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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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出嫁(上)

 

林婉出嫁这天,林家宅邸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热闹之景,大红灯笼挂满了府中的每一处回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场喜事欢腾雀跃。

红色的绸带从房梁上垂落,随风飘动,似是在翩翩起舞,下人往来穿梭,忙得不亦乐乎,有的端着茶点,有的布置着喜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卯时,天色尚早,整个京都城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而林家早己是一片忙碌,林婉早早便起了身,换上了那身华丽无比的嫁衣,任由下人摆弄着妆容,可眼神中却略有些疲惫。

林婉没想到古代结婚要起这么早,着实让人吃不消,再加上昨天满心都是对未来未知生活的担忧,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

小青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小姐,由衷赞叹道:“小姐今天真美,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林婉只是有气无力地“嗯嗯”了两声,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十足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样子。

粟云看着女儿身着嫁衣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可欢喜之余,又夹杂着深深的不舍,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婉儿,今天的你,真是美极了,娘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出嫁的时候..….”

林婉看着母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轻轻唤了声:“母亲……”

粟云微微抬手,眼中满是温柔:“就让娘再给你梳一次头吧。”

说着,她缓缓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林婉的秀发,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每念一句,她的动作就愈发轻柔,仿佛要把所有的祝福都融入这梳发的动作之中。

粟云拉着林婉的手,细细嘱咐道:“婉儿啊,到了燕王府,与怀玉要夫妻和睦,相互扶持,要是想家了,就随时回来,爹娘永远都在这儿等着你。”

林婉听着母亲的话,心里酸酸涩涩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保持着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传报声:“夫人,小姐,吉时己到,是时候了……”

粟云轻轻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中的泪花,伸手拿起红色的盖头,缓缓帮林婉盖上。

刹那间,林婉感觉到的视线被一片红色所遮掩,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起来,她的心也随之更加忐忑不安,小青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婉,一步一步,慢慢地迈过一个个门槛。

“婉儿,小心台阶……”在一片嘈杂声中,林婉隐约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心中安定了一些。

林婉隐约跟着父亲的身影,尽管在之前己经提前预演了很多次成亲的流程,但真到了这时候,她整个人还是稀里糊涂的,仿佛置身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在完成了一系列繁琐无比的礼仪之后,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突然牵住了林婉,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开,可紧接着,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别怕,是我……”听到楚怀玉那熟悉的声音,林婉原本慌乱的心,这才又镇静了几分。

林婉任由楚怀玉牵着自己的手,即便深知眼前之人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朋友,可被这般牵手,她总感觉怪怪的。

“怀玉,我就将婉儿托付给你了,日后可要好好对待婉儿。”林远的声音略带哽咽,满是对女儿的不舍。

“岳父放心,我……我定会好好照顾婉儿……”楚怀玉一脸正经地回应着,可这场景听在林婉耳中,却只觉说不出的怪异。

礼毕之后,楚怀玉牵着林婉的手,缓缓朝着外面走去,嘈杂的声音愈发清晰。

“新娘子出来了!”

“光看身段就知道是个美娇娘……”

林婉心中慌乱不己,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被这么多人围观,若不是有盖头遮掩,只怕此刻早就脚步踉跄,走不动道了。

楚怀玉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说道:“别慌,跟我走就行……”

就这样,林婉稀里糊涂地被牵进了轿子。随着一声洪亮的“起轿”吆喝声,庞大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群身着鲜艳红衣、腰系红绸的大汉,他们手持铜锣,有节奏地敲打着,那“哐哐”的锣声,仿佛在向整个京都城宣告这场盛大喜事的来临。

其后,是两列整齐的护卫,他们身着亮银铠甲,腰间佩剑,神色肃穆,步伐沉稳有力,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条流动的银色长河。

紧接着,便是那装饰得极为华丽的花轿。花轿由八名身强力壮的轿夫稳稳抬起,花轿西周还挂着红色的流苏和小巧的香囊,随着队伍的前行,轻轻晃动,散发着阵阵淡雅的香气。

在花轿之后,是长长的嫁妆队伍。一箱箱、一笼笼的嫁妆,被小厮们抬在肩上,那些箱子上都贴着大大的喜字,里面装满了各种珍贵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的光芒。

林远跟粟云站在林府门口,目送着迎亲队伍逐渐远去,心中满是惆怅,粟云眼眶微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林远则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对女儿未来的担忧,而一旁的林佑,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成了个泪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姐姐,姐姐……”

坐在轿子里,林婉浑身不自在,随着轿子缓慢地移动,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热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忍不住轻轻掀开盖头的一角,透过轿窗偷偷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

有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们手持拐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着迎亲队伍,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美好时光,还有一群调皮的孩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笑打闹,追逐着迎亲队伍。

“娘,娘,我看到新娘子了,真好看,我以后我也要娶这样子的姑娘。”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扯着母亲的衣角,兴奋地叫唤着。母亲则宠溺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道:“好,等你长大了,也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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