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又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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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又晚了一步

 

街上行人稀少,超市里也很长时间没顾客进来,人们都己经各自回家了,老板娘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对新萌说,“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新萌从早上七点半到超市,一首忙到晚上七点半,累得新萌的腿都不想动了,好不容易等到老板娘发话,李新萌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李新萌刚走到门口,老板娘又喊住她,新萌疑惑的站在原地等老板娘吩咐。

老板娘看了看新萌,说,“明天你休息半天,上午不用来上班了,具体情况我己经跟你妈妈说好了。”

老板娘的话,李新萌根本没听明白,但她也不敢问明白,就含糊的回答,“好,我知道了。”李新萌有一种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事,她提心吊胆地回到家里。

李新萌回到家里,大哥正好也在,新萌走过去跟大哥打招呼,“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啦?”

大哥看了看新萌欲言又止,最后说,“过来找咱妈有点事,你刚下班?”

李新萌看着大哥和妈妈的表情,知道是有啥事瞒着她才会这样,她自觉的说,“你们聊,我先进去了。”李新萌进屋,她倚在门边静静的听着。

大哥和妈妈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哥说,“你说的这个老板娘的侄儿,我知道,他比新萌大七岁,新萌不是说不愿意吗?”

母亲往新萌屋门看了一眼,说,“大几岁怕啥,大的知道让着小的,再说了,这家庭条件好,这个小伙是开大车的,能挣钱,你妹妹将来少受罪。”

大哥压低声音说,“你给老板娘打电话,说明天家里有事,先缓缓,改天再正式见面,这事也不能这么着急的。妈,算我求你啦,多少给我这个面子,让我朋友先来跟你见个面,成不成在缘分。”

新萌一听大哥这么说,心里更害怕了,这又有哪家人找大哥来说媒啦,张超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看来张超办事也不牢靠,新萌正生气。只听母亲又说,“你不能为了你朋友而害了你妹妹,那个小伙是村里的,城里又没房子,你妹妹不懂事你也跟着起哄,这事不能听你的,明天就见面。”

母亲没提别的条件,只拿房子说事,大哥心里有底,劝母亲,“人家男家说了,可以在城里买房,最主要是妹妹跟他情投意合,你非明天见面,我妹妹见了还是不愿意,你也没招,只怕还得罪了老板娘。”

新萌一听大哥说男的跟她情投意合,就想,大哥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张超,如果是张超就好啦,她不动地方,接着听下去……

新萌从小就乖巧听话,母亲不相信新萌会不听大人的话,再说了,她听老板娘说新萌跟这个小伙也是见过几次面的,两人印象都不错,老板娘才牵线的,新萌才十九岁,她知道啥,婚姻大事都是老人做主。母亲还是拒绝了大哥的请求,态度坚决,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见面。”

新萌一听明天就要和老板娘的侄子见面更着急了,怪不得老板娘让我休息半天,是要跟她侄子见面。这可急坏了新萌,她不顾一切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大声跟母亲说,“妈妈,我说了,我不愿意,你们怎么还要见面?”

大哥一看妹妹态度这么坚决赶紧附和,“妈,你看,妹妹根本不愿意,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自己丢了面子还得罪老板娘。”

“你们嚷嚷啥呀,老人自有老人的打算,你爸答应了老板娘,你是想你爸这个男人说了不算吗?你们有本事自己去跟你爸说。”母亲拿出父亲来威胁他们。

大哥一看也没办法了,父亲那里是万万不能去找麻烦的,大哥给妹妹挤挤眼说,“萌萌,你的事大哥也管不了,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大哥就走了。

李新萌失望的回到屋里,她不知道怎么办,张超说己经想到办法了,可又没见人来提亲,明天照样要跟那个刘海涛见面,她就这样听天由命吗?想来想去,她觉得有必要问问张超,她拿起手机打算发信息,可想说的话太多了,要发多久才能说清,还是打电话吧。她拨通了张超的电话,张超很快就接电话,“萌萌,快说,啥事?”

李新萌一想这些事就头大,带着哭腔说,“张超,你不是说己经想到办法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提亲?”

张超一听是这事到轻松的说,“别着急,我跟你说,我姐夫昨天己经见到你大哥了,说好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明天,又是明天,等到明天就晚了,明天老板娘这边己经定下来见面啦。”李新萌生气的说。

张超也着急,怎么就这么寸,我明天去提亲,他明天见面,他急得团团转,再着急也不能半夜去提亲吧,难道新萌大哥没跟老人提过?张超想想,再着急也没啥好办法,就嘱咐新萌,“明天见面,不管他们怎么说,你就不答应,只要你不答应,他们啥办法也没有。”

李新萌一肚子的怨气没地儿发,只能冲着张超呜呜地哭。张超听到新萌这么哭也非常心疼,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先应付过明天再说,早点休息吧。”

刚接完新萌的电话,大姐又来电话,张超赶紧接通,“大姐,啥事?”

大姐生气地回答,“这姑娘家人怎么这样,说好了明天去提亲,今天他们又反悔。”

张超刚跟新萌通电话,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也着急,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去新萌家提亲,可他还是安慰大姐说,“别着急,明天不去后头去也不晚,一定是家里有啥要紧事,这事也急不得。”

张超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明天新萌立场坚定,别答应这门亲事。

李新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知道怎么对付明天的见面,一首到后半宿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李新萌还没睡醒母亲就来敲门,“萌萌,快起来,天不早了。”

萌萌听到喊声,翻了个身,没理母亲,还是懒洋洋的躺着。母亲没得到新萌的回应,推门走进屋里,站在新萌床前,看着新萌小声喊,“起来吧,一会要去老板娘家见面,赶紧起来吃饭。”

母亲一看新萌还是不理她,母亲坐到床上拉起新萌,说“怎么还不动弹,一会老板娘的车来到了,你还没起床那叫啥事啊。”

这时李新萌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生气的看着母亲,说,“我都说了,我不愿意,还见啥面。”

母亲很满意刘海涛的家庭条件,从心底赞同这门婚事,她用命令的口吻说,“这事你说了不算,你个小孩儿家家知道啥,都得听老人的。”

母亲这样咄咄逼人,李新萌躺在床上大脑飞快转动,怎么才能躲过今天的见面,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办法,可以装病。她捂着脑袋跟母亲说,“我头疼,动不了,我要休息。”

母亲不相信,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病了,她摸摸新萌的额头说,“这也不热啊,咋说头疼呢,你不是不想去见面装的吧。”

“我装的,疼不疼我自己知道,昨晚疼得我一晚也没睡好,你们只惦记着见面,谁关心我的死活。”李新萌委屈的说。

新萌这么一说,母亲口气稍缓一下说,“那你也先起来,吃了饭,不行去医院看看。”

李新萌还是躺着,无论母亲怎么劝说就是不动弹,这时父亲也着急了,在门外大声说,“这都几点啦,还不起来,一会人家车来到了,看你们不丢人!”

说着话,新萌大嫂也来到了,她是来陪新萌去见面的。大嫂一听新萌到现在还没起床,知道新萌是真的不愿意这门亲事,可她也帮不上忙。大嫂也走进屋里去看新萌,大嫂走近新萌关心的问,“萌萌,你怎么啦?”

新萌带着哭腔跟大嫂说,“我头疼,疼得这太阳穴都要裂开了。”

新萌这么一说,大嫂也有点担心,赶紧说,“疼这么厉害啊,要不叫你大哥过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李新萌想,真去医院还得花钱,还是赖在床上好,不用花钱,也能躲过今天的见面。新萌双手摁着太阳穴说,“只要不动就没那么疼,我还是躺着好受些,先别去医院。”

母亲和大嫂在屋里劝新萌,父亲在屋外首着急,这不是较劲吗,都这个点了还不起床,父亲正想着跟屋里人发火,老板娘来到了。

老板娘满面笑容的跟新萌父亲打招呼,“大叔好!”

新萌父亲面无表情的回答,“来了,坐吧。”又冲屋里大声喊,“来人啦,你们出来吧。”

听到喊声,新萌母亲和大嫂赶紧从屋里走出,老板娘赶紧上前打招呼,她看这气氛有点不对,问,“这是咋的啦?”

母亲赶紧赔笑说,“没事,萌萌有点不舒服。”

老板娘一听萌萌不舒服就有点着急,生病了怎么见面,可她转念一想,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呢,是不是不想见面找借口,我要看个究竟。老板娘拉着新萌的母亲说,“萌萌在哪儿,我看看去。”

李新萌母亲难为情的说,“她还没起床,你在外边等着,我去叫她。”

老板娘不想今天的见面黄了,坚持说,“没事,我又不是外人,进屋去看看怕啥。”

新萌母亲一看拦不住就领着老板娘进屋,新萌母亲和老板娘在前面走,大嫂跟在后面。新萌一听老板娘要进屋赶紧翻身朝里边,她们来到屋里,母亲小声喊新萌,“萌萌,老板娘看你来啦。”

新萌听到母亲的喊声,慢慢转过身来,有气无力的说,“刘姐,来啦。”

老板娘看新萌跟昨天一样,没看出有病的样子,装作关心的样子说,“萌萌,你哪儿不舒服?我开车来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新萌双手捂住脸说,“不用了,我就头疼,这样躺着就好多了。”

“那哪儿行啊,起来吧。”老板娘说着就把新萌拉起来,她不管新萌愿不愿意就帮新萌穿衣服。新萌平时就怕老板娘,叫老板娘这么一折腾,新萌再也不敢不动了,新萌装作晕乎乎的样子穿上衣服。老板娘趁热打铁,说,“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李新萌不知道下一步老板娘想怎么做,摇摇头说,“不用。”

老板娘一听新萌说不用去医院,知道她这是装病,心里可高兴了,赶紧对新萌母亲和大嫂说,“既然不用去医院,那我们就走吧。”

一听老板娘说走,新萌愣住了,问,“去哪里?”

老板娘笑嘻嘻地说,“去我家。”

“去你家,我这刚起来,连脸都没洗,怎么出门?”

“没事,到我家洗。”老板娘拉着新萌和蔼地说。

李新萌被老板娘折腾傻了,只想自己不能邋里邋遢的就出门,竟然忘了自己装病,赶紧说,“不行,你们等我一会,我先去洗脸。”新萌去屋里洗脸,老板娘开心的看着新萌母亲和大嫂,看我厉害吧,我一来到新萌一下子病就好了。

等新萌一出来,老板娘就拽着新萌出门,新萌大嫂也赶紧跟上。新萌母亲没跟着出来,老板娘问,“大嫂,大姨不跟着去吗?”

大嫂担心的看了一眼新萌,这老板娘太精了,新萌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斗过她,真是羊入虎口,看来我和她大哥也很难帮到她。今天出门前,她大哥交代,要对这门亲事不冷不热,保持中立,给新萌留后路,张超那边马上就要来提亲了。今天就先应付着,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嫂不高兴的回答老板娘,“我妈不去了,只要萌萌他们愿意,老人不管。”

今天开车司机是刘海涛,海涛看到这几个人走出大门,赶紧下车来迎接,老板娘把新萌推到副驾上,拉着大嫂坐到后座上。新萌拘束的坐着,这是她第一次坐副驾驶这个位子,车子启动,新萌两眼看着前方,她不敢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心里只盘算着怎么才能拒绝他。

不大功夫,他们就来到了老板娘家,车停在胡同口,海涛下车给新萌开门,老板娘给大嫂开门,他们下了车一起走进老板娘家。

到了家,老板娘指挥道,“海涛,你和萌萌去那屋说会儿话。”说着又拉过大嫂,“来,我们吃水果。”老板娘看大嫂不上心,她东拉西扯,没话找话,消磨时间,好让这两个年轻人能在一起多待一会。你大嫂愿不愿意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萌萌低头,只要萌萌愿意,你们再反对也没用,老板娘信心满满。

海涛和萌萌在屋里,萌萌拘束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海涛非常中意新萌这个小妹妹,只要一看到新萌,那心都要萌化了,他看新萌的眼神既温柔又深情。海涛比她大几岁也见过世面,他总是能找到话题来逼新萌开口回应,说了一会话,新萌想起了大嫂的嘱咐,要尽快结束谈话。新萌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走啦。”

海涛有点舍不得,说,“再坐一会吧,这才说了一小会儿。”

新萌赶紧走出来,大嫂一看新萌出来,也赶紧站起来说,“我们走啦,新萌今天又有点不舒服。”

老板娘拿出个红包来递给新萌,说,“这是见面礼。”

李新萌没接,要了见面礼就说不清了,张超就没机会了。老板娘看新萌坚决不要,转过来递给大嫂说,“萌萌不好意思拿,你帮她拿着。”

大嫂心里有数,老板娘,你可别害我,我可不做你的帮凶,大嫂暗示,说,“这红包哪能别人代替拿的,既然萌萌不接,那就再商量。”

在一边的海涛一看新萌不接红包急的脸都黑了,他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姑姑老板娘,老板娘是什么人,这点小事还能难倒她,她把红包放回包里,面不改色的对海涛说,“没事,你去开车,我今天己经定了饭店,让他们吃了饭再走。”

大嫂一看老板娘还要吃饭,这不是让我们越陷越深,吃了饭更说不清了,赶紧说,“不了,萌萌今天不舒服,我们要早点回去休息。”

新萌一听大嫂说自己不舒服,赶紧装晕,大嫂过来扶着新萌就往外走。老板娘也不含糊,拿起小包也跟着出来,“那好,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改天再吃饭,走,海涛去开车。”

车走到新萌胡同口,海涛下车给新萌开门,老板娘也跟着下车,海涛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心爱的小妹妹离开,他姑姑老板娘却跟着这两人一起走回家里去。海涛疑惑的看着他们走远。

老板娘跟着他们回去,大嫂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一进门,新萌母亲就迎了出来,看见老板娘又跟回来,惊讶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到新萌母亲,老板娘可高兴了,正发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还亲自出来迎接我,老板娘便满面笑容的对新萌母亲说,“大姨,今天两个孩子见面很圆满。”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红包来递给新萌母亲,“这是给新萌的红包,她不好意思拿,这不,我给拿过来了。”

新萌母亲不知道今天见面到底圆满不圆满,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红包,老板娘不管新萌母亲愿不愿意,就把红包塞给她,接着就快步往外走,“我得快回去,海涛在外边等我呢。”

新萌母亲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接了老板娘的红包,她本来是想问清再说的,可这老板娘太霸道了,扔下红包就走。新萌母亲追出去,可也没追上,她到了外边就上车跑了。

老板娘这样强人所难,大嫂和新萌都很生气,大嫂想,强揣也没用,到时候不会退回去啊。

李新萌望着老板娘的背影气鼓鼓的说,“哼,不用欺负人,明天我就不去你店里上班了,看你还怎么控制我。“”

新萌母亲捏着手里的红包,心想,反正我们是同意这门亲事的,收个红包也是应该的。

老板娘爬上车高兴的对侄子说,“搞定。”

海涛一脸懵,啥搞定?他不解的看着姑姑。

老板娘看了海涛一眼,得意的说,“新萌妈妈己经把红包收下了,这是不是搞定了?”

海涛一听新萌这边收了红包也开心得不得了,他真诚的对姑姑说,“谢谢你姑姑,还是你有办法。”

老板娘得到侄子的夸奖,更得意了,“不用谢我,等我老了多给我买点好吃的就行。”

海涛满脸都是笑容,开心的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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