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防空洞顶棚奏响金属哀鸣，苏砚璃的指尖凝结出冰晶，蓝色能量液顺着下水道流向城市管网。顾九阙撕开染血的绷带，腕间倒计时纹身泛着诡异的紫：“85 天 17 小时，你的晶化速度破纪录了。”
“闭嘴。”苏砚璃将晶化手指插进配电箱，电弧在皮肤表面跳跃成 TN 代码。防空洞墙壁突然浮现全息投影——母亲正在疗养院病床绘制星图，输液管里流动的是蓝色能量液。
顾九阙用匕首挑起她的发梢，发丝断裂成棱形结晶：“知道上次晶化到心脏的实验体活了多久？”
通风管道传来抓挠声。十七只机械老鼠窜出阴影，电子眼扫描着苏砚璃心口的旧伤疤。她的视网膜弹出警告：TN-062 型清道夫，建议兑换电磁脉冲。
“用痛觉换还是用记忆换？”顾九阙的呼吸喷在她晶化的锁骨，系统提示：“上次兑换让你忘了怎么哭。”
苏砚璃踹翻生锈的铁柜，两百支 TN 药剂滚落脚边。紫色药液在玻璃管中沸腾，映出养父实验室的实时画面——三百个克隆体正在苏醒，培养舱标注着 TN-201 到 TN-500。
机械老鼠突然自爆，气浪掀开防空洞地砖。地下埋着的婴儿棺材露出真容，每具都刻着苏砚璃的基因序列。顾九阙的冷笑混着骨骼碎裂声：“你猜这些是不是你的兄弟姐妹？”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母亲撕开病号服，胸腔嵌着与苏砚璃同款的机械心脏：“小璃，来妈妈这里......”声纹分析显示是养父的合成音。
“宿主兑换电磁脉冲，人性值降至 9%。”系统提示音与防空洞警报同频。苏砚璃的晶化右臂炸开电弧，机械老鼠在蓝光中熔成铁水。顾九阙的纹身倒计时突然加速，85 天变成 84 天 23 小时。
防空洞深处传来婴儿啼哭。穿寿衣的克隆体爬过满地铁水，掌心攥着带血的 TN 控制器。苏砚璃的晶化指尖刺入克隆体天灵盖，脑浆里漂浮着母亲的眼角膜标本。
“惊喜礼物。”顾九阙踢开克隆体的头颅，露出颈椎处的微型摄像头，“你养父正在看首播呢。”
墙壁轰然倒塌。穿防化服的清道夫涌入通道，火焰喷射器对准苏砚璃的晶化皮肤。她撞碎应急灯罩，玻璃碎片在空中组成逃生路线。顾九阙扯开领口，心口的机械核心与她的心跳共振：“要不要赌把大的？”
“赌什么？”
“赌你晶化完成前......”他突然咬破她的耳垂，“会不会对我动心。”
清道夫的面罩突然爆裂，露出养父助手的脸。苏砚璃的晶化左腿扫过火焰，热浪在墙面灼烧出 TN 矩阵。防空洞开始坍塌，顾九阙揽着她坠入地下河，湍流中漂浮着刻有 TN 代码的婴儿骸骨。
“第 400 号实验体。”他在水底举起骸骨，用她的卵子培育的。
苏砚璃的晶化右眼突然裂开，视野穿透地层看见养父的实验室正在爆炸。三百个克隆体破舱而出，每具尸体后背的 TN 代码都在进化。她的机械心脏迸出电火花，能量液染蓝整条地下河。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九百万人正在围观热搜：#僵尸主播水下热吻#。苏砚璃点开首播回放，画面定格在她毫无表情的脸和顾九阙的疯批眼神。最高赞评论写着：“这女的是不是 AI 啊？”
养父的短信在此刻弹出：【晶化完成时记得微笑】。配图是苏砚璃周岁抓阄照，她抓着的 TN 控制器正在某处发射井闪烁红光。
顾九阙的纹身倒计时开始逆流，84 天变成 85 天。他舔掉她睫毛上的晶粒：“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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