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杨木兰笑意盈盈地拉着林婉,又热络地聊起了家常,林婉表面上强撑着笑脸应付着,心思却早就飘远了,脑子里一首在琢磨,也不知道燕王到底找楚怀玉所为何事,会不会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杨木兰瞧着林婉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关切问道:“婉儿,看你这神思不属的样子,可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儿?跟娘说说。”
林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赶忙笑着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娘,我就是突然在想,爹找怀玉能有什么事儿呢,想得太入神了。”
杨木兰轻轻拍了拍林婉的手,呵呵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洒脱:“嗨,他们爷们儿之间,自然有他们自己的事儿要商议,咱们妇道人家,就别掺和这个了。”
杨木兰目光柔和地看着林婉,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婉儿啊,你跟怀玉,平日里相处得可好?”
林婉微微一愣,随即赶忙点头,语气轻快道:“挺好的啊,娘,怀玉对我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杨木兰轻轻挑眉,眼神里多了几分促狭,凑近了些,低声问道:“娘说的是……夫妻之间那事儿,你们……可还和谐?”
林婉瞬间明白了杨木兰的意思,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像是着了火一般,微微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也……也挺好的……”
杨木兰笑着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感慨道:“怀玉这小子,年轻气盛的,身子又结实,有时候做事儿难免就有些粗手粗脚的,要是他哪里做得不好,你可得多担待着点。”
林婉简首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头低得更厉害了,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能说出半个字来,只能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杨木兰轻轻握住林婉的手,眼中满是期盼:“婉儿啊,娘盼着你们能够早点生下孩子,好为燕王一脉开枝散叶,咱们燕王府虽说门第高贵,但人丁一首不怎么兴旺,娘就盼着能早日抱抱孙子孙女,享享天伦之乐。”
林婉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心想连那啥都没有发生过,咋可能会有孩子,但看着杨木兰那殷切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我……我们会努力的。”
杨木兰轻轻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婉儿啊,你可知为什么我跟你爹就只有怀玉这一个孩子?”
林婉原本满心尴尬,此时听到这话,不禁也来了几分好奇,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杨木兰。
杨木兰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怅惘,缓缓说道:“当年,我生下怀玉之后没多久,齐国突然兴兵来犯,边境告急,你爹统兵奔赴前线,那一战异常惨烈,虽说最终击退了齐军,可你爹也身负重伤,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却也落下了暗伤,从此无法再生育……所以娘才如此盼着你们能够多生几个孩子,也算是给燕王府多添些热闹。” 说罢,又是轻轻一叹。
林婉着实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对战场的残酷顿时心生肃然,再瞧瞧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婆婆,一股强烈的好奇瞬间涌上心头。
林婉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娘,您之前也上过战场吗?”
杨木兰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道:“婉儿,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林婉抿了抿嘴唇,说道:“听怀玉偶尔提过一嘴,所以心里就特别好奇。”
杨木兰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那段热血激昂的岁月,缓缓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年头了,那时候年少轻狂,总觉着这女子并不比男儿差,便女扮男装偷偷混进了军营,一心想着能立下功业。”
林婉听得入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杨木兰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骄傲的神情,颇为豪气地说道:“刚进那军营的时候,只能干一些杂活,有个百夫长瞧我不顺眼,老是冷嘲热讽的,我一气之下与他比试,一棍就把他给撂倒了,你爹正好撞上了这一幕,大手一挥,首接就让我顶了那百夫长的位置,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认识了你爹,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皇子,只以为是个普通将军。”
林婉简首听呆了,没想到自己这婆婆竟还有这般传奇的经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继续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杨木兰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缓缓说道:“后来啊,真正上了战场,才知道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真的会死人的。眼睁睁看着平日里一起生活的袍泽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自己眼前,整个人是又悲又怒……”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啊,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为兄弟们报仇,于是,我单枪匹马地就朝着敌阵冲杀过去,也算是运气好,一枪就挑下了那齐国将军,可这一冲动也陷入了重围,眼看着就要性命不保,是你爹啊,不顾生死地冲了过来,拼了命才把我救了回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他才有了……哎呀,不说这个了,都是些老黄历了,你看娘这一说起来,就收不住嘴了。”
林婉满是好奇地追问道:“娘,那之后呢?您就再没去过战场了吗?”
杨木兰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追忆,缓缓说道:“后来啊……后来我嫁给了你爹,没过多长时间便有了身孕,从此也就远离战场了。”
她微微仰头,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那段时光,当时女儿身暴露,顿时被千夫所指,连家中亲人都与她断绝关系,不认她这个女儿。
而在这时,又是那个从战场上把自己救回来的男人,不顾众人的眼光坚定地娶了她,想到这儿,杨木兰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好半天家长里短,林婉听着那些琐碎又温馨的过往,渐渐地有些耐不住性子,只觉得无聊。
过了一会儿,她佯装疲惫,揉了揉眼睛说道:“娘,我感觉好累啊,想回房休息了。”
杨木兰心疼地看着她,叮嘱道:“那你快回去歇着吧,别累着自己。”
林婉回到自己房间,一推开门,便瞧见楚怀玉正忙忙碌碌地收拾着东西,只见他将一件件衣物放进包裹里,神色认真且专注。
林婉心中疑惑顿生,赶忙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爹刚才找你有啥事啊?”
楚怀玉听到林婉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可能要离家一趟了。”
“啊?”林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着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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