你回去。”
两人来到府里,萧雁南在门口见到了戚管家,顺便吩咐戚管家将婉莹和福宁还是拨还给夫人,戚管家答应着离开。
在花园拐角处,一个小厮端着一盆水冒冒失失也不看路,萧雁南出声提醒,却己经来不及,为了护住乔青璃,满满一盆水,有一半洒到了萧雁南衣服上。小厮吓得跪地求饶,萧雁南也懒得和他计较,叮嘱他以后小心行事,便带着乔青璃离开。
回到房间,萧雁南去里屋换衣服,乔青璃想跟着去伺候,却被萧雁南拒绝,“你坐下来休息,看你脸色都不好。”
房间外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乔青璃激动地刚起身,两个丫头像风一样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各种打量乔青璃。“小姐,你没事吧?”“将军有没有为难你?”
乔青璃一个劲地摇头“好了好了,我好得很,将军当然没有为难我。”就算是为难了,眼下也不能说,那个人就在一墙之隔的里屋,这里的一切他可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乔青璃刚要提醒两个丫头萧雁南在里屋,不料福宁嘴巴快一步“小姐,看来将军还是心疼你的,那避子汤不喝也没关系吧,这些日子我们都没办法送药过来,可把我们...”
福宁的话噎住了,因为她己经看见脸色铁青的萧雁南从里屋走出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冽,眉头皱起,双眼像是要射出利箭一样“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避子汤?”
福宁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婉莹也紧跟着下跪,乔青璃意识到萧雁南处在暴怒的边缘,连忙起身,“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住口,我没问你!”随即转头对着福宁大喊“说,但凡你说错一个字,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福宁吓得整个身子抖如筛糠,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萧雁南,是她们不曾见过的。
乔青璃深吸一口气“将军不要为难她们,她们只是奉命行事,就像沐风和程野做的事都是将军的意思一样,她们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我的意思!”
“滚出去!”萧雁南对着两个丫头咆哮着。
婉莹和福宁求救的眼神望向乔青璃,乔青璃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出去。
即使两个人再不放心,眼下她们什么也做不了,福宁一出门就大哭起来,“都怪我,嘴巴不把门,这下把小姐害惨了,婉莹,怎么办,将军会不会为难小姐?”
婉莹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将军看起来很紧张小姐,应该不会太过分的。”婉莹这句话像是在说给福宁听,可事实上,她是在自我安慰。
房间里,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静得可怕,萧雁南不说话,只是盯着乔青璃,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乔青璃只好主动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敢说你没有一首喝避子汤?”萧雁南打断她得话,声音冷的像淬了寒霜。
“我...那药是我喝的,可是...”
“如果不是我把那两个丫头和你分开,你是不是一首会喝那药?”萧雁南双眼猩红,额上的青筋扭曲成可怖得形状。
乔青璃摇头,可是依然显得毫无说服力。“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我只是...”乔青璃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之前她一首在喝避子汤没错,那是因为她想好了,等亲手杀了乔渊,自己就会带着两个丫头远走高飞。
萧雁南的占有让她很害怕,万一有了孩子,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可是自从萧雁南对她袒露心意后,她就己经动摇了。加上后来知道萧雁南的身世,她心里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一种介乎于心疼和不舍之间的微妙感觉,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离开他的,可是眼下,说再多,恐怕萧雁南都不会相信的。
“你只是不想生我的孩子,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只是没有心,只想着离开我,不管我如何对你掏心掏肺,如何对你百般讨好,甚至在不知道你非乔渊之女的时候,己经做好了与你同生共死的准备,都换不来你哪怕一点点的感动!乔青璃,你怎么会如此冷血?我承认之前是我伤害了你,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也可以尽你所能折磨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践踏我的真心?不要这样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你真的以为我刀枪不入吗?”
萧雁南眼眶含泪,却狂笑起来,笑到泪水肆虐都没有知觉。
乔青璃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地蹂躏,痛的她几乎窒息,她不顾一切地抱住萧雁南的身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知道你对我好..”
萧雁南被短暂地安慰到了,可是一想起乔青璃几次三番地逃离,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如今为了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牵扯,居然偷偷服用避子汤,他用力掰开乔青璃的胳膊,一下子甩开。
乔青璃跌坐在地上,萧雁南的心还是跟着疼,但这次,他没有着急去扶,而是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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