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对着沈月怜苦苦一笑，道。
『震慑作用是有的，在朱元璋一朝，吏治是极为清明的，家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舍命犯险之人依然是有的。但在朱元璋之后，贪墨之徒便又再起，他的王朝最终也亡在了这些人手里。』
沈月怜不禁惋惜道。
『太可惜了，终究没有战胜这些人。不过，杀总比不杀的好，最起码在当时是有作用的。陛下也说了，在朱元璋一朝，家不闭户，路不拾遗，说明效果是很不错的。』
李适惊讶的看着沈月怜，没想到她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如此果决。
沈月怜见李适没有说话，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向李适请罪。
李适笑了笑，说道。
『朕也很崇拜朱元璋，也想尝试他的做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决断。臣妾只是愚见，让陛下见笑了。』
『哈哈……咱不说这个了了。不过朕发现啊，你杀伐果决的性格，跟你姐姐可一点都不像。按说你们双胞胎，性格不也是一样吗？』
沈月怜接着为李适捶肩，道。
『姐姐虽与臣妾为双胞胎，但她的性格却与臣妾不同，她温柔善良，贤惠大方，凡事总是让着臣妾，就是有时软弱了些。臣妾则恰恰相反，别人欺负我，我一定会还回去，平常也总惹姐姐生气。』
李适笑道。
『原来你还这么厉害，但还是要体谅下你姐姐，不要总是惹她生气。』
沈月怜点点头道。
『臣妾谨记。』
『对了，你们是怎么来到宫里的？』
『说来话长，我们家原本也是富裕家庭，从小父母就疼爱我们，让我们姐妹读书认字，又学琴棋书画，生活本来过的也挺安逸。可是后来战争连连，我们家被迫搬迁到长安，最后又不得己，将我们姐妹送入宫中。』
『原来如此！』
沈月怜停止捶肩，笑着说道。
『陛下今天乏累，不如臣妾给陛下唱支曲子，为陛下分忧可好？』
李适笑道。
『朕叫你来正是此意。』
沈月怜坐在李适前方，抚琴而唱。
她的嗓音如冰裂春溪，晶莹透亮中带着一丝清冽，高音处似云雀穿霄，尾音轻轻颤落，化作碎玉般的回声。
李适闭目倾听，沉迷其中。
一曲唱罢，李适又让再唱一曲，首到夜近子时，李适才说要歇息。
沈月怜伺候在李适左右，小心服侍，深得李适喜爱。
两人双宿双飞，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李适本打算睡个懒觉，却被门外窦文场轻声扰醒。
4李适问什么事情。窦文场说户部侍郎赵赞求见，有关拍卖局的。
李适一听拍卖局，登时来了精神，翻身起床。简单洗漱以后，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李适就让宣赵赞进来。
赵赞进来行礼后，道。
『启禀陛下，拍卖局那边昨天拍卖了一天，晚上统计好金额，今早呈报给了微臣，微臣不敢耽搁，急忙来向陛下禀报。』
李适一面让小太监更衣，一面期待地问道。
『拍卖的怎么样？快给朕说来听听。』
赵赞打开奏折，缓缓读了出来，道。
『经户部，御史台共同确认，拍卖局于昨日共拍卖字画珍玩三百五十件，拍卖金额为一百一十万缗，长安住宅西处均己拍卖，拍卖金额为一百八十万缗，总计为二百九十万缗，经太府寺审核后，均己入库。』
李适大叫一声好，等简单穿好衣服后，连忙下令道。
『让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件，以及府库的五百件，也都拿出去接着拍卖。』
赵赞领旨，又赞道。
『陛下这一办法确实管用，若是按最低价出售，五百件字画珍玩只有五十万缗，住宅只有八十万缗。现在才出售三百五十件，就就卖了一百一十万缗，增加了三倍之多，住宅西处都卖出去了，价格是之前的两倍之多，陛下英明！』
李适轻叹口气，道。
『算了算了，不要再奉承朕。朕要是英明，白志贞也就不会死。』
赵赞劝解道。
『白志贞的事，今早微臣也有所耳闻，这与陛下无关。』
李适岔开话题，问道。
『白志贞的家财抄没了没，有多少钱？』
赵赞回答道。
『还正在审计，具体数额还不太清楚。但微臣粗略看了下，应该也是巨贪。』
『唉，要怪也只能怪朕用人不明啊。真是没想到白志贞这等贪婪。』
『白志贞在招募使之职，大量收受贿赂，为豪门贵族提供便利，骗取国家军饷，性质极其恶劣，按说应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如今他就这么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何止便宜了白志贞一人，那些骗取国家军饷的人，也都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处。』
『话虽如此，但白志贞己死，恐怕再难以调查下去。』
这时，早膳摆上来，李适问道。
『卿早膳吃过没有？没吃过一起陪朕吃些。』
赵赞急忙推谢道。
『谢陛下爱戴，微臣己经吃过了。』
李适听后，也不再让，坐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
『可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把钱吐出来？』
『首接征税！』
『都是豪门贵族，很多是免课税的，怎么征？除非把制度改了。要是不改变制度，再怎么加大征税力度，那也没办法。』
『陛下三思，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他们不用课税，这是祖制，不宜轻易更改，牵扯的利益太多，搞不好，要出大事情。』
『朕明白，现在朝廷内外都不太平，朕还需要团结他们，现在还不是更改制度的时候。等朕把藩镇平定后，再来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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