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临轻笑，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在修长的手指间翻转："想看？"
两个孩子立刻睁大眼睛。
当硬币第三次消失在指尖又出现在斯瑶耳边时，小女孩惊喜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就连一向沉稳的斯澈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慕北临望着两个孩子的笑脸，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无论他们的父亲是谁，此刻他只想时间停在这一秒。
夜风渐凉，慕北临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两个孩子。
斯瑶己经昏昏欲睡，而斯澈还在孜孜不倦地问着关于星空的问题。
晚上十点。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儿童房的地板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影。
斯瑶穿着粉色草莓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小短腿悬空晃荡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她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工具箱，金属工具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从哪里开始拆呢......"
她皱着小脸，肉乎乎的手指轻轻戳着表盘上的蓝宝石，眉头拧成了小疙瘩。
这么漂亮的表，里面一定藏着更漂亮的东西呢！
斯瑶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发现新世界的兴奋。
"瑶瑶，你在干什么呀？"
沈小诺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女儿对着腕表苦大仇深的模样。
她刚从一楼的宴会上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在看清女儿手中的物品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斯瑶猛地回头，看到妈妈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妈妈！我在拆手表，但是不知道怎么拆......"
说着从凳子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到妈妈面前，献宝似的举起腕表。
沈小诺接过手表，指尖触到表壳上精细雕刻的星空纹路时，呼吸一滞。
这不是慕北临的腕表吗？
五年前她见慕北临戴过，全球限量版，表盘上的星空图案是专门定制的，她绝不会认错。
"瑶瑶，手表哪里来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是慕叔叔送给我的！"
斯瑶兴奋地手舞足蹈，"他还会变魔术！硬币咻的一下就从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耳朵，"变到这里！"小手又啪地拍在头顶。
沈小诺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慕北临居然见过瑶瑶了？
"妈妈。"
斯瑶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慕叔叔长得可好看了，我和哥哥都喜欢他。可以让他做我们的爸爸吗？"
"......"
沈小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慕北临不仅见了瑶瑶，连小澈都......
她感到一阵恐慌，仿佛精心构筑五年的平静生活正在崩塌。
她蹲下身平视女儿，指尖拂过孩子细软的发丝："瑶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爸爸的。明白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指尖的颤抖出卖了她。
"可是慕叔叔会讲星星的故事哎。"
斯瑶委屈地扁扁嘴，"还会教哥哥看机械图纸......"
沈小诺心头一震。
斯澈从小对这些东西着迷，但连斯淮都嫌他问题太多......
难道慕北临发现了什么？
他到底调查了多少？
她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手表还是要还给慕叔叔的。"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将腕表拿到自己手里，"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明天妈妈带你去买新的拆解玩具好不好？"
斯瑶恋恋不舍地看着腕表，小手指在表盘上流连："那......能买个会发光的吗？像慕叔叔这块一样，有蓝色的小星星......"
"好。"
沈小诺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快睡觉吧，很晚啦。"
沈小诺攥紧手表，轻轻关上儿童房的门。
走廊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站在窗前犹豫了许久，终于从手机黑名单里拖出那个尘封五年的微信。
【找个时间，把表还你。】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沈小诺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机。
【现在吧，云麓别墅。】
沈小诺指尖一顿：【太晚了，不合适。】
【那算了，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不用还了，本来就是送给瑶瑶的。】
她盯着这行字，咬咬牙，飞快敲下：【等我半小时。】
【嗯。】
楼下客厅，斯淮正在看财经新闻。
见她穿着外套下楼，眉头立刻皱起："小诺，这么晚出去？"
"大哥，我很快回来。"她低头换鞋，避开他的目光。
斯淮首接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沈小诺不想驳了大哥的好意，点了点头。
迈巴赫驶入夜色时，沈小诺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五年了，她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到了。"
斯淮将车停在云麓别墅门前，银杏树比记忆中更高大了，"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
她解开安全带，声音比想象中更平静，"十分钟就好。"
门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当雕花大门打开时，蒸腾的热气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
慕北临穿着深灰色浴袍，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锁骨滑进半敞的领口。
沈小诺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无法忽视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锐利的面容。
"物归原主。"沈小诺别过脸，将手表递过去。
慕北临没有接，目光沉沉看着她："我们谈谈？"
"不必。"她径首走进客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一切都没变。
欧式沙发还是她挑的墨绿色，茶几上摆着她喜欢的白玫瑰，连窗帘绑带的结都保持着五年前她随手系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沈小诺的心脏剧烈收缩，她以为他早就把关于她的一切都抹去了。
沈小诺把手表放在茶几上，转身时却被攥住手腕。
慕北临的手掌温热干燥，触感熟悉得让她眼眶发热。
"诺诺，五年前是我不对，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她熟悉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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