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笑眯眯的看着卢杞,说道。
『卢爱卿所言极是,朱泚向来忠义,绝不会反叛,定能不辱使命。』
『陛下……』
『陆爱卿不必多言。传朕旨意,即刻宣朱泚,姚令言〈泾原兵变后,己被免官〉入宫觐见。再没其他事,诸位都回去休息吧,朕自会安排好。』
夜幕缓缓降临降临,紫宸殿亮起了宫灯。微风阵阵,吹动檐角下的铜铃。
李适简单吃完了晚膳,又开始伏案批阅奏折。这时,有人进来禀告说朱泚,姚令言己到殿外等候。李适让宣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西十来岁的中年人和姚令言走进殿来,向李适施礼。
李适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威严端重,玉宇轩昂,正是太尉朱泚。
李适心想道。
『怪不得都说朱泚生的壮伟,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又轻财好施,深得众心。只可惜此人不是久居人下之辈,难以为我所用。』
李适起身走到朱泚面前,道。
『朱爱卿,近来可好?』
朱泚道。
『微臣一切安好,多谢陛下关心,不知陛下叫臣等来此,有何急事?』
李适道。
『确实有要事和爱卿相商。』
说着,李适从御案上取来密函,亲手递给了朱泚。
朱泚与姚令言相继看完密函,随后对视了一眼。
李适道。
『朕听闻李楚琳是朱爱卿的旧部。』
朱泚连忙解释道。
『李楚琳虽是微臣旧部,但此事与微臣绝无相关,还请陛下明鉴。』
李适连忙宽慰道。
『卿不必多虑,朕知道此事与卿无关。实不相瞒两位爱卿,河北,淮西两处战事,己经让朕焦头烂额,谁知这时又冒出个李楚琳。现在京城禁军,己经全部派往了前线,如今整个长安城禁军,都不足两千人。之前的泾原兵变时,还是临时拼凑了一千多人。』
朱泚继续劝道。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暂且承认李楚琳。等河北,淮西叛乱平定后,再图李楚琳不迟。』
李适摇摇头,语气坚定道。
『不可,朕最是憎恶此种先斩后奏的行为,这一次,决不能开这个头。』
朱泚心想这个头开的还少吗,但不敢明说,只是问道。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李适笑了笑,道。
『朕把你叫来正是为了此事。凤翔多是卿之旧部,朕想让卿前往凤翔,假借宣慰,暗地里联系旧部,擒拿李楚琳。』
朱泚听后,略显迟疑。
李适接着又强调道。
『只因京城无兵可用,要不然,朕必定亲自领兵,擒拿此贼。而今计策,全是不得己而为之,卿断然不可拒绝朕。』
朱泚又思索片刻,随即答应道。
『微臣遵旨,必定不辱使命。』
李适会心一笑,道。
『太好了。朱泚,朕封你为凤翔宣慰使,姚令言,朕封你为凤翔宣慰副使,协助朱泚。明日一早,你们二位就前往凤翔。』
说罢,李适又悄声嘱咐朱泚道。
『此事关系重大,卿切不可泄露了消息。若李楚琳带凤翔之兵,来犯长安,朕危矣。』
朱泚、姚令言再三向李适保证后,领旨而去。
李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霍仙鸣上前轻声道。
『陛下,时间不早了,是否要让两位美人侍寝?』
李适摇了摇头。
这一天的事情,确实让李适心力交瘁,尤其是让朱泚猛虎归山的这个决定,始终是李适心头的一块石头。
虽然李适也早就想出了应对之策,但他终究还是害怕事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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