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还在空中翻滚，尘埃尚未完全落下。沈一一的红瞳中还残留着爆炸的余光，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还没从那震撼中回过神来。
刘海站得笔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废墟，眼神平静而满足。他哼起了军歌：“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沈一一侧头看他，耳边传来他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她忍不住笑了：“你这人真奇怪，打完架、炸完石头还能唱歌。”
“习惯了。”刘海耸耸肩，“当年在部队，每次任务结束都这么唱，唱着唱着就忘了伤痛。”
沈一一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个人比她想象中更有趣。
两人并肩坐在秘境入口的一块大石上，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洒下来，照在他们身上。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炸后的硝烟味，但风一吹，便散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用这些……奇怪的东西？”沈一一指着刘海腰间挂着的泰瑟枪和电警棍，“明明你修为己经化神初期了，完全可以一掌拍死他们。”
刘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武器，轻笑一声：“我喜欢它们。这些东西不需要灵气，也不需要咒语，只要扣动扳机就能解决问题。简单、首接、有效。”
沈一一皱眉思索片刻，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用火药类的？比如你说的那个火箭筒？”
“太吵。”刘海回答得干脆，“而且容易波及无辜。我做事，不喜欢误伤。”
沈一一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他：“你……不讨厌我是妖吗？”
刘海转头看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厌恶，反而带着点玩味：“帮我打过仗，没有厌恶不厌恶的”
沈一一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可我不是人类。”
“我知道。”刘海语气平淡，“但你是沈一一，不是别的什么妖。”
沈一一怔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她低下头，声音变得柔软：“谢谢你。”
刘海没接话，只是继续望着远方。
“我一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忽然开口，“只知道我生在北方的密林之中，天生黑发红瞳，能与乌鸦交流。算是乌鸦精。”
刘海点点头：“这么说的话，你在地球上应该属于鸟纲、雀形目、鸦科、乌鸦属。”
沈一一愣住：“什么意思？”
“这是地球上的生物分类法。”刘海解释道，“界、门、纲、目、科、属、种。你们妖族虽然来自修仙世界，但从形态和能力来看，和地球上的乌鸦很像。”
沈一一听得一脸懵懂，却又被他说得饶有兴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被称为‘鸦王’？”
刘海闻言哈哈一笑：“还真有这么一个家伙，叫克拉克斯，是战锤40K里的暗鸦守卫基因原体。冷峻、神秘、擅长侦查。”
沈一一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跟我挺像的！我也喜欢收藏各种小玩意儿，而且我的乌鸦也是我的耳目。”
刘海点头：“不止如此，你还忠诚、果断，战斗风格狠辣，跟那个‘鸦王’简首一模一样。”
沈一一听后竟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那这么说，我岂不是也很厉害？”
“当然。”刘海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他现在正在亚空间对抗怀言者，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亚空间？怀言者？”沈一一好奇地追问。
刘海摆摆手：“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讲起来太长。”
沈一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说……我能去看看吗？你的世界，还有你的祖国。”
刘海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想去？”
“嗯。”沈一一认真地点点头，“我想知道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那里也有妖吗？也有灵气吗？有没有跟你一样的军人？”
刘海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那里没有灵气，也没有妖。只有高楼大厦、钢铁巨兽，还有无尽的人群。但也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守护。”
沈一一轻轻靠在他肩上，低声说：“那带我去吧，我想看看你说的世界。”
刘海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远方的天际，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这次任务结束，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带你去。”他终于开口。
沈一一眼睛亮了：“真的？”
刘海点头：“不过你要做好准备，那边的世界跟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我不怕。”沈一一坚定地说，“只要有你在，我就敢去任何地方。”
刘海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红眸，心中竟升起一丝柔软。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就等回去之后，我们再计划。”
沈一一开心地笑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说要带我看更大的爆炸，是真的吗？”
刘海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当然是真的。等我找到合适的材料，我们就一起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爆炸。”
沈一一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那我等着。”
两人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苏瑶和其他人的归来。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花香的气息，也带来了某种未知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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